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鳳掩妝,戒癮皇后 >【196】怎……怎麼會是她?(第三更,還有更)
    當積雪一點一點被刨掉,黑衣銅面的身影徹底暴露在眼前,張碩臉色一變。

    竟然是他。

    不知用什麼來形容他的心情煎?

    想來想去,他竟是有些哭笑不得戒。

    在山上之時,他那般想要留住他,結果一麻繩下去,反而將他搞下了崖,如今,他一心想找阿潔,他卻又自動送上.門。

    是天意弄人麼。

    無奈地搖搖頭,他伸出手指探到青銅面具的鼻翼下面,第一反應,是此人已經死了。

    直到過了會兒,隱約覺得有微弱的氣息輕撩在他的指尖之上,他細細探,才發現,其實沒死。

    原本心中對此人的太多疑惑,再一次涌了上來。

    第一,關於假肢的。

    轉眸,他下意識地朝他的腿望去。

    因爲被身上的墨袍所掩,看不出什麼端倪,只能感覺到被他拉扯掉的那隻右腳空蕩蕩的。

    他擡手,掀起他墨黑的袍角。

    入眼的一幕讓張碩瞳孔一斂,僵硬在了當場。

    墨袍的裏面,男人身着白色的褻.褲,非常清楚地看到右腳完好無損,左腳同樣齊全,只不過踩在一截木質假肢上。

    什麼情況?

    他記得在山上,他用麻繩纏上扯掉的就是他右腳的假肢。

    也就是說,此人是雙殘,一雙腳都戴着假肢。

    只是,假肢不是應該連接在受傷的腿上嗎?他一雙腳都好好的,給人的感覺,只是踩在假肢上面?

    踩?

    腦子裏猛地浮起看過的雜耍表演中踩高蹺的情景。

    張碩呼吸一窒,忽然得出一個認知。

    難道……

    猶不相信,他伸手捏上對方的腿。

    從膝蓋,到小腿肚,再一直捏到腳踝,雙腳亦是。

    他是醫者,腳有沒有問題,一捏便知道。

    果然如他所料。

    沒有!

    此人雙腳完好。

    所以,他的假肢,只是用來增高。

    難怪當時,看他帶着易敏逃跑,就覺得奇怪,易敏腿腳不便行動困難,而此人,同樣行動喫力。

    踩着高蹺,又行走在雪地上,不喫力纔怪。

    只是,爲何要增高呢?

    從他剛纔捏腿骨的感覺來看,此人的確骨架很小。

    通常有這種骨架的人,要不就是身材矮小的男人,要不就是女人。

    當然,不可能是後者。

    從此人跟易敏的感情就可以看出來,哪怕在生死一線,他還不忘將易敏推向生機,絕對是男女情深的那種。

    而且,當初,還給易敏解了媚藥不是,是女人怎麼解?

    再說了,他也不相信鳳影墨分裂,會分裂成一個女人。

    想到鳳影墨,張碩又皺眉四顧。

    斷壁之上,那般決絕的一跳,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

    夜靈爲了這個男人甘願赴死,而鳳影墨又爲了夜靈生死相隨。

    這是怎樣的孽緣?

    這般想着,心裏面對這個男人廬山真面目的好奇又再度被提了起來。

    正好,此刻他還昏睡着,也方便。

    伸手,探上男人臉上的青銅鐵面,他的一顆心竟沒來由地狂跳起來,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

    他忽然在想,會不會是他身邊的人。

    手有些薄顫,青銅面具似有千斤重,他終究還是一點一點地將它取了下來。

    面具下的容顏一點一點映入視線,張碩渾身如遭電擊,徹徹底底忘了呼吸。

    怎……怎麼會是她?

    怎麼會是夜離?

    <

    p>企圖救走易敏的黑衣男人是夜離?

    被他用麻繩搞下斷崖的人是夜離?

    怎麼可能?

    張碩只覺得難以置信。

    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他皺眉回想起來。

    在山上的時候,阿潔急急奔來,跟他說,快,夜離。

    因爲壓根就沒有將一個大男人往女子身上想,所以,他以爲是說這個男人劫持的夜離。

    現在

    想來,阿潔想要表達的意思是,此人是夜離,讓他救她?

    是了,就是這樣。

    這樣後面的事情就都說得通了。

    夜靈所表現出來的對他的那種仇視和憤恨,以及扇他的那一記耳光。

    還有,最後她自己也奮不顧身地跳下了斷崖。

    都是因爲她知道,黑衣人是夜離。

    只是爲何是夜離?

    如果說身邊的別人是黑衣人,他相信。

    說夜離是,他絕對不相信。

    他了解夜離,她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

    而且,她的武功深淺,他也清楚。

    根本就沒有達到能夠隻身對成千禁衛的水平。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潔出來的時候,是以她戒坊坊主夜離的身份。

    夜離爲何讓阿潔扮作她,她又扮作黑衣人?

    百思不得其解,他也顧不上多想。

    當務之急,是保住她的性命。

    將周身的雪再刨開了一些,張碩將霓靈扶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她很虛弱,他知道。

    從他剛纔所探的鼻息就能看出。

    所以,不能讓她再這樣躺在冰冷的雪地裏了。

    拂掉霓靈身上的積雪,他將她擁在自己懷裏。

    或許是自己是醫者的緣故,他竟也沒有覺得男女有別,不妥或者尷尬,一絲都沒有。

    然後,他又抓起她的手,她的手涼得讓他心驚。

    他捂在掌心搓了搓,又放到脣邊呵了許久,似乎纔有一點點的回暖。

    可她依舊沒有醒。

    雙目輕闔,毫無聲息,一張小臉如同身邊的白雪一般,就連脣瓣都無一絲血色。

    醫者的第六感讓他隱隱覺得不對。

    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探脈。

    對,探脈。

    到這時,他纔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這個。

    輕拂開她的衣袖,指腹輕輕探上她腕上的脈門。

    當那時急時緩、時猛烈時虛弱的脈動入手,張碩眉心一跳,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這......這分明是身中劇毒的症狀!

    她身上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不相信,他又仔細探了一遍,不僅如此,他還將手伸到她耳後的脈搏探了探。

    答案都是一樣。

    她身上的毒真的沒解。

    怎麼回事?

    雪山紫蓮尋到了,連阿潔身上的毒都解了,怎麼可能她身上的還沒有解?

    而且阿潔的那一粒解藥,還是她親手給他的。

    那一粒解藥!

    他想起那夜,她給他那一粒解藥時的情景。

    他進去的時候,她一直坐在那裏盯着解藥看。

    然後跟他說了解藥的排毒方法,還故意對他進行了試探,說要通過處.子血。

    當時,他的反應是什麼?

    他好像生氣了,還說了她,說她不像一個女人。

    後來,她說,開玩笑的,說她自

    己已經解決,他也沒有多想。

    其實,當時他是有多想的,只是他沒有多想她,而是在想阿潔,他在想,這樣的排毒方式,他該怎樣跟阿潔說呢,又要怎樣給阿潔解呢。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甚至連給她探個脈,確認一下她身上的毒素是否清掉了都沒有。

    所以,實際上解藥只有一粒?

    就跟曾經她隻身前去鳳府,在端王身上拿取解藥時一樣,哪怕她自己同樣身中劇毒,她還是將那一粒解藥給了阿潔?

    張碩忽然覺得頭又痛了起來。

    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連帶着全身都痛。

    他擡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眉心皺成了一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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