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看看夜靈!”
張碩睡眼惺忪,呵欠連天,皺眉:“怎麼了?歧”
在看到男人脣瓣嘴角的妍豔血紅時,一下子驚醒過來,“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血?驁”
鳳影墨拉起他的手臂便走,“不是我的,是夜靈的。”
“夜靈的?”張碩疑惑地扭頭看他,“夜靈今夜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啊,而且,她的血怎麼在你的嘴上?”
話還未問完,馬上就意識過來,當即長長的“哦~”了一聲,一副恍悟的表情,旋即,眉眼一彎,笑得狐狸一般:“原來是做壞事了!”
鳳影墨這時哪還有閒心跟他調侃,剜了他一眼,沒有吭聲,帶着他出了門。
“鳳大人,你本事啊,雖然她中毒嚴重,可讓她這個時候吐血,也絕非一般人能辦到的。”
張碩一邊走,還一邊笑他。
側首看了看他,忽然腳一頓,甩了他的手臂,“我們這是要去找死嗎?”
“什麼?”鳳影墨攏眉。
張碩指指他的臉,“你想死,可別拉上我,我還沒活夠呢。”
鳳影墨這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臉上還戴着張碩的麪皮呢。
兩個張碩同時出現,可不就是找死。
連忙將臉上的麪皮撕下攏進袖中。
張碩搖搖頭,又是嘆息,又是“嘖嘖”,“我們一向處變不驚、臨危不亂的鳳大人哪裏去了?”
“廢話真多!快走!”
“算了,你還是不要去了!”張碩將他攔了下來,“我去就行了。你想啊,皇上又是留太醫,又是留禁衛的,還不就是監視我們,明明你已經跟他一起回府了不是,現在又跑回來,算個什麼事?免得讓他們起疑,你還是消停一點。而且吧,你過去了,只會讓夜靈激動,一激動,毒素蔓延得就快,只會對她不利。”
鳳影墨抿着脣靜默了一瞬,“好吧,那就拜託你了,我相信你!”
“終於說了句人話!”張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去了。”
************
夜離疲憊地躺靠在軟枕上,聽到開門聲,循聲望去,見張碩走了進來。
夜離眼簾微微一顫,沒有吭聲。
因爲不確定是真的張碩,還是鳳影墨。
畢竟這速度太快,剛出去一會兒,這就會回來了。
而且對方還不說話,面色微微凝重,不太像張碩平素一副沒正形的模樣。
對方走到牀榻邊上,拂袍坐在矮凳上,看着她,也不動手給她治療。
於是,她更加確定是鳳影墨了。
沒心思再跟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眉心微蹙,她扭頭看向牀裏邊。
直到邊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她才驚覺過來,又上當了。
“我這是借了你家大米,還了你家大麥還是咋的,你怎麼這樣一幅仇人的模樣?”
男人一出聲,她便更加確定了是真的張碩。
聲音正常了。
當即抓起邊上的另一個軟枕,直接朝張碩砸過去,“你沒事跟我玩什麼深沉?”
張碩笑着將軟枕接在手裏:“這還不是試試你,看你是不是火眼金睛?”
“怎麼樣?感覺如何?”將手中的軟枕放在牀上,張碩這才挽袖給她探脈。
“碰到你這樣一個玩忽職守的太醫,我能好到哪裏去?沒看到我在吐血嗎?明知故問!”
張碩笑笑,指腹搭在夜離腕上的脈門上,“早就看到了,起先我還以爲是某人吐血呢,沒想到竟是你。”
睨着他笑得極其曖昧的模樣,夜離自是聽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耳根一熱。
“那你還不緊不慢、優哉遊哉地扮深沉來尋我開心?”
<
p>
“放心,對於中毒之人來說,吐點血是好事,那可都是毒血啊,也算排毒了。”
忽然想起什麼,臉色一變“呀”了一聲,嚇了夜離一跳:“怎麼了?”
“某人沒有將你的血不小心吞下去吧,你的血可是有毒的。”
夜離一震,想起方纔鳳影墨那瘋狂的樣子。
當時兩人脣舌糾纏,她的血的確衝入了他的口中,至於他有沒有吞…….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
張碩一邊說,一邊起身,一陣風一般出了門。
夜離微微凝了眉。
不一會兒,張碩就回來。
“還好,還好,他只是弄到了脣上。”
不知爲何,見張碩笑得一雙鳳眸桃花亂飛的模樣,夜離有種又被戲.弄的感覺。
偏生此事還不好發作,她只得一人在那裏漲紅了臉。
兩個被支出去的太醫也先後回來了,藥方上的藥也盡數帶回。
又從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見也未見過的紅紅綠綠的花花草草,張碩便像模像樣地配置起了解藥。
此時已經五更的天。
也是平素上朝的時間。
張碩說解藥的火候很重要,所以煎藥也沒有假手於人,而是自己親自去煎的。
等藥煎好張碩端回廂房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廂房裏多了好幾個人。
帝王、鳳影墨、還有刑部尚書。
帝王一襲龍袍,鳳影墨和刑部尚書都身着官服,一看便知剛剛下完朝。
另外還有戒坊的福田和一個叫阿潔的女子,說是得到消息,前來緝臺看望自己坊主的。
“我沒事,你們回去吧,我不在戒坊的時候,福田你要多照看着點,還有阿潔,你入戒坊不久,多學多問,不知道的就找福田。”
夜離知道巧黛是因爲擔心她,纔會前來緝臺,她卻不敢跟巧黛多說什麼。
畢竟陌千羽和鳳影墨都在。
她曾經承諾陌千羽的,是將巧黛送走,永遠不再踏進京城。
而鳳影墨這邊,以爲巧黛已經死了。
雖然現在巧黛已經換了一張臉,但這兩個男人都精明如狐,難保瞧出什麼端倪來。
巧黛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反正見到了人,也放心了,便跟福田二人行了禮,就離開了。
張碩端着特氣騰騰的藥碗,跟陌千羽行禮。
陌千羽揚手止了他:“先讓夜坊主服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