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南火草是緝臺十六名隊員團結一致、共同努力的結果,不是屬於哪個個人的,而是集體的榮譽,所以,希望緝臺將這枚仙草好好地擺着,讓緝臺的每個人看到之後,都能以此爲榮。
所以,南火草就被當做寶物一般,被供奉在了中廳裏。
“喂,你說,今天的那個女竊賊,若是回去發現南火草是假的,會不會再來我們緝臺竊取啊?”
“不會吧?哎呀,被你這樣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這種可能。”
“那可怎麼辦?今天可是我們兩個人值班呢。這要是在我們手上搞丟了,那可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要不,我們將中廳的門鎖起來吧,安全第一。”
“嗯,好!”
兩人一拍即合,又調頭順着遊廊往回走。
走到中廳的門口,推開剛剛拉上的門,藉着門口走廊上燈籠裏的光線,探頭確認了一下南火草還在,便再次拉上門,準備落鎖。
忽然他們兩人同時瞧見門上面一
個人的影子正在逼近,將他們攏住。
兩人大驚,同時回頭。
還未看清對方是誰,就只見眼前袖風一晃,兩人肩胛處一重,便紛紛眼睛一閉,軟倒在地上,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來人垂眸看了看已然暈過去的兩人,也未做停留,伸手輕輕推開中廳的門,閃身而入。
藉着窗外的月色以及走廊上燈籠的光亮,來人快速環顧廳中。
在正前方的條桌上,擺着一個精緻的木匣。
快步上前,拿過木
匣,打開。
匣中一株火紅細長的草靜陳。
“啪”的一聲快速關上木匣,將其攏入墨袍的袖中,正準備轉身離開,卻驀地聽到寂靜的夜裏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快,將中廳包圍起來,別讓人跑了。”
火光熊熊,腳步聲紛沓。
廳中之人眸光一寒,退至門後邊。
正想着如何脫身,忽然黑暗中傳來“吱呀”一聲細響。
他眼梢一掠,是中廳靠後面的一扇窗戶被人自外面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隨之閃了進來。
手腕翻轉,正欲暗提掌風,朝身影擊去,對方已小聲出了聲:“三爺,是我!”
男人的手一頓。
身影已趁黑來至身前。
“三爺。”
“你,身上劇毒未清,這樣跑出來,想找死嗎?”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得瘮人。
夜離心口一顫。
“對了,解藥,”男人伸手自袖中掏出木匣,打開,取出裏面的南火草遞給夜離,“快將它吃了。”
夜離伸出手,卻並沒有接,而是在黑暗中握了男人的腕。
握得有些用力,緊緊攥住,就像是今日攥住他胸口的衣襟生怕他走了一樣。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脈搏蒼勁有力的跳動。
“三爺,謝謝你,你快走。”
“一起走!”
男人反手將她的手裹住。
黑暗中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一雙冷如寒潭的眸子眸光冽冽。
沒有一絲溫度。
很奇怪,夜離卻並不怕。
也不想去刻意看清他的臉。
因爲聽醫館的大夫說,他是戴着一頂青銅面具的。
難怪在山上,他出現的時候,她想看他,卻被什麼光線刺得眼目痛,原來是青銅折射的光。
“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外面紛沓的腳步聲正以極快的速度四散開來。
“說了一起走。”
男人力氣大得驚人。
夜離覺得幾乎要將她的手骨捏碎。
她輕輕掙脫。
“不行,我不能走,他們的目標是我,而且,我也只有留下來,纔有拿到解藥的機會。”
“什麼意思?”
“三爺手裏的南火草是假的。”
男人似乎也已料到,並不震驚。
“所以,三爺,請相信我,你走,我一定沒事,我一定會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不然,也對不起三爺如此全心救我。”
**
就在中廳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人自外面撞開,男人在夜離的勸說下正險險地從窗戶躍出。
夜離立於廳中,身姿筆挺。
火光隨着人羣涌入。
原本還漆黑一團的中廳瞬間亮如白晝。
“夜坊主……”
當看到屋中所站之人是夜離時,衆人都表示出了喫驚。
特別是看到夜離一手拿着木匣,一手拿着南火草,衆人更是難以置信。
一抹明黃身影從衆人身後緩緩走出。
“皇上。”
衆人紛紛行禮。
夜離沒有動。
陌千羽也沒有理會衆人,一步一步朝夜離走去。
夜離忽然就笑了。
陌千羽腳步一頓。
“夜坊主笑什麼?”
