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05 生事
    和馬進教室之前,還擔心會不會被班主任數落——沒錯日本也有班主任,而且和學生綁定比中國還嚴格。

    沒想到班主任一看和馬和藤井出現在教室門口,就笑道:“你們兩個跑完了。”

    和馬:“報告老師,跑完了。”

    “別這麼大聲,我又不是教體育的。”班主任晃了晃手裏的國文課本,“回座位吧。”

    和馬和藤井趕快穿過教室,回到各自的座位。

    日本學校等級森嚴,班級裏面存在金字塔一樣的人際關係,藤井因爲長得好看性格活潑還參加了體育系社團,屬於金字塔頂層。

    桐生和馬本身作爲體育社團生,也位於金字塔頂層,只是他們那個小團體裏和馬不是中心。

    和馬對此沒什麼意見,不會被排擠又不會引人注目,很好,很舒服。

    不過要是和藤井成了男女朋友關係,自己大概就會徹底變成小團地的中心了。

    ——靠,我考慮這些幹嘛,現在又不是享受學校生活的時候。

    和馬又想起了早上出門看到的“晴天娃娃”。

    今天只是掛了只雞,明天說不定那幫極道就會把千代子給做成晴天娃娃。

    ——果然還是得想辦法說服千代子,把道場賣了啊。

    和馬一邊想一邊翻開書本,擺出認真聽課的樣子。

    **

    轉眼間就到了下午。

    日本學校早上上課晚,下午放學早,這個傳統從還沒有推行寬鬆教育的年代就開始了。

    學生有大量的時間可以用來參加社團活動。

    劍道社這天下午主要選拔參加地區預選的正選隊員。

    葛氏區是東京都下一個區,所以沒有縣大會這東西——因爲就沒有縣,葛氏區的學校會參加東京都的分區預選。

    和馬很小心,沒有再用牙突,以免引起更多的關注。

    不過純靠自己新當流的底子,成爲正選隊員也輕而易舉,毫無壓力。

    結束了下午的訓練,和馬正維護竹刀呢,藤井就蹭過來:“你爲什麼剛剛不用那招突刺?”

    “我突然失憶,忘記了那招。”

    和馬內心嘀咕:早上爲了泡你我已經失策了,下午我不想在引起更多注意了。

    他看藤井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趕忙岔開話題:“你不維護竹刀嗎?”

    竹刀可不是單純的破竹子一根,不經常維護的話可能會發生一些問題。正因爲這樣後世很多中國的劍道館都改用海綿劍,那個不用維護,省事,打到人傷害也遠不如竹刀,對練對護甲沒要求。

    “我中午就維護過了。”藤井拍拍她那已經裝進袋子的竹刀,“我去換衣服了,你先別走,等我一起。”

    說完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和馬還奇怪,這姑娘居然放棄要自己教她牙突了?

    他把清洗打磨完的竹片歸攏到一起,然後把刀鍔、中結、先革依次安裝完畢,再把繃直竹刀用的筋弦裝上。

    和馬把維護完的竹刀放進袋子裏,然後站起來對大門五郎鞠躬:“老師辛苦了,老師再見。”

    “嗯,不要閒晃,直接回家!”大門五郎叮囑道。

    “知道了。”

    和馬拎起竹刀,回社辦換了衣服,剛到校門口就被小跑過來的藤井追上了。

    “走,去粗點心店吧!”

    藤井美加子一邊說一邊伸懶腰,冬季水手服的上衣被某個部位高高的頂起。

    放學之後去附近的粗點心店喫點東西聊聊天,似乎是藤井美加子和桐生和馬的日常慣例。

    和馬其實挺奇怪,藤井看起來和原主關係相當不錯,但是她到現在還沒發現原主的皮囊裏面,靈魂不一樣了。

    難道原主的性格和和馬非常像?

    說實話,要不是自家存款快見底了,還有極道步步緊逼,他挺想好好的謳歌一下青春的。

    在家有妹妹,父母雙亡,還有挺大的房子——雖然大部分面積是個用來練習的道館。

    在學校有藤井美加子,不管是做哥們還是做女朋友都絕佳的女孩子。

    當然還有若干男性損友,那個和馬主動掠過不計了。

    這不是完美的戀愛喜劇配置嘛。

    其實現在還是有希望繼續戀愛喜劇的,只要說服了千代子把道場賣了,隨便利用腦袋裏的歷史知識投資點未來產業,就可以無憂無慮的享受彷彿戀愛喜劇一般的學校生活了。

    和馬正思考着該怎麼說服千代子,藤井就用力一拍他的肩膀:“你倒是說話啊!”

    “啊怎麼了?”和馬大驚,之前藤井一直在嘰嘰喳喳,他完全沒聽。

    “我在說你那招突刺!我回去之後想了想,應該是後腳這樣,然後這樣……”

    藤井美加子就這麼穿着水手服,在馬路邊上擺出了劍道架勢,給藤井演示她想到的分解動作。

    和馬:“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練習,讓自己儘可能的熟練。”

    “你這口吻,聽起來好像你練習很多?”藤井美加子一臉不服的看着和馬,“你在社團明明一直都在摸魚。”

    “對,但我家可是開道場的,我可以在家練習啊。”

    藤井剛想針對和馬的話說點啥,就聽見前方傳來淒厲的嚎叫聲:“不要啊!你們住手啊!”

    兩人一起扭頭望去,發現聲音正好來自他們的打算去的粗點心店。

    經營粗點心店的大嬸跪在地上,抱着極道打扮的年輕人的大腿,大聲哭喊着。

    “走開!”年輕人一腳想踹開大嬸,但是沒踹動,於是氣急敗壞的掄起手裏的木棒。

    大嬸慘叫着鬆開手,捂着被打的腦門。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極道打扮的凶神惡煞的年輕人,用棒球棍狠砸粗點心店門口擺放的那些裝粗點心的玻璃罐。

    玻璃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和點心店大嬸的哭喊混在一起。

    “你這老不死的,老老實實拿錢搬走,什麼事都沒有!”那打人的小年輕還一副教訓人的口吻,“就是因爲你不搬走,害兄弟們還要出工!平常這時候,我們都在打帕青哥呢!”

    和馬明白了,這又是在強制搬遷呢。

    80年代是東京大發展的十年,而東京作爲日本最大同時也最老資格的大城市,老街區一堆一堆的,拆遷改造阻力很大。

    這給了極道組織大發展的機會。

    葛氏區是東京都二十三區中最老的街區之一,放眼望去全是一兩層的木製老房子。

    這裏理所當然的也就成了地產開發的重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