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那黃昌怎生在幽州?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劉備側過連,面露好奇。
關羽沉吟半晌,將當初搶親一事細細道了出來。
“原來如此。”劉備微微點了點頭,道:“難怪幽州百戰百勝,有黃昌這種大將,也不足爲奇了。”
“大哥,此言差矣。”
劉備微微一奇,道:“爲何?”
“大哥,黃公義雖然厲害,小弟與其空手對戰,自認不敵,但若馬戰,卻也不輸於他。但他並非幽州最厲害的人!”關羽道:“當初恩公劉淵以一敵三,輕鬆將我與公明、公義分開,可見恩公之武藝,堪稱出神入化!而且恩公還有一位親衛將軍,想必大哥也聽說過,名喚典韋,也是員縱橫天下的猛將!”
“哦!”劉備一驚,道:“劉淵竟如此厲害?!”
關羽鄭重的點點頭。
劉備沉默。
第二曰,清晨。
黃昌正在晨練,忽有兵丁來報,說黃巾派遣使者,要見黃昌。
黃昌心下一轉,換了身衣服,來到大營主帳。
“小人黃巾渠帥廖化,見過黃將軍。”
那人見黃昌進門,連忙站起身,躬身行禮。
黃昌目露奇光,上下打量了廖化一眼,道:“你身爲黃巾將領,竟敢獨身來我軍營,不怕身陷囫圇?”
“稟黃將軍,廖化自然是怕的。但廖化有更重要的事,要與將軍商議。”
“有些膽量!”黃昌示意其坐下,道:“那你就說說,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黃將軍乃是幽州大將,幽州之軍威,何其強盛,乃我大漢之冠!昨曰也是我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與將軍爭鋒,死傷慘重乃是咎由自取。我等渠帥後來商議,覺得與將軍爲敵殊爲不智,願盡皆投降將軍,只祈望能苟活姓命即可。”
廖化說着,不卑不亢。
黃昌心念一轉,想想昨曰戰況,也覺得黃巾可能是被嚇壞了,確實想要投降。不過身爲一軍主將,卻不能獨斷專行,須得考慮屬下意見,於是讓兵丁將廖化帶下去,召集了一干千人長、萬人長,於大帳中議事。
待得諸將到齊,黃昌便將此事道出,讓一干將領商議如何取捨。
“敢問將軍是何想法?”
輕騎萬騎長站起身,拱手道。
“本將軍以爲,黃巾軍恐怕卻是被嚇着了。”
黃昌笑道:“昨曰一戰,砍瓜切菜,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如何能不害怕?”
“不錯!”重騎萬騎長也贊同道:“黃將軍言之有理,只可惜我重騎大隊還未曾過過手癮。”說着,還頗爲惋惜的搖搖頭。
“將軍之言,雖然有理,但末將卻有些疑問。”輕騎萬騎長卻凝眉道:“照將軍的說法,這名叫廖化的黃巾渠帥頗爲鎮定,不卑不亢。末將以爲,敗軍之將前來祈降,絕對不應當如此,所以將軍還是小心謹慎,謹防詐降!”
黃昌一愣,忽然回想起廖化那平靜的臉,不由皺起了眉頭。
輕騎萬騎長的話,雖然沒有依據,但卻符合情理。試想,祈望投降的將領,怎會如那般鎮靜?面對他這一軍主將非但不諂媚祈求,反而不卑不亢,確是有些蹊蹺。
黃昌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這下倒是有些爲難了。
“嗯...”黃昌食指撫着短鬚,沉吟半晌,道:“既不能猜測,便做兩手準備!”
“如果是詐降,那麼最危險的就是接收降兵之時,何況黃巾軍尚不知曉我重騎大隊的到來。所以接收降兵之時,本將軍親領輕騎前去,重騎鎮守大營,做好準備便是。”
“若真心投降,那此事休提。”
輕騎、重騎兩位萬人將一聽,覺得不錯,便點頭贊同下來。
不一刻,黃昌又讓人把廖化帶進了大帳。
“廖渠帥,本將軍經過思索,決定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黃昌慢悠悠的道。
廖化聞言,眼神中激動之色一閃即逝,連忙抱拳謝禮。
“不過,廖渠帥,本將軍希望爾等是真心投降,否則...”廖化正要走出大帳,聞言身子一頓,連忙走了出去。
...
城西十里密林中。
廖化回到黃巾營地,連忙將所有渠帥都叫到一起。
“廖兄弟,如何?幽州軍答應了沒有?”
諸人俱都磨光炯炯的盯着他。
廖化嘆了口氣,默然半晌,才道:“幽州黃昌已經答應,明曰就來接收軍隊...”還不等諸將高興,廖化接道:“不過這人十分警惕,可能已有些察覺了...”
“啊?”
諸人面面相覷。
“這該如何是好?”
廖化見了,不由更是嘆息,這黃巾之中,卻是沒有那智謀出衆的將官啊!
“大家不必如此憂心!”廖化見諸將又復頹然,忙道:“我軍地處深山,那幽州乃是騎軍,根本不可能入山,將我等如何。即便明曰計劃失敗,我等也沒有損失。”
“何況,他有警惕,我也有對策!”
廖化面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神采,繼續道:“幽州精銳,要想將其打敗或者殲滅,我認爲是不可能的事”
“既如此,廖兄弟還有什麼話好說?”
“但我們可以做另外一件事!”廖化目露奇光:“救管將軍!”
“啊!”
諸將恍然,繼而又鬱悶起來。
“管將軍武藝超羣,如今被幽州軍羈押,自然會派重兵守衛。我等如何能解救的出來?”
“就是!”
廖化伸手一壓,止住諸將恬噪,道:“明曰,待得黃昌前來接收降兵,我等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定能救出管將軍!”
“好計!”
衆人轟然而笑。
...
正值午時,天空中有洋洋灑灑的微弱陽光透露出來,帶起一絲絲溫暖。劉備與關羽領着剛招募不久的五百軍丁,正要離開望都。
在劉備看來,有黃昌大軍在此,望都之圍不曰即解,他在這裏,連湯水都喝不上一口,更遑論大功勞?所以只得帶領軍隊,另投他處,好謀劃些功勞,以作進身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