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聞聲一滯,轉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難怪王爺剛剛未曾點名封官,原來是另眼相看!一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呂布猛的挺直了腰板,臉上喜色連連,大步流星往後堂而去。
本來嘛,他呂布乃是此番演武無可爭議的第一人,甚至還是天下第一,怎能不讓人另眼相看?想來此番入得後堂,定會加官進爵,榮登高位!
邁着輕快的步伐,呂布三步並作兩腳,很快進入了後堂,這時一個下人走來,將其往後院引去。
轉過幾條迴廊,走過幾個門洞,呂布入了後花園。
擡眼一看,不遠處的空地上,正站着兩個人影。
卻不是劉淵與典韋?
典韋聽到腳步聲,轉臉一看,冷哼一聲,偏過頭不予理會。對於呂布,他是萬分的不爽,這人太狂妄,太過目中無人,與他典韋不是一路。
呂布根本不在意典韋的看法。
在他看來,這裏,一切都是劉淵做主。典韋這黑漢,不過一下人罷了,根本不用在意。
“王爺!”
呂布走過去,微微抱了抱拳,目光灼灼。
“呵呵呵...”劉淵緩緩轉身,看着在他面前,仍然顯得十分狂氣的呂布,呵呵的輕笑出來。
“呂奉先..呵呵...剛纔是不是十分痛恨本王啊...”
“呃..”呂布神色一滯,臉上顯露出一絲小心翼翼,道:“沒有,沒有...”
“虛僞!”典韋在旁冷哼一聲,小聲嘀咕。
呂布眼中恨色一閃即逝,又道:“在下奪得演武第一,有目共睹。想來王爺不會虧在呂某。”
“嗯。”劉淵點點頭,道:“演武第一,你當之無愧。那麼,你認爲,本王該給你個什麼職位,方纔合適?”
呂布臉上一喜,瞬即又遲疑起來。
這官職嘛,自然是越大越好,可是...呂布自知,初爲劉淵手下,並未有甚功勳,着實不敢奢求譬如那軍團之長的位置,但想來也要比高順等人來的高几級纔是,否則他擊敗了高順幾人,那不是白費力氣?
思來想去,呂布不好開口,只道:“但憑王爺定奪。”
“嗯...”劉淵點點頭,讓呂布的心提了起來,卻忽然,劉淵轉言道:“呂布,你是演武第一,武藝着實不錯。而且你麾下的幷州狼騎,也是一等一的強悍。照理說,本王第一個封賞的應當是你,但是本王沒有這樣做,你知道原因麼?”
“呃...”
難道不是另眼相看?
呂布摸不着頭腦。
“哼,狂妄之徒!”典韋又在一旁冷笑。
“狂妄?!”呂布瞬間明白了。但是,他並不認爲自己不該狂妄,因爲,他覺得,他有資格,有本事狂妄。
“不錯,呂布啊,你確實太過狂妄!”劉淵嘴角一翹,道:“本王想知道,你因爲什麼,而如此狂!”
“王爺明鑑。”呂布道:“呂某是個軍人,征戰沙場,從來以武力爲先。呂某自認武藝非凡,姓格狂傲一些,並非瑕疵。”
“武藝非凡?切...”典韋不屑一笑,踏前兩步喝道:“跟俺過兩招,看你武藝如何一個非凡法兒?”
劉淵伸手一攔,典韋悻悻退下。
“呂布,來,你跟本王過兩招...你不是一開始就要挑戰本王嗎?現在,本王給你這個機會!”
“嘿嘿,呂布,你小子走運了,能跟少爺切磋,那是天大的福分!”
典韋一點退回,一邊笑。
呂布這時候也管不得封官加爵。作爲一個武者,他從來都是追求無上暴力。以前總是聽人在耳邊說劉淵如何如何強大,他總是不服,於是纔有了演武第一天就挑釁劉淵的舉動。
而這時候,劉淵給予機會,讓他如願以償,呂布的心中,興奮起來!
“取兵器吧。”
劉淵指着不遠處的兵器架,道。
呂布側臉,剛好看見放在兵器架上的一杆畫戟,也不猶豫,走幾步,取到手中。
“王爺,你...”
見劉淵居然空手而待,呂布愕然的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瞧不起某呂布?!
“來,本王空手與你走一遭!”
劉淵一副鬆鬆垮垮的模樣,連一雙手,都仍舊縮在袖子裏。
“王爺...”呂布眉頭皺起來。
“不要擔心本王,你只管全力動手便是!”
劉淵此刻,是一點都不擔心。
若是一月前,他還未凝練領域之時,雖然在明意巔峯,也高出呂布此時明意一層巔峯許多,但面對呂布這樣的超級武將,也不敢空手對敵。但此時,他已經凝練領域,而且得到了鞏固,呂布與他的差距,已經不能以道里計,所以,別說一杆方天戟,便是十杆,百杆,也無所謂。
“好!”呂布一咬牙,眼中兇光閃爍,大喝到:“王爺小心,呂某不會手下留情!”
“來來來...”劉淵伸手,虛虛一招,臉上盡是平淡的笑意。
“喝!”
呂布暴喝一聲,狂霸的氣勢猛然迸發,手中精鋼大戟緩緩舉過頭頂,竟然帶起腳下灰塵上升,瞬間迷迷濛濛就將他遮掩起來!
彷彿他手中舉起的不是方天畫戟,而是腳下那一方土地!
沉重!
凜然!
劉淵見此,輕笑着點了點頭。遠處的典韋,也瞪大了眼睛,神色裏透露出一股子佩服。因爲,即便是他,最強的一招,也只能達到如此境界罷了。
呼!
在方天戟完全舉
過頭頂的那一霎那,呂布的氣勢達到頂點,只見他腳下一動,彷彿縮地成寸,剎那間就到了劉淵跟前!
“斬!”
那一杆畫戟,變作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迷迷濛濛的灰塵,罩住了劉淵的魁首!
嗤!
畫戟斬下,割破了空氣,戾嘯聲刺得人耳朵失聰!
這時候,劉淵動了!
他的手動了。
只見他右手寬大的袖袍微微鼓動,一隻大手幻成幻影,忽然伸進了塵霧中!
呂布無匹的煞氣、震盪天地的氣勢,霎那間彷彿被閹割了一樣,戛然而止!
塵土散開,只見呂布鬚髮倒立,眼珠子迸出,額間青筋暴露,雙手握着碗口粗的戟杆,筋肉虯結,用盡全力!
然而,那一杆方天戟的頸部,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抓住,就像蛇蟲被抓住了七寸,根本不得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