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蔡邕瞠目結舌:“袁隗有這麼大膽子?便是你這萬戶侯,也不能蓄養超過三千的兵力呀!”
“所以小侄以爲,黃巾被鎮壓,不是終結,而是起點啊!”
翁婿倆在書房內各自交換了意見,最後談到了今晚即將召開的羣臣大宴。
“子鴻,今晚的宴席,你要小心。老夫怕袁隗挑刺,找你麻煩。”蔡邕道:“這幾年,袁隗每每都要在天子面前說你的不是,如今你鎮壓賊子有大功,他必然會百般阻撓天子對你的賞賜。”
“哼,”劉淵冷笑一聲,道:“袁隗那老賊,上次勾結黃巾,欲要加害與我,如今正是結算賬目的時候,他不來找我,我還要找他呢!”
“你不可魯莽!”
蔡邕擔心道:“袁隗畢竟是朝廷大員,不能明目張膽的與他作對...”
“無妨,伯父放心便是,小侄心裏有數。”劉淵臉色一緩,心中卻在不停冷笑:“若不來挑釁,我倒還能容他多活些時曰,否則...”
......
戌時,未央宮中,一派歌舞昇平的模樣。
靈帝高坐龍牀,下面文武羣臣分兩邊,相對而坐。
劉淵品階甚高,就在大將軍何進之下,與皇甫嵩等人同坐一桌。
待一曲歌舞完畢,靈帝舉起酒杯,笑呵呵道:“諸位愛卿,是不是該一起敬我們凱旋而歸的英雄一杯呀?”
“陛下聖明!”
文武百官俱都舉起酒杯,朝着劉淵等人示意,接着一飲而盡。
“今次鎮壓賊子,冠軍侯、車騎將軍、北中郎將等幾位都是有功重臣,朕欲要賞賜,諸位愛卿可給出建議,讓朕斟酌。”
靈帝飲了一口小酒,笑眯眯的道。
“啓奏陛下,老臣有言。”
袁隗站起來了。
“老臣以爲,這次鎮壓黃巾亂黨最大的功臣,當數冠軍侯。老臣懇請陛下加封冠軍侯爲——幽州王!”
“譁!”
這話一出口,羣臣譁然。
幽州王,什麼爵位?一州之王?國中之國啊!
便是那皇子皇孫,也最多加封一郡之王,就從沒聽說誰能加封一州之王!劉淵雖是皇親,又有功勳,但也不夠資格進封這樣的爵位吧?
赤裸裸的捧殺!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不由把目光在靈帝與劉淵之間來回轉換。
劉淵面色淡然,靈帝仍舊笑眯眯的。
“陛下,不可!”
這時候,楊彪站出來說話了:
“老臣以爲,太傅之言太過了!從高祖至今,就沒有這樣的先例,冠軍侯雖然功績卓著,堪比衛霍,但他年紀尚輕,不堪此重任吶陛下!”
“不錯!”
王允站起身,道:“冠軍侯很優秀,陛下也看在眼裏,但要加封王爵,卻是不能!”
“那麼,你二位以爲,朕當如何賞賜冠軍侯啊?”
靈帝悠然的喝了口酒,淡聲問道。
“陛下,冠軍侯已經是萬戶侯爵,又是鎮北將軍、幽州刺史,卻是加無可加,不如封賞一些金銀,以作表彰吧。”蔡邕站起身,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不可,所謂功必賞,過必罰,陛下乃是聖明天子,自然不會讓三軍將士寒心!”
袁隗又說話了。
“呵呵呵...”靈帝看着下面的爭執,不由笑了,道:“你們就不必再爭了,朕已經有了決定。”
“劉子鴻!”
“臣在!”
劉淵走出座位,躬身而拜。
“朕加封你爲漁陽王,領徵北將軍,統領幽、冀、並三州軍權!”
靈帝這話一出,整個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一個個都把眼光聚集在劉淵身上。
袁隗卻是面色猛然一沉,變得十分難看。原本,按照他的計劃,提議加封劉淵爲幽州王,讓靈帝忌憚劉淵,並將其滯留在洛陽。如此一來,劉淵就再無威脅。可是,靈帝雖然沒有將其奉爲州王,卻也是郡王,而且還升鎮北將軍爲徵北將軍,權力之大,簡直超乎想象!
“臣,領旨!”
劉淵定定的看着靈帝,臉上全是淡然,沒有激動,也沒有得意。
“嗯。”靈帝朝他點點頭,道:“你要好自爲之啊...”
這句話,可能大部分朝臣沒有聽出什麼,但劉淵卻是從中聽出了些許含義。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又朝靈帝拜了一拜,回到了座位上,也不理周遭同僚的祝賀,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