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38 無心插柳
    池田茂看了眼和馬,後退一步,彎腰九十度向和馬鞠躬:“感謝師父的教誨。”

    “我什麼也沒做啊。”和馬兩手一攤,“你應該感謝你的母親,還有你的父親。不管他們過去做得怎樣,是否稱職,他們畢竟塑造了現在的你。

    “你的血肉,你的名字,你的正義之心,都是他們的饋贈。

    “而我所做的,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

    池田茂:“師父,你可以不用這麼謙遜。”

    “這不是謙遜,是在陳述事實。”和馬話鋒一轉,“說起來,你已經很多天沒有做基礎訓練了吧?”

    “我這就去!”

    “還有請和尚的錢,只能算我借你的,要還的。”

    “我知道,我每個月至少還五千日元的!”

    說完池田茂精神抖擻的離開了客房。

    和馬鬆了口氣。

    然後他發現池田茂剛剛開封的杯面還沒有泡。

    “這傢伙,都說了來一起喫飯就好了,還整這些。”和馬一邊嘟囔着,一邊在小方桌前坐下,拿起水壺把剛燒開的水倒進杯麪裏。

    這是他穿越之後第一次喫杯麪,不知道1980年的杯面味道和2020年的有沒有區別。

    等杯麪泡好的這段時間,和馬稍微冥想了一下——說不定徒弟倆詞條合成一個了,作爲引導者的自己能沾點光。

    如果能獲得個詞條鍊金師之類的能力,那就牛逼了。

    然而和馬看到了個更牛逼的詞條在自己狀態欄裏閃閃發亮。

    啓明星

    說明是:你是長夜終結的預兆,是夜空中的道標,是照亮航程的燈塔,是指引前路的聖月光。

    和馬一下子被這個說明從冥想中驚醒,然後皺着眉頭,撓了撓後腦勺。

    這個詞條……感覺更像是得到的成就啊。

    如果有效果,也不知道這效果會有多強,是隻要自己往那兒一站,就會成爲衆人的榜樣,還是要像剛剛引導阿茂這樣,做出主動的引導?

    另外,種種例證表明,就算是沒有時限的詞條,也是會變的,詞條應該就和JOJO奇妙冒險裏的替身一樣,體現的是人類靈魂的力量。

    靈魂發生變化,那詞條應該也會跟着改變。

    和馬一邊想一邊打開杯麪,拿起配的塑料叉子正要喫,千代子推門進來:“老哥,你跟阿茂說了什麼,他怎麼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他這剛恢復的身體沒問……”

    千代子看到正要喫杯麪的和馬,頓了一下,才把話說完:“……題嗎?老哥你在幹什麼?偷喫阿茂的杯面?”

    “這樣他就必須上桌和我們一起喫飯了不是嗎?”

    千代子:“哦,有道理啊,等等,不對吧?這就本末倒置了吧?總之你不能喫徒弟用自己的錢買的東西啦,真是的,之後我給你杯麪錢,你還給阿茂。”

    和馬:“爲啥還要從我這裏繞個彎?”

    “我給他肯定不收啊,你說的話他才聽。”千代子憤憤不平道。

    和馬咋舌,突然想在千代子身上試試看自己新獲得的詞條,於是他說:“千代子,這種事情,你直接處理就好了,阿茂不聽的話,你就用根性來說服他啊!”

    “我是女孩子啊,纔不要像你們男孩這樣整天講根性呢。”

    看來詞條至少對千代子沒效。

    難道還必須被勸導的人正好處於人生的十字路口?

    和馬決定今天見到人就要勸導一下,試試看,沒準就成了呢?

    他一邊這樣想,一邊把剩下的杯面都喫完了,一點都不給阿茂留。

    **

    朝倉靖彥看着被他喊進自己書房的兩個兒子,首先對大兒子康介說:“最近你的競選活動進行得還好吧?”

    大兒子是準備接朝倉靖彥班的“儲君”,這時候正通過競選東京都下面地方議會的議員積累經驗和政績。

    在競選的過程中他會自然而然的用到老爹的“管道”,並且學會運用的方法。

    朝倉康介說:“進行得非常順利,除了爸爸您引薦的權利人士之外,我自己也接觸到了一些新朋友。”

    “嗯,有新血液總是好的,但是要注意鑑別。”朝倉靖彥用一種很空泛的口吻,指點了一下大兒子,然後轉向朝倉康純,“康純君,你呢?”

    明明是父子,卻用了“XX君”這種稱呼格式,僅僅是這樣就讓朝倉康純額頭上密佈汗珠。

    朝倉康介沉默着看着弟弟,扳着的臉孔沒有透露出半點情緒。

    “爸爸,我的精算師工作也……”

    “我沒說你的本職,本職怎麼樣都好,真的。”朝倉靖彥冷冷的看着二兒子,“一直以來,我其實都有在反省,反省是不是給你們的父愛太少了。

    “但是你的表現,總讓我覺得,你不值得我繼續投入太多的精力。你看看你策劃的一系列糟糕透頂的行動。你最近,還讓你的私人律師去保釋了池田茂的父親池田直人對不對?

    “你居然以爲這樣就能給桐生和馬造成什麼損失?這是何等孩子氣的做法!只怕被你派去執行保釋的角蒼保熊律師,也對你有了反意。

    “你根本不懂得怎麼維持手下人的忠誠,沒有我給你挑選部下,你很快就會被自己糾集起來的雞鳴狗盜之輩害死。

    “我很失望,太失望了。”朝倉靖彥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現在多希望南條保奈美是我的女兒,那樣我一定會讓她狠狠的喫死桐生和馬這個金牌女婿,說什麼也要讓他繼承我們的家名。”

    朝倉康純低着頭,沉默不語。

    朝倉靖彥完全猜得到次子現在低頭隱藏起來的表情。

    正如他對次子此時內心涌動的黑暗波濤瞭如指掌那般。

    “你走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好好反省。”說罷,朝倉靖彥揮了揮手。

    於是朝倉康純向他鞠躬,轉身離開了書房。

    弟弟前腳剛走,朝倉康介就開口道:“爸爸你這樣刺激他,他又要做過激的事情了。”

    “那就是目的。他因爲自己的愚行被別人打死,總比我親手幹掉他要好。後者可是驚天大丑聞。”

    朝倉康介:“父親,你這也太冷酷了。”

    “在政治家的世界裏,不冷酷可是生存不下去的。溫情與善良,只是裝給選民們看的。

    “我們在一個牌局裏,輸的人真正會死的牌局。保護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殺死別人。”

    “包括自己的兒子麼……學到了。”朝倉康介說。

    朝倉靖彥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冷笑道:“你如果想要背刺你老爹,就儘管來,你成功了說明你出師了,老爹不介意把位置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