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東京教劍道 >016 “委託人來啦,偵探桑”
    “那是啊,我們都是俗人嘛。我現在就希望桐生老師這張單曲一炮而紅,這樣我的履歷裏面也能多一條光芒四射的記錄,之後賺錢會簡單很多。我只是把桐生老師當作搖錢樹抱着,太俗了。”山田監督露出自嘲的笑容,喝酒。

    大張維明:“我也差不多。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桐生老師一樣,把一疊一疊的萬元大鈔扔進火堆裏。”

    “那個不是說燒的道具錢嗎?怎麼可能真的燒一億日元。”

    大張維明正要回答,忽然看見露臺正對面的樹上,有個人影在看着他這邊。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樹梢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錯覺嗎?”大張維明嘀咕道。

    山田監督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啥,酒喝多了有點眼花,我居然看見對面樹梢有人。”

    “有人?”山田監督從椅子上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露臺的欄杆邊,趴在上面往外看,“哪兒?難道是溫泉街的老婆婆常說的妖狐?如果她要喫我心肝的話,能不能先跟我來一下啊?”

    “別像個20歲的小年輕那樣荷爾蒙旺盛,矜持點啊,山田。”大張維明說,他跟山田監督挺熟的,雖然還沒有熟到能直呼名字的地步,但這種程度的話說說沒問題。

    山田嘆氣:“我家那個黃臉婆,看到就沒興致,偏偏她又管得嚴,我回去晚了就要各種審問我,搞得我回家路上看到那些出來賺零花錢的小辣妹都不敢……”

    “山田,行啦。”大張維明打斷了山田的訴苦。

    山田搖頭:“行吧。等成爲大藝術家,有一兩個情人那黃臉婆也不能說什麼了。”

    日本就這樣,大藝術家大文豪有情人被視作一件正常的事情。

    比如太宰治。

    大張維明苦笑着:“成大藝術家啊,我都多少年沒作這樣的夢了。”

    山田監督:“畢竟中年男人最大的夢想,就是晚一點禿頂。”

    兩個老男人一道笑起來。

    **

    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的大三女生赤西楓,此時正跟着蒲島女士指派的女招待去房間,聽到歌聲就停下來側耳傾聽。

    女招待見狀主動解說道:“這應該是桐生老師一行,包下旅館來寫歌的就是他們。”

    其實包下旅館的是騷尼音樂,但一個女招待顯然並不瞭解這些。

    “桐生……”赤西楓歪頭想了想,“難道是那個桐生?”

    女招待:“哪個桐生?”

    這旅館的女性基本都超過三十歲,只是比溫泉街上的大媽們精於打扮,所以看着年輕一點。

    不過她們內在和那些大媽差不多,張家長李家短知道不少,但溫泉街外的事情就不太瞭解了。畢竟對大媽們來說,報紙就是用來包東西的,電視則是用來看肥皂劇的。

    新聞?那是男人們纔看的東西。

    旅館的女招待比大媽們多一條瞭解外面世界的途徑,就是和旅客聊天。

    但今年纔剛進旅遊旺季,遊客們還沒來呢,女招待們認知中的外面的世界也就停留在去年。

    她們當然不知道這一年裏,日本出了個桐生和馬。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去年有幾個客人在酒過三巡之後,說過東京出了個拿太刀單刀赴會的猛人,但這是轉了不知道多少手的傳聞,早都走樣得媽都認不出來了。

    畢竟這是桐生和馬的第一個戰績,還沒有引來媒體的關注,只是知情人口耳相傳。

    赤西楓看了眼女招待,驚訝的說:“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女招待回答:“我本來會看天氣預報的,但後來發現那還不如鄰居家野田奶奶的老寒腿來得準,每天早上只要野田奶奶腳疼,我就帶傘出門……”

    赤西楓打斷女招待開始跑題的話:“桐生老師現在在哪裏?我可以見他嗎?”

    “他在混浴浴池裏。”

    赤西楓嘆了口氣:“這樣啊,他結束之後通知我一下好嗎?”

    剛剛辦理入住的時候女將特別強調過,現在混浴浴池處於包場狀態,沒有得到邀請不能進入。

    女招待笑道:“赤西小姐現在就可以去找桐生老師啊,今天喫飯的時候我負責上菜,聽到桐生老師一行的對話,他們在混浴浴池搞泳裝派對呢,赤西小姐換一身泳裝直接進進去,我想桐生老師應該不會介意。”

    “這樣啊,可是我沒帶泳裝啊……”

    赤西楓搖搖頭。

    “而且桐生老師他……算了,還是不打擾人家了。等他們結束了通知我吧。”

    “我明白了,會跟我家女將說的。”女招待回答。

    “領我去房間吧,我跑了一天,也想趕快洗個澡換下衣服。”

    “這邊請。”

    **

    桐生和馬在浴池裏泡夠了也看夠了,洗完穿着旅館提供的浴衣從混浴出來,自然而然的走向賣牛奶的地方。

    中國人沒有洗完澡喝牛奶的習慣,但和馬現在的身體畢竟是從日本人那裏接手的,有一些肌肉記憶。

    晴琉穿好浴衣跟了出來,也來買牛奶。

    然後兩人一起單手叉腰,咕嘟咕嘟喝牛奶。

    櫃檯後面的阿姨笑道:“你們倆是兄妹吧?”

    晴琉嗆了一口奶,噗的一下把嘴裏的都噴了出來,咳嗽不止。

    不少牛奶滴到她的浴衣上,留下一塊塊白色的水痕。

    “我們不是兄妹!纔不是兄妹呢!”晴琉一邊擦嘴一邊糾正道。

    和馬:“我妹妹還在裏面呢,應該也快出來了。”

    “快不了啦,她們都要洗頭,很費時間的。”

    “你不洗?”和馬反問,伸手摸了摸晴琉的雙馬尾。

    “因爲我不在乎這些啊,都是隨便過一下水就完了。”

    這時候櫃檯後面的阿姨大聲說:“這可不行,不好好擦乾就吹空調,會感冒的。來,小哥這個毛巾給你,幫她擦一下頭髮。”

    和馬接住阿姨從櫃檯裏面摸出來的新毛巾,把牛奶瓶往櫃檯上一放,轉身就開始擦晴琉的頭髮。

    “不能這樣亂揉啦!要擦就好好的順着頭髮的方向擦啊。”晴琉嚷嚷着,但並沒有抵抗,任憑和馬擺弄她那一頭秀髮。

    “你這個頭髮也是做了負離子拉直的?”

    “沒有啊,我的頭髮基本不護理,天生髮質好。”晴琉自豪的說。

    和馬:“用身材和身高換來了一頭秀髮麼。”

    “我打你哦!”

    “打啊,你又打不過哦。”

    “哼,那也可以在你肚子上再留一道新傷疤。”

    和馬正要回嘴,就聽見身後有女聲問:“那個,請問是桐生和馬先生嗎?”

    “是我。”和馬回過頭,看見一名不認識的女孩穿着旅館的浴衣站在那裏。

    和馬能聞到沐浴液和洗髮水的味道,這女孩應該剛洗過澡。

    騷尼音樂的工作人員應該全是男性,旅館的女招待則全是三十多的阿姨,沒有這麼年輕的,而且女招待不會穿給客人的浴衣。

    於是和馬直接反問:“你難不成是明治大學的赤西楓小姐?”

    女孩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您知道我?難道您已經調查過事件了嗎?那果然是他殺嗎?”

    和馬跟晴琉交換了一下眼神。

    晴琉用力拍了下和馬的後背:“委託人來啦,偵探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