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鳳掩妝,戒癮皇后 >【138】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太監霍安宣完旨後,還傳了皇上的口諭。

    說,南火草是緝臺十六名隊員團結一致、共同努力的結果,不是屬於哪個個人的,而是集體的榮譽,所以,希望緝臺將這枚仙草好好地擺着,讓緝臺的每個人看到之後,都能以此爲榮。

    所以,南火草就被當做寶物一般,被供奉在了中廳裏。

    “喂,你說,今天的那個女竊賊,若是回去發現南火草是假的,會不會再來我們緝臺竊取啊?”

    “不會吧?哎呀,被你這樣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這種可能。”

    “那可怎麼辦?今天可是我們兩個人值班呢。這要是在我們手上搞丟了,那可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要不,我們將中廳的門鎖起來吧,安全第一。”

    “嗯,好!”

    兩人一拍即合,又調頭順着遊廊往回走。

    走到中廳的門口,推開剛剛拉上的門,藉着門口走廊上燈籠裏的光線,探頭確認了一下南火草還在,便再次拉上門,準備落鎖。

    忽然他們兩人同時瞧見門上面一

    個人的影子正在逼近,將他們攏住。

    兩人大驚,同時回頭。

    還未看清對方是誰,就只見眼前袖風一晃,兩人肩胛處一重,便紛紛眼睛一閉,軟倒在地上,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來人垂眸看了看已然暈過去的兩人,也未做停留,伸手輕輕推開中廳的門,閃身而入。

    藉着窗外的月色以及走廊上燈籠的光亮,來人快速環顧廳中。

    在正前方的條桌上,擺着一個精緻的木匣。

    快步上前,拿過木

    匣,打開。

    匣中一株火紅細長的草靜陳。

    “啪”的一聲快速關上木匣,將其攏入墨袍的袖中,正準備轉身離開,卻驀地聽到寂靜的夜裏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快,將中廳包圍起來,別讓人跑了。”

    火光熊熊,腳步聲紛沓。

    廳中之人眸光一寒,退至門後邊。

    正想着如何脫身,忽然黑暗中傳來“吱呀”一聲細響。

    他眼梢一掠,是中廳靠後面的一扇窗戶被人自外面輕輕推開,一個身影隨之閃了進來。

    手腕翻轉,正欲暗提掌風,朝身影擊去,對方已小聲出了聲:“三爺,是我!”

    男人的手一頓。

    身影已趁黑來至身前。

    “三爺。”

    “你,身上劇毒未清,這樣跑出來,想找死嗎?”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得瘮人。

    夜離心口一顫。

    “對了,解藥,”男人伸手自袖中掏出木匣,打開,取出裏面的南火草遞給夜離,“快將它吃了。”

    夜離伸出手,卻並沒有接,而是在黑暗中握了男人的腕。

    握得有些用力,緊緊攥住,就像是今日攥住他胸口的衣襟生怕他走了一樣。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脈搏蒼勁有力的跳動。

    “三爺,謝謝你,你快走。”

    “一起走!”

    男人反手將她的手裹住。

    黑暗中看不到男人的臉,只能看到一雙冷如寒潭的眸子眸光冽冽。

    沒有一絲溫度。

    很奇怪,夜離卻並不怕。

    也不想去刻意看清他的臉。

    因爲聽醫館的大夫說,他是戴着一頂青銅面具的。

    難怪在山上,他出現的時候,她想看他,卻被什麼光線刺得眼目痛,原來是青銅折射的光。

    “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外面紛沓的腳步聲正以極快的速度四散開來。

    “說了一起走。”

    男人力氣大得驚人。

    夜離覺得幾乎要將她的手骨捏碎。

    她輕輕掙脫。

    “不行,我不能走,他們的目標是我,而且,我也只有留下來,纔有拿到解藥的機會。”

    “什麼意思?”

    “三爺手裏的南火草是假的。”

    男人似乎也已料到,並不震驚。

    “所以,三爺,請相信我,你走,我一定沒事,我一定會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不然,也對不起三爺如此全心救我。”

    **

    就在中廳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人自外面撞開,男人在夜離的勸說下正險險地從窗戶躍出。

    夜離立於廳中,身姿筆挺。

    火光隨着人羣涌入。

    原本還漆黑一團的中廳瞬間亮如白晝。

    “夜坊主……”

    當看到屋中所站之人是夜離時,衆人都表示出了喫驚。

    特別是看到夜離一手拿着木匣,一手拿着南火草,衆人更是難以置信。

    他們奉命在此等竊賊中計上鉤,原以爲應該是白日那個瘸腳女人,沒想到卻是夜離。

    一抹明黃身影從衆人身後緩緩走出。

    “皇上。”

    衆人紛紛行禮。

    夜離沒有動。

    陌千羽也沒有理會衆人,一步一步朝夜離走去。

    夜離忽然就笑了。

    陌千羽腳步一頓。

    “夜坊主笑什麼?”

