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漢熹平四年,公元175年的夏天,也是小山村裏過得最舒適的一個夏天——人手一把蒲扇,躺在劉淵‘發明’的躺椅上數星星,能不悠然?
土屋裏火光忽明忽暗,劉母躺在院子裏嶄新的躺椅上,微閉着眼,輕輕的扇着扇子,一陣陣燻草的香味襲過她鼻尖的味蕾,嘴角不由輕輕一咧,露出絲絲微笑。
“嘎吱”一聲輕響,一個壯碩的身影從屋內走出來,映着屋內油燈的光火,在院子里拉出老長的影子。這人正是劉淵。
此時的他與幾個月前相較,實在有太大的變化。
幾月前,他不過五尺,也就是一米二左右,身材雖說不上瘦削,卻也不甚健壯。但如今,纔不過兩月餘,便硬生生的拔高兩尺,身體壯碩得跟牛有的一比!
這是壯體功的神效,亦是兵主精血的神奇。
因爲兵主精血的原因,壯體功進境極快。開始時,這小子還以爲自己天生奇才,根骨優良。後來才漸漸明白過來,卻是那碗兵主精血的緣故。
現如今,劉淵壯體功業已小成,渾身上下肌肉夯實,舉手擡足間就有數千斤的力量,而且皮肉堅實,普通刀劍不能傷其分毫,這可是他用自家那把鋒利的菜刀試過而得知的。
“嘿嘿,今年是熹平四年,九年之後便是黃巾亂世,屆時羣雄並起,豪傑跌出,正是闖蕩天下,建功立業的黃金時期。”劉淵所在的山村雖然封閉,卻也並非一無所知,劉淵當初爲明瞭身處何地,旁敲側擊,便知曉此時正逢東漢末年,靈帝劉宏當政之時。山村地處潁川,而潁川正是衆多謀主鬼才誕生之地,有那旬氏八龍,郭家奉孝,陳羣長文,戲忠志纔等等驚天動地、名號響徹後世數千年的人物。
劉淵前世所學乃是考古,考古考古,不能不瞭解歷史,如果連歷史都不瞭解,還考個毛。而羣星薈萃的三國,正是歷史中最閃亮的一幕。
劉淵自信,憑藉自己對歷史的瞭解,憑着曰更精進的勇武,憑着後世廣博的知識見聞,在這樣一個時代,一定能創出一番事業,開闢一個天地。
他已經能感受到胸腔內沸騰的鮮血,迫不及待想要見識見識古人的智慧與武功。
見母親正在閉目養神,劉淵自不打擾,獨自走向一邊,擺了個姿勢,便練起了太極。一趟拳法下來,身體微微發熱,劉淵看了眼腳下的陰陽魚圖案,不由自得一笑,恐怕張三丰用人不過如此吧。深吸一口氣,劉淵站立良久,突然,他動了!
方圓丈許的範圍內,立刻間便人影憧憧,一聲聲響亮的氣爆在夜晚傳出老遠,陣陣氣浪帶着涼風席捲整個院落,吹起偏偏樹葉。
劉母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只盯着兒子重重身影,一眨不眨。只是那眼中,不時閃過絲絲複雜的神色,有欣慰,又激動,也有擔憂。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古來征戰幾人回?
要在光耀門楣與兒子生命之間做一個選擇,作爲母親,寧願拋棄一切浮華,也定然不願孩兒受到傷害。
可是,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母親怎能拖他後腿?唯有默默支持啊。
劉母臉色變幻,最後只剩下堅定,像是突然下了一個決心。她站起身,走了幾步,又轉身看了眼正在練武的兒子,快步走進了屋裏。
劉淵所練,正是那套無名戰技。整整半個時辰,他才停下,站住身形,鼻孔裏呼出兩道白亮的氣體,利劍一般劃過空氣,居然發出一聲尖利的氣鳴。
轉身繞過牆角,走到後院,從井力打了通涼水沖洗一番之後,劉淵回到屋內,卻見母親正端坐桌邊的太師椅上,身旁的桌上,卻放着父親的靈牌,靈牌旁還有一卷古拙的竹簡。
劉淵心下有些奇怪,父親的靈牌一直供奉在堂屋正中的牆壁上,非劉淵惹禍而不輕出,還有那竹簡,劉淵從來都沒見過。
“孃親...”
劉淵叫了聲,走近前去。
“淵兒,過來。”劉母聲音沉着,然而劉淵卻更加疑惑。
“來,對着汝父的靈牌,跪下。”
劉淵乖乖照做。
“淵兒,孃親也不知曉汝從何處練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藝。不過孃親明白,吾兒是長大啦。”劉母幽幽的嘆口氣,接着說道:“淵兒,和孃親說說,汝以後當何爲?”
“孃親,孩兒只想和您呆在一起。”
“說實話!”劉母臉色一沉,劉淵不由得心驚膽戰。
“吾欲效仿衛霍,北逐胡虜,欲學班超,遠征西域!”劉淵昂首挺胸,認真的看着母親道:“最重要的,是光耀門楣,讓孃親過得更好!”
“哎...”劉淵的話並沒有讓劉母激動高興,只聽她又是一聲長嘆,良久才道:“吾兒長了本領,心氣兒也高了,可是吾兒,汝知曉這征戰的兇險麼?”
“自然知曉,不過孃親,”劉淵連忙道:“您還信不過孩兒的武藝?孩兒在此向你保證,定然不會有事。”
劉淵自然知曉母親的顧慮,可他自信,即便以如今的戰力,大漢整個天下恐怕也無人能敵,更何況他的武藝正在快速增長中,曰後闖蕩天下,誰又能敵?誰又有那個本事能幹掉他?
看着自信滿滿的兒子,劉母突然一巴掌甩在劉淵臉上,喝罵道:“混賬!天下之大,能人異士輩出,汝不過以黃口小兒,何來如此自信?”
“汝知善水者溺於水乎?”
劉母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劉淵道:“不要小覷任何人,不論汝有多強大!否則,汝就常侍吾左右,不得離開半步——與其放兒去妄送姓命,不如將汝拘禁,爲娘如何能白髮人送黑髮人!”
劉淵一瞬間明白了母親的深意,不由慚愧的低下了頭。這段時間以來,因爲獲得了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