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92 碾壓之龍
    遠藤中人盯着和馬手裏的刀:“你媽的,你仗勢欺人讓全劍聯的走狗反覆檢查我們大吉山北高的竹刀,你帶了把真刀進來?”

    “我家的道場是古流道場,我作爲古流道場的師範代,帶一把真刀難道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嗎?”

    和馬也懶得跟對面解釋了,這解釋不清楚。

    反正遠藤中人今天必不能活着離開武道館——和馬可不打算留後患,這種傢伙看那詞條就知道是個禍害。

    今天我和馬,就要在這裏執行正義,爲民除害。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南條家的律師團應該能把這事情給“處理”成正當防衛。

    桐生和馬殺意已決。

    他毫不掩飾這份殺意。

    遠藤中人忽然笑了:“你果然和我是一類人!爲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

    和馬正要回應,突然空曠的武道館內一聲脆響。

    兩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才發現是靠近武道館正門的方向,一個滅火器倒了,應該是剛剛和馬扔出去的那個。

    和馬心想這滅火器也是神奇,它現在會倒說明它剛剛是立着的,我扔出去的滅火器還能在地上彈幾下最後立起來……

    世界真奇妙。

    然後和馬注意力又回到了遠藤中人身上,對方也繼續瞪着和馬:“不要以爲你拿着真刀就能贏!我的竹刀可是特製的,就算是真刀也不可能砍斷!

    “相反,日本刀在面對鈍器的時候非常脆弱,很容易被砸斷!”

    “這種話,你去跟我的刀說吧,看它同不同意。”說着和馬以行雲流水的動作抽出長刀。

    醒目的蜂鳴音甚至快要蓋過窗外震天響的蟬鳴。

    和馬感覺,刀在說,可以上了。

    於是他就上了。

    也不報家門,不念什麼詩了。

    對付這種宵小,刀都拔出來了,還需要什麼別的東西嗎?不,明顯不需要。

    和馬現在的突進姿勢叫車之式,是新當流的標誌性的突擊架勢。

    橫擋在身前的左手手肘,像戰車千面的衝角,而收在後方的長刀隨時可以橫斬而出——

    當新當流的劍客使出這招,就是打算犧牲左手肘換取一刀兩斷對面身體的機會。

    水平相近的人的真劍對戰大部分時候不可能無傷獲勝,歷戰劍豪身上往往全是劍傷。

    被人砍到不要緊,畢竟真劍對戰分出勝負,是在有一方被砍死的那一刻!

    就算身上的傷痕比敵人多百倍也不用怕,只要致命的一刀是自己砍的就行了。

    遠藤中人大喊一聲,也迎着和馬出招——

    刀光閃過,他手中的竹刀被攔腰斬斷。

    在和馬的視角,就是一道清洌的光,瞬間驅散了纏繞在對方竹刀上的黑霧。

    整體構造被破壞的竹刀一下子散掉,裝在裏面的機關也全都變成了零件。

    遠藤中人把斷掉的刀往和馬臉上扔,藉着這個空檔轉身猛跑幾步,撿起地上自己倒地的同伴的刀。

    他轉身擺出中段架勢,一邊同和馬對峙一邊向另一把落在地上的改裝刀走去。

    和馬等他拿起另一把刀。

    遠藤中人擺出了雙刀流的架勢:“只要我用一把刀牽制你,另一把從旁邊打上去,就一定能把你拿把刀給拍斷!”

    “我給你一個忠告,那就是不要把自己的策略告訴敵人。看我把你兩把刀一起斬斷!”

    和馬話音剛落,遠藤中人就主動出擊了!

    但是和馬沒有正面對決,他選擇了後滾翻!

    翻滾完畢之後的那個低位橫掃,直接從遠藤中人小腿前方劃過。

    本來和馬以爲對方及時收住了所以這一斬沒效果,但下一刻遠藤中人的劍道服裂開一道口子,裏面皮膚上出現了細細的血線。

    緩緩滲出的血在血線上結成了晶瑩的紅色小珠子。

    和馬立刻轉入進攻,目標是對方的手臂——

    遠藤中人就如同剛剛他“預告”的那樣,用左手的刀防禦牽制,另一把刀橫掃攻擊備前長船一文字的刀身——

    下一刻,牽制拿把竹刀直接被以最小的角度切開。

    遠藤左手的袖口一下子裂開一個口子,露出的皮肉上血就這麼順着手臂流下。

    在對方震驚的當兒,和馬再豎切一刀,把橫砍的那柄竹刀也給一刀兩斷。

    “這下輪到你沒有竹刀了,要跪地求饒嗎?”和馬問。

    遠藤中人瞪大雙眼看着和馬,猙獰與狂亂的表情中,混入了一絲恐懼。

    在和馬的視角,遠藤頭上的詞條暗淡了下去,在扭曲,在縮小——是的,縮小!

    遠藤中人,轉身就跑。

    但在他轉身的剎那,和馬就搶了一步上前,對着他的腳揮刀。

    遠藤中人慘叫着倒在地上,血順着小腿肌肉流下。

    “有人教過我一套,在復仇時應該說的臺詞,你想聽嗎?”和馬一邊說,一邊輕輕一甩長刀,粘在刀上的那點點血被瞬間甩到了地上,長刀光潔如新。

    “復仇的時候,應該這樣說:我乃桐生和馬

    “爲了安撫被你打傷的愛徒

    “爲了告慰被你陰了的友人的靈魂

    “你將在此,以死謝罪!”

    **

    遠藤中人這個時候,其實還有一條計策。

    他其實還能跑,只是裝作只能在地上爬行。

    只要離開了這武道館,到了外面的陽光下,就算是桐生和馬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

    就算他有那什麼南條家的律師團助陣,也不可能脫罪。

    所以,只要跑到陽光下!

    只有跑到那燦爛明媚的場所!

    跑到那場所去!

    遠藤中人任憑和馬喋喋不休的說着,一門心思的往劍道館的大門爬去,每接近一公分,他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一刻不停的往前爬着!

    **

    和馬其實想先把這貨手筋腳筋都挑斷,再給他來個萬劍穿心之刑,最後把他倒掛在武道館的門上。

    但是,他感覺得到,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不喜歡這樣的虐殺。

    就算對這種傢伙,也希望毫無痛苦的結束他的生命,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果然是一把慈悲之刀。

    和馬平靜的舉起刀。

    審判這傢伙的罪孽,是佛的事情,而我的職責,就是送他去佛前。

    南

    無

    三

    遠藤中人突然跳起來,向着武道館的大門狂奔而去。

    然後他忽然一腳踩到地上的礦泉水瓶——就是剛剛和馬在混戰中扔出去的礦泉水瓶之一。

    本來就腳受傷的遠藤中人直接滑倒,然後太陽穴結結實實的磕在地上的滅火器上。

    和馬驚了,因爲他的能力,在人死了之後,會看到非常明顯的變化——那就是詞條瞬間消失。

    看着對方那“外道魔”的詞條化作灰消失,和馬呢喃道:

    “這貨……踩了個礦泉水瓶,然後被滅火器磕死了?這是何等雜魚的死法……”

    他低頭看了眼刀,忽然有個想法:“該不會,只要拿着你,我就沒法殺人吧?”

    刀沒回話,畢竟它只是一把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