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心想那就是變了個人啊。
這時候忽然聽見遠處有人歡呼起來,於是衆人停止閒聊,一起望向歡呼傳來的方向。
日南里菜舉着火把從教學樓出來。
簡直就像奧運會的聖火傳遞一般。
她在衆人的注目下,一路穿過操場上的人羣,最終來到堆放成方形的木柴跟前。
她小心翼翼的點燃篝火堆底部的引火料,然後把火把扔到火堆頂上,隨即後退好幾步拉開距離。
篝火在秋風中猛烈的燃燒,很快變得相當的壯觀。
日南里菜確定篝火完全點燃後,就從身後的執行部成員手中拿過大喇叭,大聲宣佈:“北葛氏高校文化祭,後夜祭正式開始!”
土風舞的音樂,透過學校的擴音器響徹校園。
操場上剛剛完成配對的男女生互相靦腆的對視,然後牽起手來。
和馬也伸出手,一手抓南條,一手拉美加子,說:“我們走。”
委員長揮揮手:“跳得開心。”
就這樣,這次已經成爲傳說的文化祭,在意料之外的平靜中走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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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結束後,不光和馬的小團體,整個高三都投入到了備考中。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桐生和馬這個吊車尾要考東大這件事的影響,今年的北葛氏高校應屆畢業生們,選擇升學的特別多。
而且大家選的學校都是那種有一定檔次的,給人一種“連和馬都選東大了我要是選野雞學校那太丟人了”的感覺。
學校的老師們也呼應學生們,開設了一堆針對不同學校的小竈。
整個高三級的氛圍,讓和馬有種當年高三備考時的感覺了。
尤其是大家在課桌上越堆越高的參考書書堆,這個感覺太熟悉了,可惜日本沒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所以終歸還是差了點味道。
道場這邊,上次的事件帶來的宣傳效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降低。
文化祭結束後的第一個週末,週六只有三個跑來道場參觀的人,週日更是根本沒人來了。
“這可咋辦啊。”週日這天送走妹子們後,千代子在和馬面前大聲抱怨道,“不但沒有增加新的學生,這下連來見習的人的錢都賺不到了。東京大學第一年的學費還有很大的缺口呢。這還沒算老哥你之後買新複習資料的錢。”
聽到千代子的抱怨,阿茂從他住的客房裏探出頭,問:“要不我再去多打幾份工?這樣我能更快把我爸法事的錢還上……”
“不用不用,你現在還得夠快了,我計算的時候已經把你還的錢算進去了,所以你這邊沒影響。”千代子揮揮手,“你可以注意別病倒,一病倒看病的錢就能讓你之前幾個月全白忙活。”
“我會的。我感覺練劍道讓我身體的素質提高了不少,感覺還能崩得更緊。”阿茂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張開又握緊,不斷的重複這個動作,像是在確認自己新得到的力量。
“沒問題,我感覺再過幾個月,我就能把初中的內容都學完。”阿茂臉微微一紅,“抱歉,師父你這麼忙,還要你教我初中的知識。”
“不,教你也是一種複習嘛,委員長都同意了。”和馬說,“準備喫飯了,你過來。”
“不了,我還是自己在房裏喫……”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廢話這多呢?”和馬不耐煩的揮揮手。
阿茂到現在都不太願意跟桐生家一起上桌喫飯,好像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就這麼上飯桌不太好。
但是師父的命令對弟子來說就是絕對的,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過來。
千代子一邊給大家盛飯,一邊繼續嘟囔:“希望下週能有新的徒弟呀,現在道場一個月的進賬還不到十萬日元,根本存不下什麼錢嘛。”
“所以我多打幾分工的話……”
“阿茂,閉嘴。”千代子一副姐姐對弟弟說話的口吻。
阿茂果斷閉嘴了。
和馬安撫千代子:“之後不是要去太映的新片當武術指導嘛,佣金應該不少,說不定還能拉幾個明星過來練劍道。”
“最好能這樣。你之前也說拉日南學姐過來,人呢?”
和馬不說話了。
就這樣,平靜但貧窮的日子又過了一週。
十月的第一個雙休日——日本可沒有十一長假——十月的第一個雙休日,和馬跟妹子們正在道場裏圍桌學習呢,突然聽見門鈴響。
千代子的聲音在道場外的走廊上響起:“來了來了。”
然後是她吧嗒吧嗒跑去應門的腳步聲,還能聽見她一邊跑一邊說:“我們家不想訂新的報紙,也不想辦信用卡。”
美加子小聲嘀咕:“最近應該是賣百科全書的比較多吧,我媽媽已經被推銷員說服,買了兩本百科全書了,說是能幫助我們家站在時代最前沿。”
“啊,賣百科全書的也來我們這邊了。”和馬迴應,其實一提到賣百科全書的推銷員,和馬就忍不住想起上輩子聽說過的日本**教父,他在入行搞SQ業之前,就是賣百科全書的推銷員。
後來還根據他的事蹟,改編了個日劇叫《裸體監督》。
和馬正回想呢,就聽見玄關那邊千代子喊:“哥,你來!”
和馬和妹子們對視一眼,放下做了一半的試卷站起來,一臉疑惑的走到走廊方向的門邊上,探頭順着走廊往玄關看去。
然後他看見日南里菜站在玄關,一見到和馬她就鞠躬道:“我來了,前輩。還是說,該叫你師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