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72 吹笛人
    和馬聽到對面自報家門的時候,還專門確認了一下。

    是、是跆拳道啊?

    不對,和馬忽然想起來了,跆拳道好像一開始是叫唐手來着。另外,空手道貌似也有個別稱叫唐手,所以跆拳道和空手道有些地方還挺像的。

    另外,跆拳道貌似是南邊整的名字碰瓷布魯斯李,外國人分不清截拳道和跆拳道,也無法區別韓語和漢字,所以經常會跑跑錯門去跆拳道道館幫襯生意。

    北邊估計一直就叫唐手。

    甭管人家叫什麼,他這等級實實在在的在這裏擺着,和馬必須嚴肅應對。

    和馬決定,先突刺一下試試看,說不定對面陰溝裏翻船了呢?

    他二話不說,向前衝刺。

    然而對面一個靈巧的閃身,然後就使出了跆拳道標誌性的高擡腿下劈。

    不過對面也判斷錯了和馬突刺的速度,這一劈劈早了。

    畢竟剛剛那一瞬間,對方大概只來得及得出“臥槽好快”這樣的判斷,具體快多少沒算準。

    和馬本來是準備衝完立刻後滾翻跑路的,他一看對面這應對,想起來跆拳道貌似用腿很多——明明叫唐手來着,不按套路出牌啊。

    現在這個情況,對面腿功的攻擊範圍比自己拿着這半截鋼管大多了。

    這鋼管也就脅差的長度,和馬修行的又不是專門用脅差的短刀刀法。

    雖然北辰一刀流也有用脅差的技術,但和馬還沒掌握。

    於是他果斷衝上去,打纏鬥。

    攪在一起就是拼基礎力量了,自己還有個鋼管能敲人,對面的腳在纏鬥中可使不上勁。

    然而對面一點不慫,直接反過來擒拿和馬,還開口說話:“你以爲我和被你打死的幾個人一樣不擅長肉搏嗎?我可是練過巴西柔道的!”

    你騙人!你沒有等級詞條!

    和馬完全不信,繼續用關節技鎖死對面,同時竭盡全力不讓對面卡住自己的命門。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和那自稱北川沙緒裏的姑娘纏鬥的時候那姑娘用過的招式了。

    他正要如法炮製,對面卻突然發力,衝向最近的展臺的玻璃櫥窗。

    對面這虎背熊腰的,衝撞起來跟狗熊一樣,和馬根本拉不住。

    於是和馬只能頭往對方身上一靠,用對方的身體來保護臉——其實主要是保護眼睛。

    下一刻和馬的腦袋和玻璃親密接觸。

    這可不是糖做成的道具玻璃,是真貨,這一下撞上去,和馬整個人都懵了,感覺智商憑空被撞掉了一半。

    關鍵這櫥窗,不是隻有一邊有玻璃,他們倆直接從另一邊撞出來,不但撞爛了另一次額的玻璃,還頂飛了櫥窗內橫向擱置的玻璃置物臺。

    兩人撲倒在滿是玻璃渣的地上,剛剛被頂飛的玻璃置物臺在他們腦袋上方不遠處摔得粉碎。

    砸到和馬頭上的碎玻璃說不定能有巴掌大。

    幸虧這時候和馬已經換了長袖的冬裝,還算對玻璃有一點防護,這要還是薄薄的短袖夏裝,和馬怕不是已經被劃成傻子了。

    對面應該也不好受。

    和馬一睜眼就看到對面那餅臉上插拉老大一塊玻璃。

    和馬還在懵逼狀態,看這情況直接伸手拔下那玻璃,結果手滋啦一下多了一個大口子,血直流。

    “西吧!”李正鶴痛得大罵。

    “哦,對不起。”和馬把那碎玻璃又插了回去。

    李正鶴髮出慘叫。

    但就在這時候,被撞懵了的兩人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意識到一件事:剛剛的纏鬥狀態現在解除了,又有揮舞手臂的空間了。

    李正鶴對着和馬肚子就來了一拳,這一拳,和馬以爲自己內臟都快被被從身體兩頭擠出來了。

    劇痛讓和馬還以顏色——他手裏的鋼管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不過沒關係,有剛到手的碎玻璃。

    和馬又完成了一次“熱插拔”,正要來第三次,敵人抓住了和馬的手腕。

    兩人使出喫奶的勁,都想把這碎玻璃插對面眼窩裏去。

    然後,他們同時想到現在是給對方頭槌的好機會。

    於是兩人就像景象一樣,同時頭槌對方,腦門碰腦門。

    和馬痛得齜牙咧嘴,一看對方好像比自己更疼,於是二話不說又頭槌過去。

    哪知道對面也是這麼想的。

    “操你媽!”

    “西吧!”

    對面怒吼:“打得這麼難看,不是在丟武道家的臉嗎?”

    “我管那麼多,我能贏就行了!”

    “想得美!”

    兩人又開始角力。

    果然和馬的判斷是對的,自己年輕,而且一直有鍛鍊,所以肌肉力量不比對面差——不對,應該是略佔優勢。

    現在打成這樣,難看歸難看,但是好歹是找到了一絲勝機。

    不這樣做,和李正鶴正經打肯定非常被動。

    對面大概也意識到純拼力量不是初生牛犢的對手,繼續嘴炮:“你打贏了我之後,你想怎麼對付剩下的人?你根本沒有勝算,桐生桑喲!就算你把我殺了,你也改變不了自己要死的結果。

    “甚至情況會更差,因爲沒有我阻止的話,你的妹子肯定會經歷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種事情,我會想辦法的,先弄死你再說。”和馬一邊迴應,一邊頂着對面的臂力,把玻璃插進對方身體裏——可惜因爲對方奮力抵抗,沒能扎到要害,只是緩緩的沒入對面的肩膀。

    “西吧!”對面喊,“興繼尚!開槍啊!”

    槍響了。

    和馬溜得更快。

    他不懂韓語,只是突然覺得不妙,心頭一寒,於是趕忙就滾了。

    子彈穿過已經完全攔掉的櫥窗,打在舞臺內的陳設上。

    和馬一路滾進了展臺的死角藏起來。

    外面的敵人開始對着展臺傾瀉彈藥。

    **

    “停!停!”李正鶴連喊好幾聲才讓衆人停止射擊,“媽個雞,我還在展臺裏呢!別開槍,我要站起來了。”

    李正鶴慢慢的站起來,生怕自己部下手滑。

    他邁過那一地的碎玻璃,從他撞爛的櫥窗走出展臺。

    興繼尚回頭下令:“你們兩個,去搜……”

    “別進去!”李正鶴大聲喝止了手下,“別進去!這傢伙,非常擅長肉搏,狹窄空間他優勢太大了。”

    “那就讓他自由行動?”興繼尚皺眉,“總得把他清理掉吧?”

    李正鶴搶過興繼尚的槍,拔掉打了一多半的彈夾,然後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