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04 暑假的開端
    大張維明從桐生道場回到自己工作室,當晚就把譜子扒出來,給了自己助手看。

    “這是桐生老師的作品?”助手掃了一眼就如此問道。

    大張很奇怪,因爲他寫的譜子上並沒有註明創作者,便問:“你怎麼知道的?”

    “週刊方春盜錄的桐生老師的作品裏有類似的,不過錄的音質非常差,而且沒有這首這麼驚豔。看來這首歌終於完成了啊。”

    大張維明“哦”了一聲,隨後嘀咕道:“原來不是現場即興,是早就有構想啊,還好還好,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自尊心要被徹底粉碎了。”

    助手奇怪的問:“大張老師,發生甚麼事了?”

    助手有點陸奧那邊的口音。

    大張維明把剛剛在桐生道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助手立刻滿臉欽佩:“不愧是桐生老師,他果然是要震撼日本流行樂壇的人物,這種人物爲什麼要讀東京大學去警視廳啊,還整天和那些危險分子戰成一團。他安安心心的寫歌,纔是對這個世界最大的貢獻啊。”

    大張維明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你我和桐生老師的差距吧。你知道中國的君子六藝嗎?”

    “你是說琴棋書畫這些?”

    大張維明搖頭:“不不,纔不是呢。古代中國的大文豪、大思想家,都是要精通騎射和劍法的,孔子本人據說擅長駕駛戰車,而詩仙李白自幼習武,所以才能仰天大笑出門去,一人一劍走天下。”

    助手瞪大眼睛:“是這樣嗎?”

    “就是如此,所以經歷過幾次生死的桐生老師,能寫出我們寫不出的東西。我在回來的路上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如果獲得這份才華的代價是三番五次出生入死,那我還是選擇當一個坐在自己音樂室裏抓耳撓腮找靈感的編曲者。”

    大張維明搖搖頭,臉上是自嘲的笑容。

    這時候助手說:“那大張老師要不要試試看去聽這個課?”

    說着助手遞上一張宣傳單。

    “什麼東西?”大張維明疑惑的問。

    “今天和信件一起寄來的,我覺得是廣告信件就直接拆了,裏面就是這個宣傳單。”

    大張維明疑惑的接過宣傳單,讀出上面的文字:“還在爲沒有靈感而煩惱嗎?禪思課程,帶你摒除雜念,追尋音樂之神的蹤跡。”

    讀完他直接拍了下助手的頭:“你是笨蛋嗎?這種一看就很可疑的宣傳單怎麼可以當真!”

    說完大張維明就把宣傳單扔進工作臺旁邊的碎紙機——這個碎紙機是用來處理大張維明平時寫歌的廢稿的。

    以前他總是把廢稿團成一團直接扔到旁邊,經常一天下來一地紙屑。於是助手就買了這個碎紙機,並且定期清理碎紙機裏面的碎紙。

    碎紙機感應到有紙被扔進來,立刻開始工作,把傳單切成掛麪一樣的細條,排進附帶的筐裏。

    **

    和馬這邊,第二天下午,保奈美就拖着旅行箱來入住了。

    除了行李箱,保奈美還拿來一個西瓜,用網兜裝着拎進屋。

    和馬看到西瓜口水都下來了,日本這邊西瓜是真的貴,貧窮的家庭根本捨不得喫。

    千代子也一眼就看到西瓜,立刻迎上去:“我這就拿到水裏放涼。”

    “放什麼水裏啊,一刀兩半放冰箱啊!”和馬這邊還是中國人的思維,接下來他還打算用勺挖着喫。

    切塊喫那麼多西瓜汁都流掉了,多浪費啊!

    千代子一臉爲難:“切開兩半?放冰箱?這……不合適吧?”

    日本這邊一般西瓜冰鎮都是切塊之後再放進去,切之前讓西瓜涼下來的辦法一般是弄一盆自來水,把西瓜放進去這就算降溫了。

    和馬也不知道爲什麼日本人這樣幹,他也不想遵照這個習慣? 所以擺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勢:“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冰箱裏沒空位就先把沒什麼必要冷藏的東西拿出來。”

    千代子:“好……吧,你說了算。”

    她拎着西瓜就往廚房去了。

    保奈美把行李什麼的都交給鈴木管家處理,自己往和馬跟前一站? 輕輕撥了下頭髮。

    和馬:“做了個新發型?”

    “嗯? 學校裏一位我尊敬的教授跟我說? 我之前的髮型會給人一種我一畢業就馬上嫁人當賢內助的感覺? 一點也不像現代女性。”

    保奈美之前一直是那種偏傳統的公主頭來着? 現在她換了由松聖子帶起來的流行髮型? 看着確實比之前更有現代職業女性的感覺了。

    和馬調侃道:“你這髮型說改就改? 你爺爺沒發飆嗎?”

    “發了呀? 好大脾氣? 但是我不怕。”保奈美露出自信的笑容? “反正我連婚都推過了,無所畏懼。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跟爺爺攤牌,說我要競選議員? 像撒切爾夫人那樣。”

    和馬挑了挑眉毛? 他已經能想象南條老爺子爆血管的模樣了。

    保奈美拍了和馬一下說:“沒事啦? 我和爺爺已經和解了? 纔不是因爲和家裏鬧崩了才躲過來呢。

    “鈴木管家這一次狠狠的吼了我爺爺? ‘小廣? 作爲家長難道不應該全力以赴支持保奈美嗎’‘看到現在狹隘的你,惠理子會哭的’,我反而被嚇了一跳呢。”

    和馬聞言不由得看了眼通往二樓的樓梯,鈴木管家應該正在二樓放行李。

    “那個鈴木老伯居然會這樣?”他將信將疑的問。

    “我也很震驚啦,爺爺居然被叫做‘小廣’。”保奈美說完這句忍不住笑起來,露出日本女性少見的整齊的牙齒。

    和馬也笑了。南條廣那麼威嚴一個老頭子,確實和X醬這個稱呼不搭調。

    “不過總之,結果好一切都好!”保奈美頓了頓,又摸了摸自己的劉海,“你還沒跟我說這個髮型怎麼樣呢。”

    和馬豎起大拇指:“很不錯啊,你趕快進道場給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看看,它肯定老喜歡了。”

    保奈美哈哈大笑,還打了和馬一下,顯然把這當玩笑了。

    她彎下腰,脫下鞋子換上拖鞋,然後自然而然的挽起和馬的手臂:“帶我去看看這兩個月要住的房子吧。”

    “這邊請,我尊貴的女士。”和馬擺出英倫範,一邊用英語說,一邊對着他家那木製的絕對和風的樓梯做了個請的手勢。

    保奈美點點頭,隨後就在和馬的引領下上了二樓。

    “第一個房間高見澤學姐的……話說之前睡衣派對你不是在這二樓住過嗎?”和馬忽然想起來這茬,“根本不需要我帶着再給你介紹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