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銅面具,我從未見過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應該改爲——
梨子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是我和大哥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銅面具,我從未見過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藩”
因爲此時,她的身份是夜靈,昨夜素子趕更趕糊塗鳥,孩紙們見諒~~
************
和風煦暖,正是香椿抽嫩的季節。
小屋的旁邊有一處陡峭的山坡,山坡邊上正好有一棵香椿樹。
霓靈站在樹下,微微揚着臉,望着那翠綠翠綠的樹枝,想起鍾家後院也有這麼一棵香椿樹。
每年的這個時候,她跟她姐就喜歡爬上樹,摘取香椿的嫩芽,然後讓廚房炒鹹肉喫。
她大哥每每看到,就一定會飛上樹,將她們兩個擒下來,狠狠地數落一番。
說她們女孩子家家的,一點樣子都沒有,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她跟她姐可不服氣了,說,憑什麼女孩子爬樹摘點香椿就嫁不出去了?
她大哥說,因爲男人喜歡的女子,是就算想要摘香椿,也一定是要這個男人去爲她摘,而不是你們這樣好強自己爬上去摘的女子。
是這樣嗎?大哥。
好像不是。
這條道理生成的前提難道不是,首先要有一個肯爲你去摘的男人嗎?
如果沒有,還不得自己來。
輕輕提了內力,正欲飛身上樹,驀地被人按住了肩,阻止了她的動作。
是巧黛。
“我來!”
“別,阿姐的傷還未好。”霓靈順勢將她的手臂握住。
“沒事,”巧黛笑着拍拍她的手背,“就算傷着,阿姐的武功也比你高,住在這個地方,每天就只能喫張碩送過來的那些東西,阿姐也喫膩了,阿姐也想喫香椿呢。”
一邊說,一邊將她的手拂開,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穩穩落於樹梢間,巧黛在一片翠綠間對她笑。
臉上的笑意比綠意更加盎然。
誰知,就在下一瞬間,巧黛忽的眸色一痛,整個臉瞬時也變得煞白,身子更是陡然失去平衡,直直從樹枝上一頭栽下來。
啊!
霓靈大駭。
“阿姐!”
幾乎未做一絲猶豫,她衝過去,伸手,攥住巧黛的手臂,一系列的動作只在眨眼之間。
還好。
在巧黛跌落下山坡之前,她險險地拉住了她。
“你們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張碩的聲音,緊接着就看到一個身影風馳電掣一般來到眼前,然後同她一樣,握在巧黛的手臂上,將巧黛穩穩地拉了上來。
“沒事吧?”
張碩急急問向巧黛。
巧黛搖搖頭,臉色依舊煞白得厲害,還未及站穩,腳下又是一軟。
所幸,張碩本就還沒有鬆開她的手臂,見她如此,臉色一變,展臂將她撈在懷中。
“你怎麼了?”
那一刻,霓靈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着急和慌亂。
因爲她的手當時也抓着巧黛,而張碩驟然將巧黛拉起來,她還未來得及撒手,手臂擦在了坡邊的銳石上。
張碩一手攬着巧黛,一手探上她腕上的脈搏,瞳孔一斂:“你中毒了。”
“中毒?”巧黛一震。
霓靈也是愕然睜大眼睛。
“嗯,”張碩面色凝重地點頭,“應該是那日傷你手臂的那刀上有毒,這幾日一直處於潛伏狀態,剛剛你用了內
力才得以顯現。”
忽然想起什麼,問向巧黛,“你用內力做什麼?”
巧黛自張碩懷中轉眸看向霓靈,“坊主想喫椿樹芽,我剛剛……”
“這種事情是男人做的,你一個女人做什麼爬那麼高?”
巧黛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張碩不悅地打斷。
霓靈怔了怔。
這話如此熟悉。
果然,這世上的男人都是這樣認爲的嗎?
巧黛卻不以爲然,蹙眉,“我會武功。”
“會武功你也是女人!”張碩緊隨其後篤聲回道。
難得瞧見他一本正經認真的樣子,巧黛嗤然撇嘴。
“好,那你這個男人就去替坊主摘點下來。”
“還是先想想你身上的毒怎麼搞吧。”張碩彎腰,將巧黛直接打橫抱了起來,舉步朝小屋走去。
霓靈聽到他又說:“而且,香椿有什麼好喫的?你不覺得那味道太沖人嗎?”
************
夕陽西下,晚霞透過窗櫺斜鋪進來,將整個龍吟宮染上了一片紅彩。
霍安將殿中的燈臺,一盞一盞點亮,時不時回頭,看向那個負手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快一下午的男人。
所有的燈火盡數燃起,耀得一殿的金碧輝煌,也耀得殿中亮如白晝。
看了看更漏裏的時辰,霍安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
“皇上今兒個不去映月樓了嗎?”
尋常這個時候,早一人出了門。
明黃身影緩緩回過頭,睇了他一眼,又轉眸過去繼續看向窗外。
“不去了。”
霍安有些意外。
“那,皇上今夜還是翻朝陽宮的牌子嗎?”
自封妃以後,這個男人夜夜翻朝陽宮的牌子,從未翻過別人。
朝陽宮的那位寵冠六宮,風光無限。
而其他的幾位,可以說是想要見上這個男人一面都難。
“嗯。”
男人沒有回頭。
答案也沒有懸念。
霍安蹙了蹙眉,猶豫了一會兒,對着男人頎長的背影小心翼翼道:“請恕奴才多嘴,皇上這般獨寵敏妃娘娘,蓉妃娘娘那邊肯定會有想法,其他兩位昭儀婕妤跟她走得極近,敏妃娘娘被她們孤立了起來,奴才還聽說,太后娘娘已經不止一次找敏妃娘娘的麻煩了。”
“你想說什麼?”男人緩緩轉過身,面色冷峻地看着他。
霍安一驚,“奴才……奴才不想說什麼。”
他想說,帝王之愛,獨寵是刀,他這樣會害了敏妃。
“不想說就不要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