“微臣笑皇上,如此英明神武,爲何就不能給微臣來點驚喜?”
陌千羽臉色一白。
衆人大駭。
深夜來此盜取南火草不說,竟還對帝王出言不遜,簡直不想活了。
大駭之下,反觀帝王臉色,卻意外地發現,除了有些發白之外,帝王臉上竟也未見多大怒意。
衆人就又懵了。
“夜坊主爲何會深夜出現在此?如果朕沒有記錯,這裏是緝臺,而不是戒坊。”
夜離依舊是輕笑。
“微臣若沒有記錯,這裏也不是皇宮,皇上深夜在此,若微臣不出現,豈不是枉費了皇上一番心思?”
陌千羽再次面薄如紙。
而夜離也不在意,也不懼,繼續凝着他道:“現在人贓俱獲,不知皇上要怎樣處置微臣,是準備說微臣跟早上那個叫易敏的竊賊是一夥的,還是準備說易敏是微臣安排的?”
“夜離!”
陌千羽終於怒了,厲吼一聲。
衆人都嚇了一跳。
夜離卻只是蒼白着臉,脣角一抹笑靨如花,好笑地看着他。
惱羞成怒了呢。
她說錯了嗎?
他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嗎?
曾經爲了給輕羅國交代,準備讓霓靈頂了殺害嶽卓凡的罪。
曾經爲了幫易敏脫身,拋出龍袍將她推至風口浪尖。
就在不久前,爲了不讓人發現自己跟易敏的關係,還出手給了她狠戾一掌。
那麼,如今,不想讓衆人再追查到易敏頭上,將她這個替罪羔羊推上去,又有什麼稀奇?
其實,在醫館聽大夫一說,她就知道這是個圈套。
大夫跟她說,消息都傳開了,早上皇宮裏舉行蹴鞠比賽,出了個盜取比賽獎品南火草的竊賊,不過,端王英明,早有防備,那枚南火草是假的,真正的也已隨後作爲獎品賞賜給了緝臺。
她當時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第一,對宮牆深深的皇宮來說,要想封閉個消息,是易如反掌,畢竟是有關宮廷治安之事,而且對方還是陌千羽一心想要保護的女子。
可這個消息卻在一天之內傳得滿城皆知,連個小醫館的大夫都知道,只能說明一點,是刻意散播。
第二,從拿出南火草,到南火草被劫,端王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拿出假草之人的表現,顯然,被盜走的就是真的南火草。
那麼這一消息散播的目的,還不就是爲了引君入甕。
不是引她,就是引易敏。
既然當初處心積慮要保護易敏,又怎麼可能再將其引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引她。
本想一笑了之,置之不理,卻又聽到大夫說,他跟三爺講,南火草倒是可以解掉她身上的毒,三爺聽完就出門了。
所以,她纔不得不趕了過來。
三爺如此爲她,她不能讓他身陷險境。
且不說他爲了療她的內傷,身體早已受了重創,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單說,他的身份,怕是也不能公然露面吧。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有着跟陌千羽一模一樣的玉佩,想必跟皇室脫不了干係,既然他戴着青銅面具,肯定就是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她又怎麼能讓他跟陌千羽碰上?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陌千羽驟然出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微臣當然知道。”
她篤聲回道。
其實說白,這不過是她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而已。
不想讓自己太被動,不想平白無故做人家的替罪羔羊,所以,她將話說在了前面。
悲愴吧?
幾時她跟他之間發展到了今日這樣的局面,需要如此鬥着生死,鬥着心機?
又有腳步聲響起。
夜離徐徐擡眸看過去。
當熟悉的身影入眼,夜離眼波微微一斂,卻又很快恢復一片死寂。
是緝臺臺主鳳影墨跟幾個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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