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55 厄爾尼諾
    和馬點頭:“好。等梅雨季節過去,颱風要來的時候,再把車子收到屋裏去。”

    阿茂也點頭:“就是這樣。我看天氣預報員說過好幾次了,今年是厄爾尼諾現象年,颱風會比較多比較猛。”

    “是啊,今年的梅雨感覺也會來得很早。”和馬接口道。

    話音沒落,屋裏傳來千代子河東獅吼:“我家門外的臺階是有膠嗎?你們兩個都站了多久了?”

    和馬:“進來了進來了!”

    進了屋,他剛要換鞋,千代子就吩咐道:“洗澡水我新燒了一缸,你餓了就喫飯,不餓先洗澡。你這汗臭味,我隔着老遠就聞到了。”

    和馬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一股汗味,畢竟他剛剛從橫濱騎車騎回葛氏區。

    “好好,我先洗澡。”

    這時候高見澤學姐揉着惺忪的睡眼從二樓下來:“要我幫忙嗎?”

    千代子秒切換面容,進入老好人房東模式:“不了,高見澤你好好休息吧。白天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

    “嗯,那我繼續睡了。”高見澤長長的打了個呵欠,轉身回樓上去了。

    和馬:“花城學長睡得是真的死啊,千代子你這麼嚷嚷他都不醒。”

    千代子隨口應道“喝酒了吧”,然後繼續催着和馬去洗澡。

    桐生道場的夜晚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

    三天過去。

    這天下午,白峯彰和往常一樣去麻將館接他老爹回家。

    白峯總吾喜歡打麻將,他曾經對白峯彰說過,在組裏的生意中賺一個億,也不如在牌桌上賺1000來得快樂。

    白峯彰不理解這種感覺。

    實際上,白峯總吾的許多決定,他都不太理解。

    比如把自己的女兒立爲少主這件事。

    日本極道不一定世襲,老組長指定少主也得看組裏的人望。

    白峯總吾如果指定組裏的舍弟頭坂田晉作當少主,那白峯彰也沒什麼意見。

    甚至白峯總吾指定若頭關俊二來當這個少主,彰也不是不能接受。

    當然了,以白峯彰對那兩人的理解,就算老頭子指定了他們,他們也會進諫說讓彰來擔任少主,自己必當全力輔佐。

    但老頭子指定了彰的女兒擔任少主。

    這簡直就像在故意刁難彰一樣。

    彰的好友裏一直有人慫恿彰獨立出去,反正現在白峯會是關東聯合的直系了,獨立出去自己成組的話,至少也是個二代組。

    但彰沒有同意。

    自己在白峯會,老頭子鞍前馬後的操勞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就這樣讓給女兒。

    雖說就算組到了自己手裏,將來也一定是要傳給女兒的,但越過自己可不行,絕不能答應。

    好在現在老頭子身體還不錯,彰還有時間去謀劃。

    殺了女兒這種事當然不會去做,但是可以把知道老頭子口諭的人都一鍋端,然後嫁禍給敵人。到時候自己臨危受命力挽狂瀾,順理成章。

    至於雨音,她不是喜歡玩音樂嘛,讓她繼續玩音樂去,這不正體現了作爲父親的溫柔嗎?

    彰坐在防彈的林肯車裏,看着麻將館前一成不變的街景,盤算着這些。

    他把防彈玻璃搖下一點點,讓手裏雪茄的煙能飄出窗外。

    老頭子說過這樣很不謹慎,容易被暗算,但彰並沒有聽。

    只是一個小縫而已,難道敵對組織還能找神槍手透過這個小縫把他白峯彰打死?

    彰不以爲意的抽着煙,還把車窗開大了一點點。

    每次來接送老頭,都是他最熱衷謀劃“大計”的時候,沒點菸提神怎麼行。

    有人拉開車門。

    彰趕忙把還有半根的雪茄按滅,然後搖上車窗。

    做完這些他扭頭對老頭說:“爸,今天下來得比往常晚一些啊。”

    說完彰才感覺到不對勁,他仔細一看坐進車來的人,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他爸白峯總吾,而是白峯總吾的影武者川原。

    影武者這招,也是日本上流社會的傳統了,明治維新之前,是個大名都有影武者。

    川原看着驚訝的白峯彰,笑道:“少爺,這一路上多多指教了。”

    白峯彰臉色驟變,轉身就要開車門落跑——

    **

    興繼尚看着被反坦克地雷炸飛上一層樓高的空中,然後重重摔下來側翻了幾圈的林肯防彈車,用無線電下了第二個命令。

    “去補刀,用‘風鈴’。記住,不要說中文,那就太刻意了。”

    話音落下,一輛遮住牌照的本田轎車駛入他望遠鏡的視野裏。

    正好這時候渾身是血的白峯彰推開已經變形的車門,滾到馬路上。

    以興繼尚的經驗,白峯彰就算不補刀,大概也活不了了。

    但這並不重要,就算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也要用“風鈴”在他屍體的腦袋上開幾個洞。這樣纔有儀式感。

    興繼尚看着自己的手下用福壽幫稱爲“大黑星”的手槍,在還有半口氣的白峯彰腦袋上開了幾個洞。

    福壽幫總用大黑星補刀,日本極道便覺得大黑星的槍聲彷彿風鈴的鈴聲,聽到就能感受到涼意,開始管它叫“風鈴”了。

    興繼尚的手下迅速給車上每個人的腦袋上都補了幾個洞,麻利的上車一溜煙走了。

    然後躲着的極道下級組員這才顫顫巍巍的出來,確認狀況。

    “真沒種。”興繼尚說了句,隨後收起望遠鏡,扭頭對自己的跟班做了個“撤”的手勢。

    於是真拳會的人迅速的撤退了。

    **

    這天晚上,桐生和馬看電視新聞,才知道又發生了爆炸。

    他打起精神正要仔細看新聞裏說了什麼,結果門鈴響了。

    和馬預感自己也不用看新聞來蒐集情報了,便站起來往道場去。

    他打開道場通往院子的門,果然看見錦山平太正好繞進院子裏。

    於是他一指坐墊,也不多說啥,自己先入座。

    錦山平太很少見的採用正坐的姿勢坐下,一臉嚴肅的看着和馬:“今天下午四點左右,白峯總吾和白峯彰被炸死在白峯會經營的麻將館前。”

    和馬皺眉:“炸死?是……上次炸神田川警署的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