    “微臣笑皇上,如此英明神武,爲何就不能給微臣來點驚喜?”

    陌千羽臉色一白。

    衆人大駭。

    深夜來此盜取南火草不說,竟還對帝王出言不遜,簡直不想活了。

    大駭之下,反觀帝王臉色,卻意外地發現,除了有些發白之外,帝王臉上竟也未見多大怒意。

    衆人就又懵了。

    “夜坊主爲何會深夜出現在此?如果朕沒有記錯,這裏是緝臺,而不是戒坊。”

    夜離依舊是輕笑。

    “微臣若沒有記錯,這裏也不是皇宮,皇上深夜在此,若微臣不出現,豈不是枉費了皇上一番心思?”

    陌千羽再次面薄如紙。

    而夜離也不在意,也不懼,繼續凝着他道:“現在人贓俱獲,不知皇上要怎樣處置微臣,是準備說微臣跟早上那個叫易敏的竊賊是一夥的,還是準備說易敏是微臣安排的?”

    “夜離!”

    陌千羽終於怒了,厲吼一聲。

    衆人都嚇了一跳。

    夜離卻只是蒼白着臉,脣角一抹笑靨如花,好笑地看着他。

    惱羞成怒了呢。

    她說錯了嗎?

    他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嗎?

    曾經爲了給輕羅國交代,準備讓霓靈頂了殺害嶽卓凡的罪。

    曾經爲了幫易敏脫身,拋出龍袍將她推至風口浪尖。

    就在不久前,爲了不讓人發現自己跟易敏的關係,還出手給了她狠戾一掌。

    那麼,如今,不想讓衆人再追查到易敏頭上,將她這個替罪羔羊推上去,又有什麼稀奇?

    其實,在醫館聽大夫一說,她就知道這是個圈套。

    大夫跟她說,消息都傳開了,早上皇宮裏舉行蹴鞠比賽,出了個盜取比賽獎品南火草的竊賊,不過,端王英明,早有防備,那枚南火草是假的,真正的也已隨後作爲獎品賞賜給了緝臺。

    她當時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第一,對宮牆深深的皇宮來說,要想封閉個消息,是易如反掌,畢竟是有關宮廷治安之事,而且對方還是陌千羽一心想要保護的女子。

    可這個消息卻在一天之內傳得滿城皆知,連個小醫館的大夫都知道,只能說明一點,是刻意散播。

    第二,從拿出南火草,到南火草被劫,端王的表現都不像是一個拿出假草之人的表現,顯然,被盜走的就是真的南火草。

    那麼這一消息散播的目的,還不就是爲了引君入甕。

    不是引她,就是引易敏。

    既然當初處心積慮要保護易敏,又怎麼可能再將其引出。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引她。

    本想一笑了之,置之不理,卻又聽到大夫說,他跟三爺講,南火草倒是可以解掉她身上的毒,三爺聽完就出門了。

    所以,她纔不得不趕了過來。

    三爺如此爲她,她不能讓他身陷險境。

    且不說他爲了療她的內傷,身體早已受了重創,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單說,他的身份,怕是也不能公然露面吧。

    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有着跟陌千羽一模一樣的玉佩,想必跟皇室脫不了干係,既然他戴着青銅面具,肯定就是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她又怎麼能讓他跟陌千羽碰上?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陌千羽驟然出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微臣當然知道。”

    她篤聲回道。

    其實說白,這不過是她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而已。

    不想讓自己太被動,不想平白無故做人家的替罪羔羊,所以,她將話說在了前面。

    悲愴吧?

    幾時她跟他之間發展到了今日這樣的局面,需要如此鬥着生死,鬥着心機?

    又有腳步聲響起。

    夜離徐徐擡眸看過去。

    當熟悉的身影入眼,夜離眼波微微一斂,卻又很快恢復一片死寂。

    是緝臺臺主鳳影墨跟幾個工作人員。

    ..........

    傳說明天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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