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面強撐的那道心火也因爲這一肌膚相碰瞬間偃息掉。
瞧見男人滿頭大汗,似是也好過不到哪裏,她連忙趁自己最後的一絲意識尚在,將手自被褥內拿出,伸過去推他:“你走……孤”
男人眸光灼灼凝落在她的臉上,心口微微起伏,許是也感覺到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蹙眉站起闕。
因爲他驟然起身的動作,夜離推拒在他胸口的手順着喜袍一滑,眼見着就要跌落在牀沿上,男人連忙伸手一接,在她的手幾乎就要砸上硬木牀沿之前,險險救了下來。
兩手握。
冰與火的碰撞,炙熱和寒冷的交織。
兩人都聽到了自己心裏有什麼轟然倒塌的聲音。
他喉頭微動,想要鬆開她的手離開,可一雙腳卻是不願邁出分毫,似火一般燃燒的大手更是緊緊握着那隻柔若無骨的冰涼不放。
她也一樣,理智告訴她應該將手自他手心抽出來。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本能又是一回事。
他的手滾燙得如同高溫的烙鐵,手背在那份灼熱的包裹下,寒意驟減,連帶着她覺得體內似是也舒服了不少。
“別走......”腦中開始渾噩,她沙啞地呢喃。
他長身玉立,定定站在那裏,大汗淋漓地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過頭,看向牀榻上蜷縮在被褥下面渾身哆嗦的女人。
被褥大紅,越發顯得女人的一張臉蒼白如紙,連嘴脣都是白的,一雙迷離的星眸半闔半開,長睫顫個不停,似是睡着,又似是醒着。
顯然,“冰火纏”已經發作到了最頂峯。
而他,又何嘗不是一樣?
一直到現在,他不過是憑着一股心火強撐着,可他知道,他也已到了極限。
體內五臟六腑似乎都在被烈火焚燒,全身每個毛細血管都像是被滾燙的開水一遍又一遍的沖刷,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火山口,隨時都可能被火山爆發噴涌出來的熱浪吞噬掉。
閉了閉眼,他再次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發現,明明是他裹住女子的手,不知幾時,她竟已經將他的手反握住。
纖白如玉的蔥指因爲抓握,而更加森白,吹彈即破的手背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青筋脈絡,抓握的力度可見一斑。
他試着想將手抽出來,沒能如願。
他又擡起另一隻手,想要將她的五指掰開,可就在滾燙的指尖剛剛碰上對方冰涼的手指時,竟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他回身,再次坐於榻上。
渾身血液奔騰叫囂,一雙眸子越來越猩紅妍豔,獨自靜坐了片刻之後,他掀開被褥的一角,也躺了進去。
他發現,就算屋中那麼多的暖爐,女子也躺了那麼久,被窩裏面還是沒有一絲溫度,不僅沒有溫度,甚至還因爲女子身體傾散出來的寒氣而變得如同冰窖。
對於一個渾身發熱、烈火焚燒,卻找不到一個突破口的人來說,冰窖無疑是天賜之寶。
他毫不猶豫地將女子冰涼的身子扳過來面朝着自己,張開雙臂,將她整個納入懷中,深裹住。
那一刻,兩人都顫抖了身體。
那一刻,兩人都舒服地哼出了聲。
不僅如此,還將一張小臉直往他的懷裏鑽,想要索取更多的暖意。
兩人鼻息交錯。
他的馨如蘭麝,她的香如幽蘭,緊緊糾纏。
鳳影墨垂目看着懷中女子,呼吸徐徐加重。
第一次兩人離得那麼近,也是第一次兩人以這樣的方式相處,她冰涼的額頭蹭在他滾燙的下頜上,他甚至能嗅到她秀髮上皁花的清香。
不知想起什麼,一雙猩紅如血的眸子微微眯着,眼神略顯飄渺,薄脣輕動,他低低呢喃,似是在一人默唸,又似是在輕喚於她。
“夜……靈……”聲音因爲喉嚨灼燒乾燥黯啞得厲害,口齒含糊不清,最後一字,似離似靈。
女子似乎聽到了,眼睫微微挑開了幾分,在他懷裏艱難地擡起頭,惺忪迷離地看着他。
終究還是沒有意識,被褥下的一雙細腿毫不顧忌地翹在他的腿上,冰涼雙足更是本能地擠到他火熱的腳間,來回輕蹭,想要更快更多地汲取溫暖。
雖然隔着厚厚的衣衫,可他依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發生着變化。
而她還偏生不安分,如那夜冼州屋頂上一樣,拿自己的臉去蹭他的臉。
“別動!”
他低聲喝止她。
根本不管用,她置若罔聞,還像是被挑起了孩子心性,跟他槓上了一般,蹭得更起勁。
蹭着蹭着,蹭得兩人五官都變了形。
蹭着蹭着,他驀地張嘴銜住了她脣的同時,她停了下來。
一切發生得那樣突然,卻又那樣自然而然。
將她冰涼的脣瓣吮在口中,輾轉流連,似要將她的脣溫暖起來。
女子也不知抗拒,更不懂逢迎,只在他的需索下不適地哼吟。
他想起夜裏那些人鬧洞房的時候,他要吻她,她流露出來的嫌惡和屈辱的眼神,忽然心生了一絲狠意,齒間就不自覺地帶了力度,他重重咬了一下她。
痛感讓她不滿地皺眉,搖頭,本能地想要擺脫他,可他哪裏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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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舌尖撬開她的脣齒,鑽入她的口中,需索着她每一寸的芬芳。
兩人都粗噶了呼吸。
在他脣舌的索取下,她哼唧得也更加厲害。
他只覺得堆砌在身體裏的火熱越來越膨脹,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開來。
被褥下,他的大手順着她喜袍的衣襟探入,摸索着擠進她原本就撐得滿滿的兜衣裏面,她渾身一顫,佝僂了身子,雙腿也同時曲起,雖沒有意識,卻還是擺出了一副戒備之姿。
而她驟然曲起的膝蓋好巧不巧就直直抵在他的小.腹下面。
他倒抽一口涼氣,放開她的脣。
鼻息粗重中,只覺得渾身奔涌的血液在那一刻,全都襲向腹下。
小腹一緊,他正欲翻身而上,卻被女子雙臂纏上了頸脖。
“三爺,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鳳影墨渾身一僵,所有動作嘎然停下。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