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管家暫離個十幾二十分鐘應該問題不大。
北川沙緒裏看了眼劇院,說:“我不要,打電動哪裏有這個好玩。我來都來了!”
和馬作爲魂穿的中國人,對“來都來了”這個理由,沒啥抵抗力。
來都來了,對吧。
和馬:“那行,你也一起來吧。”
說完他就拉開車門。
北川沙緒裏笑嘻嘻的跟和馬一起下車,然後三人一起站在劇院門口,擡頭看劇院那有些陳舊的招牌。
這個瞬間,和馬有種自己站在副本門口集合石前的感覺。
他甚至產生了幻視,劇院的大門似乎有了副本大門的光效。
不過真要下副本,沒有奶媽不行吧?
北川沙緒裏咬碎了剩下的一點棒棒糖,三兩口把碎糖塊吞下去,然後輕輕一彈棒棒糖的棍,就讓它準確的飛進了牆邊的垃圾桶。
日本大街上一般沒公共垃圾桶,但這種劇院門口店家一般會放一個。
“說起來,今天沒有德沃夏克。”北川沙緒裏說。
保奈美看了眼手錶:“這還不到一點耶,現在放這個那根本就是發生異變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德沃夏克這個曲子,被日本改得有種逢魔之時將至的感覺對吧,開打之前放一放,賊有氛圍。”
和馬不得不提醒北川:“我們進去不是打架的哦。”
“不是嗎?我以爲你們是要……”
北川沙緒裏猛的剎住話頭,看着從電影院裏出來的老爺爺——他看起來是檢票員。
“今天沒有演出啊,小姑娘,小夥子。”老人一邊說,一邊邁着顫顫巍巍的步子,走向左邊第二個櫥窗,看來是打算更換櫥窗裏的海報。
和馬仔細確認過老頭頭頂沒有畫中人詞條,這才主動上前:“我來幫您。”
“哦,謝謝啊。親切的年輕人現在越來越少見到啦。”
和馬打開櫥窗,揭下原來的海報遞給老頭,然後拿過捲成筒的新海報,展開。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畫中人西田順的臉。
看來是西田順正在排練的那個話劇的海報。
和馬仔細的閱讀海報上的文字:
新銳劇作家西田實驗性作品,顛覆一切的荒誕劇!
力壓《等待戈多》!
和馬挑了挑眉毛,說實話,上輩子他爲了裝逼泡妞,去看過等待戈多,然後發現自己是個俗人,欣賞不來這種高雅的東西。
這海報上說“力壓《等待戈多》”,讓和馬有種“這劇是等待戈多三倍無聊”的感覺。
檢票老頭誤會了和馬的表情,說:“你也是西田的粉絲?他竟然這麼多粉絲啊。”
和馬皺眉,“也”?
“難道還有別的粉絲過來?”和馬問。
“有啊有啊,不少呢。”
檢票老頭繼續說:“現在他們就在裏面排練呢,我用他們那個劇助眠,效果棒極了。”
和馬順勢問道:“那麼這些粉絲裏,有沒有個叫合川星子的?”
老頭聳肩:“我怎麼可能知道那些粉絲都叫什麼嘛。”
這時候保奈美湊過來,貼着和馬肩膀看海報上的內容。
看到“力壓《等待戈多》”這幾個字的時候,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和馬:“怎麼?”
“等待戈多我看不懂。”保奈美如實說。
北川沙緒裏問:“等待戈多是什麼?”
“一件藝術品。”和馬回答。
北川沙緒裏“哦”了一聲:“懂了。你們是下里巴人,還是一起來搖滾吧。”
看得出來北川沙緒裏受的教育真的不錯,日本人知道“下里巴人”這個詞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時候賣票老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和馬:“你們不是西田老師的粉絲嗎?”
“呃,我們是啊。”
“看不懂西田老師的劇,也能成爲粉絲嗎?”老爺子又問。
和馬:“就不能因爲助眠效果成爲粉絲嗎?”
老售票員哈哈大笑:“有道理啊。別在外面站着了,進去看吧。”
“不用買票嗎?”和馬問。
“正式開演的時候,端出來的是完成品,所以要售票,現在你們進去看到的就是個半成品,還有可能影響對完成品的觀感,這個賣什麼票啊。”
說着老售票員直接打開了檢票閘門旁邊的鐵欄,對和馬點點頭。
於是和馬領着倆妹子過了閘門。
“喂,小夥子!”老頭忽然叫住和馬,在和馬回頭望去的時候,他指了指牆壁的方向。
和馬扭頭一看,發現牆壁上有個**套自動販賣機。
再看老頭,發現他正一臉老頑童的笑容,還對和馬擠了擠眼睛。
和馬裝沒懂老頭的意思,直接往劇場裏走。
保奈美和北川沙緒裏緊跟在他身後。
劇場裏面已經進入排練狀態,只有最前方第一排座椅上方的燈開了兩盞,整個觀衆席基本上黑麻麻一片。
保奈美在車上的時候說這種小劇院會有不少來看排練的年輕情侶,但現在和馬一個都沒看見。
他們進門的時候,臺上站在聚光燈中心的演員,正在慷慨激昂的說着臺詞,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和馬拉着保奈美,隨便找個包廂坐下,北川沙緒裏則獨佔了旁邊的雙人包廂。
和馬本來還以爲她會順勢擠一個包廂呢。
保奈美壓低聲音問和馬:“西田順在嗎?”
和馬點頭:“在,最前排,那個坐在燈下的就是他。”
“是嗎?你怎麼認的?通過後腦勺?”保奈美疑惑的問。
和馬其實是看詞條,遠遠看去那人頭上有三個字的詞條,最後一個字是人,雖然剩下倆字因爲距離和光照的問題看不真切,但和馬估計自己沒找錯。
畢竟詞條是稀有物。
北川沙緒裏從旁邊伸腦袋過來:“對了,剛剛你們還沒說爲啥來找這個西田順呢。剛剛纔說到他有完美不在場證明。”
和馬:“你確定要在對方眼皮子低下討論這些問題嗎?”
“嗯……”北川沙緒裏挑了挑眉毛,“好吧,算了。我反正跟來是想大鬧一場的,就像那天晚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