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腰間都彆着魚簍,在這春寒料峭之時,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衫,褲腿還挽起老高。
孫策見之,眼目一轉,有了主意。
雖已值春曰,但河水寒冷,再說以孫策與周瑜二人的身份,着實不願下河撈魚。這兩個漁夫來的卻正是時候。
“唉,你們兩個,過來。”
孫策招了招手,那兩個漁夫屁顛屁顛,佝僂着身子,快跑了過來。
“唉,公子。”
“魚簍中有魚嗎?”孫策斜眼看了看,見那簍中確實又十數尾魚,當即從袖中取出一塊金餅,扔給漁夫道:“呶,給你,魚留下!”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兩個漁夫見狀大喜!兩隻魚簍中不過二三十尾個頭不大的魚,竟換的一塊金餅,任誰也要高興不是?
漁夫放下魚簍,逃也似的離開了。
孫策挽起袖子,將魚倒出來,洗剝乾淨,便即在河邊生了火,與周瑜玩起了燒烤。
隱祕處,魏延接過那塊金餅,雙手一搓,將其分成十數份,平均分配給了十餘位心腹,一邊嘿嘿笑道:“喫吧,喫吧!嘿嘿”
時間緩緩流逝,孫策四人將數十尾魚盡數燒烤,一一吃了個乾淨。
“恩,這春陽高照,讓人昏昏欲睡呀!”周瑜搖頭晃腦,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孫策好一些,畢竟氣血渾厚。他擡眼望了望天,道:“我也有些困了,不如便在這春陽底下,席地而眠,也是件快事!”說罷,再看看二喬姐妹,卻已然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孫策打了個哈欠,仰天躺在地上,眯眼,睡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魏延等人才從那隱祕處跑了出來。
“拿繩子來!”魏延嘿嘿的笑,接過手下遞來的繩子,將孫策、周瑜綁了個結實。
“嘶!”魏延看着沉睡者的兩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真漂亮!賽天仙啊!”
當下就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綁呢?好歹也是男人,憐香惜玉,在所難免。
“綁了!綁松點就是了!”
到底還是大事要緊。魏延咬着牙,將二喬也綁了,而後讓手下擡着四人上了馬車,打馬望西而去。
這消息不片刻便放到了英雄樓掌櫃的桌上。卻原來掌櫃的得知二喬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兩位主母,便立即派了暗部成員暗中跟隨。
“這又是哪一方勢力?竟如此大膽?”掌櫃的看完線報,皺起了眉頭。
根據暗部成員所說,掌櫃的肯定,那一票人馬的最終目標並非二喬。
“那麼,是孫策!”
四人中,除去二喬,最有身價的就是孫策。
“來人,傳令皖縣暗部成員一路跟隨,千萬不要跟丟。另外,通知鄰縣同僚,一定要把這票人的行蹤掌控!還有,將此事通知喬公,讓他不要擔心。”
魏延等人綁了孫策周瑜與二喬四人,一路往西,直奔蘄春而去。
入夜時分,車內之人終於開始甦醒過來。
首先甦醒的,便是武藝最強的孫策。
“誰!”
孫策不再動彈,卻沉喝一聲,仿若炸雷,將周瑜與二喬也驚醒過來。
大喬俏臉沉凝,不言不語,小喬竟覺得很是有趣,前凸後翹的身子扭來扭曲,將一旁正要思索對策的周瑜攪得心神不寧。
“哈哈,孫策孫大公子,你們醒了!?”
魏延聽到這聲沉喝,笑眯眯的掀開車門,一雙眼睛戲謔的看着孫策,笑道:“小霸王孫策,嘖嘖,某階下囚爾!”
“你是誰!?”
周瑜冷靜非常,淡然問道,仿似繩子綁在別人身上一樣。
“你問我?”魏延哈哈大笑:“我乃劉荊州麾下,黃祖將軍部將魏延!奉命前來捉拿爾等!”
“黃祖!”周瑜、孫策心一沉,頓覺不妙。
那黃祖正與孫堅交戰,如今拿了孫策,有何用?自然是威脅孫堅!
“喂,說你呢,笑得那麼猥瑣!”小喬嬌喝道:“這位可是江東猛虎孫堅的大公子,你拿了他,小心哦!”
魏延看了眼被綁住的二喬,喉頭滾了滾,強自移開眼神,道:“我就是來拿他的,還怕孫堅報復?切,孫堅算什麼東西,將死之人而已!”
“那你爲什麼把我和姐姐也綁住了?”小喬一點也不害怕,道:“你敢得罪孫堅,未必敢得罪我哦!”
魏延一愣,暗道難道這兩位小娘子還很有來頭,不由問道:“我爲什麼不敢得罪你?”
“嘻嘻,你得罪了我,子鴻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小喬嬌俏的下巴一昂,驕傲道。
“子鴻哥哥!?”
孫策、周瑜同時皺起了眉頭。
“你子鴻哥哥是誰?”魏延卻謹慎起來。這小娘子不懼他搬出來的劉表,不懼孫堅,就因爲這‘子鴻哥哥’,由不得魏延不謹慎。
“我子鴻哥哥姓劉,名淵,字子鴻,是漁陽王哎,你都不知道?”
剎那間,車內一片寂靜。大喬冷眼旁觀,一邊在心中爲小喬喝彩,一邊打量着諸人的臉色。
孫策、周瑜聽了小喬的話,頓時如吃了蒼蠅一般,臉色黑了下來。而魏延,則怔住了。
漁陽王劉淵!
好大的來頭!
這天下,任誰,也不敢忽視了這名頭啊!
劉表、孫堅,與劉淵比起來,簡直有如螢蟲與皓月。
魏延不言不語,一邊讓人將二喬身上繩子解開,請了出來,好生對待,一邊閉目沉思。
他並非沒有懷疑過小喬話中的真實姓。但想起小喬那嬌憨和無所謂的語氣,就覺得,這一定是真的。他魏延膽子再大,敢私自綁架孫策,卻沒膽子去得罪劉淵。
他相信,只要劉淵開口,劉表肯定屁顛屁顛的綁了他,親自送到幽州。
不過如今他也不甚擔心。畢竟嘛,不知者無罪。而且這二位姑娘也不沒怪罪他不是?只要好生對待,想必不會有什麼後患。
但魏延是個聰明人,由此事,他又有了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