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44 震懾
    一時間,整個宴會安靜下來。

    傭人們都嚇得不敢說話,朝倉康純更是直接酒醒了,擡頭看了一眼果斷趴回桌子上繼續裝昏。

    朝倉議員反而很淡定,直接拿出手帕開始擦濺到身上的酒水。

    只能說,老油條就是老油條,見過大場面多是不一樣的。

    擦拭酒水的同時,朝倉議員不經意的瞥了眼南條廣。

    而南條正仁這個時候很乾脆的忘記了家主的威嚴,直接把這個局面甩鍋給他老爹,也扭頭看着南條廣。

    南條老爺子哈哈大笑:“不錯啊,和你奶奶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朝倉議員直接站起來就走。

    南條廣不緊不慢的說了聲:“朝倉議員,請留步。”

    說罷,南條廣站起來,等了一秒,讓老心腹鈴木上前攙扶住自己,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朝倉議員面前,然後他喫力的跪坐下,低頭雙手按着膝蓋,沉聲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下週一我會在松屋設宴,向您賠罪。”

    朝倉議員趕忙也在南條廣面前跪坐:“您言重了,是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冒犯小姐在先。康純!”

    朝倉議員一聲怒喝,剛剛已經打算跟老爸開溜的朝倉康純乖乖到朝倉議員身邊跪下。

    朝倉議員一巴掌糊兒子臉上,看起來比剛剛保奈美那一巴掌還要重。

    這下,朝倉康純兩邊臉都腫起來跟狗熊一樣了。

    那邊先打了兒子,輪到南條廣了。

    老頭子看了眼一臉委屈的南條保奈美,搖頭:“剛剛爲了挽留朝倉議員,我話沒說完。你現在的姿態,神似你奶奶,只可惜你沒有你奶奶聰明。你這樣一鬧,不就只能嫁了嗎?過來!”

    南條廣突然提高音量,一聲暴喝,連此時意氣風發的保奈美都抖了一下。

    鈴木管家上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南條保奈美手中儀式劍的劍刃:“聽話。”

    保奈美用力想把劍搶回來,卻發現根本拔不動劍,就彷彿劍刃已經和鈴木管家的手焊在了一起那般。

    於是,保奈美只能鬆開劍,卻咬着嘴脣不肯過去:“我又沒有錯!”

    “愚蠢,就是錯。”南條廣瞪着保奈美,“過來!”

    第二聲威勢比起剛剛更勝一籌,保奈美不由自主的走過去,跪在爺爺身邊。

    南條廣再次看着朝倉議員:“女孩子家,臉打壞了就不好了,還請您網開一面。”

    朝倉議員深呼吸:“嗯,我也不想兒媳婦被打壞了。”

    他在兒媳婦三個字上,讀了重音。

    南條保奈美一聽,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撲哧撲哧的滴落在榻榻米上。

    朝倉康純喜出望外,咧嘴就笑,然後因爲臉是腫的,肌肉抽動導致疼痛而果斷閉上了嘴。

    “那麼,週一見。我就先告辭了。”朝倉議員對南條廣鞠躬,又加了一句,“果然南條先生,是當代豪傑啊。”

    “您過譽了。”南條廣平靜的說,然後對兒子使了個眼色。

    南條正仁立刻上前:“議員閣下,我送您到門口吧。”

    “勞煩您了。”

    議員客套了一句,隨後就領着自己二兒子,跟着南條正仁離開了會場。

    朝倉康純一直回頭看着南條,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南條家的僕人們正要進來收拾餐具,卻被鈴木管家用手勢阻止了。

    南條家的長孫——南條保奈美的哥哥南條守也拉着自己的老婆果斷開溜。

    偌大的會場,只剩下南條廣、鈴木管家以及哭泣中的保奈美。

    “別哭了。”南條廣掏出手帕,“你既然有做這種事的覺悟,就應該有承受它帶來的後果的覺悟。”

    “我有!”南條保奈美咬着牙,擡起臉看着爺爺,“但是……”

    “那就擦掉眼淚,接受這一切,承擔後果!你差一點在政界給南條家樹立一個不死不休的死敵!而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

    “今天我罵你,不是因爲你打了那個混蛋小子,也不是因爲你拔刀了,是因爲你蠢!”

    南條保奈美抿着嘴,用手拼命的抹眼淚,想制住哭泣,但卻怎麼都控制不住。

    南條廣站起來,邁開大步走到會場對着院子開的門邊,腿腳靈便得根本不像是需要人攙扶的樣子。

    “鈴木,從今天開始,不準保奈美離開這個宅子一步!學校那邊,你明天就去……明天是週六啊,那週一,就去辦理退學手續!”

    “爺爺!”保奈美驚呼,“你不能這樣!”

    “我是南條廣!我當然可以這樣!你以爲我會給你出去和野男人私奔的機會嗎?你都敢在那種情況下拔刀了,你還有什麼不敢做!SP!”

    馬上南條宅的保衛人員(SP)負責人就像忍者一樣冒出來。

    “老爺,您吩咐。”

    “盯緊她!在她窗戶上焊鐵欄,現在,馬上!門口派人24小時值守!還有,和小姐的房間守備相關的任務,現在被視作獨立任務,不歸鈴木管家管轄,直接向我彙報!”

    “是!”

    就在負責人轉身要走的當兒,南條廣喊住他:“等一下!你從你們保全公司總部,再要十個空手道高手過來,最好全國排名在前一百以內的那種,24小時輪班看守保奈美。”

    “是!”

    保安負責人又悄無聲息的退下,明明他西裝革履,卻表現得像個忍者。

    南條廣轉身面對孫女。

    南條保奈美現在萬念俱灰,只有那雙眼睛還有生氣,正死死的盯着她爺爺。

    “這不是很好嘛,”南條廣說,“就是要這樣,就算面對這種情況,也不絕望。看到你的眼神,我放心了,保奈美。

    “去朝倉家,然後把他們家整個掌控在手中的吧。現在的你,能做到。只是需要多一些使用腦子,而不是刀劍。”

    南條保奈美反駁道:“如果我連大學都沒有讀過,還談什麼用腦子奪取朝倉家?”

    “我也沒讀過大學。但是名爲社會和生活的兩所大學,讓我獲益良多!把她帶下去!”南條廣喝到。

    馬上有兩名女傭進入房間,一左一右拉着保奈美離開了。

    保奈美沒有反抗,只是直到最後都用不屈的目光看着南條廣。

    等房間裏就剩下自己和心腹鈴木的時候,南條廣說:“她到最後,都沒有看你一眼。這到底是演技,還是她真的完全沒有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我老了,有點看不清了。”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鈴木管家沉聲道。

    “哼,我就不要求你說出是哪個野小子帶給她這麼大改變了,說起來,我還要謝謝這個野小子呢。鈴木,一直以來,我都信任着你,這次也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鈴木管家向南條廣鞠躬:“明白,當然明白。我將不辱使命。”

    《我在東京教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