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他們很多人可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個男人是怎麼在那麼遠的桅杆上瞬間消失於無形,然後又突然出現在帝王邊上的?
大變活人?
可是,大變活人連個道具都沒有。
當然,還是有一些人看出來了。
帝王陌千羽就是。
他難以置信地開口:“你會幻術?”
所謂幻術,就是製造一些假象,譬如方纔桅杆上的那人就是假象,而真正的鳳影墨可能就在場上,或者場下。
假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給真正的他創造了很好的動手機會。
只是,他從不記得他會這個本領。
鳳影墨脣角一勾:“剛學的,今日第一次用,看來還不錯。”
陌千羽的臉色早已變得很難看。
場下的禁衛和那些弓箭手各種蠢蠢欲動,卻又不敢貿然造次。
畢竟帝王就在鳳影墨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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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那些弓箭手的四周圍觀的羣衆忽然一個一個從腰間拔出軟劍,團團在弓箭手們困住。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這一切。
包括韓嘯霓靈、張碩易敏、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御史臺主,更包括帝王陌千羽。
那些手持軟劍的羣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難怪潛伏隱藏得
那麼好。
而看他們拿劍的姿勢,分明是經過專門的訓練。
陌千羽的臉色越發難看。
那些弓箭手也是慌了神。
對於弓箭手來說,近距離博弈是大忌,羽箭對長劍,根本就是死翹翹。
因爲這樣面對面的距離,羽箭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而徹底擊垮這些弓箭手心裏防線的,還是鳳影墨的一句話。
鳳影墨說:“忘了說,他們手中的那些軟劍都是千年玄鐵製成。”
千年玄鐵製成的兵器,削鐵如泥,更別說人的腦袋。
陌千羽臉上早已濃墨重彩,咬牙:“千年玄鐵煉造之術的祕方果然在你手中。”
鳳影墨不置可否。
陌千羽又冷哼:“就算你挾持了朕和朕的弓箭手,你們也逃不出去!”
他還有那麼多的禁衛。
將刑場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的禁衛。
垂目看了看橫在自己面前的長劍,難怪自己剛剛幾乎碰都沒碰到,就劃破了頸脖的肌膚。
原來是千年玄鐵劍。
“不如,我們做筆交易。”陌千羽驟然壓低了聲音。
“什麼交易?”鳳影墨也似乎表現出了興致。
“朕給你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你帶人離開!”
“我身上?”鳳影墨輕嗤,“我還以爲皇上要給歲回的解藥呢,我身上?難道皇上沒有發現我身上的毒早已解了嗎?”
陌千羽震驚。
不可能!
易敏根本就沒有拿到解藥,就已經被他擒住。
可是看鳳影墨氣色正常、器宇軒昂,的確又沒有一絲中毒之相。
“你怎麼解的?”陌千羽難以置信。
鳳影墨轉眸感激地看了一眼易敏,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就不用皇上費心了。”
易敏眼簾顫了顫,垂眸,微微失神。
“那要不,朕放了易敏跟張碩,你帶人離開!”
解藥無用,陌千羽只得重新提交換條件。
這次總可以了吧?
畢竟鳳影墨就是爲了救這兩人而來。
好漢不喫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是帝王,今日先渡過危機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再收拾這個男人。
他以爲鳳影墨絕對會答應,誰知鳳影墨卻是忽然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皇上是不是再想什麼其他的方法、或者再利用什麼其他的手段,置我於死地?”
陌千羽沒想到被問中心事,一時竟是語塞。
鳳影墨就笑了。
他就知道。
就如那日他跟夜離說的,時至今日,無論有沒有夜離,無論夜離是在他的身邊,還是在他的身邊,這個男人,都定然要將他置於死地纔會罷休。
“陌千羽,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逼的?換一句話說,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的確想要復仇,雖然他父親還活着,但是他娘卻再也回不來了,還有寧陽王府上上下下那麼多條人命。
但是,真兇不是還沒查出來嗎?
所以,他根本沒有打算這個時候動。
逼他不得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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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陌千羽也笑了。
“什麼叫朕有今天?你以爲你今天贏定了嗎?鳳影墨,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或者說,你也太低估朕了。朕不是跟你說了嗎?看看場下的那些禁衛,還有周圍你看不到的隱衛,你以爲你逃得了?只要朕一聲令下,他們手持千年玄鐵劍又如何?”
“是嗎?”鳳影墨卻是不以爲然,略略挑眉,“皇上似乎忘了一件事,皇上自己還在我的手中呢,這難道不比多少禁衛隱衛都強?”
陌千羽臉色一白。
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若不知道,他剛剛也不會跟他談條件。
只是,既然條件談不攏,他只得鎮定下來,不能自亂陣腳,並且想在氣勢上壓倒他。
畢竟,他纔是帝王。
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的確今日爲了對付這個男人,他做了周密的安排,弓箭手、禁衛、隱衛派了大量的人。
失算就失算在這個男人會幻術上。
“另外,”鳳影墨的聲音再度響起,“既然皇上讓我看場下的禁衛,那麼我也請皇上看看遠處!”
遠處?
陌千羽一怔,揚目望去。
因爲站在高高的刑臺之上,所以視野也非常開闊。
依稀可以看到遠處的街道鬧市。
似乎還可以看到街道邊上林立的商鋪,以及商鋪所有二樓的窗戶都是洞開,每個窗口都有刺眼的光芒被折射過來。
是箭尖!
是羽箭的箭尖!
陌千羽呼吸一滯。
“所以,皇上莫要再說多少禁衛多少隱衛了,我的人也不少。”
男人略帶揶揄的聲音響在耳畔。
陌千羽身子一晃,一直強撐的心火也瞬間頹滅了乾淨。
“看來,朕當真低估了你!”
他知道他的厲害,一直知道。
他也知道,他在隱忍,他在厚積薄發,他在韜光養晦。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祕密將勢力發展到了這般強大。
場下衆人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兩人一直在對話。
然後,就看到他們雖然被長劍所威脅,卻一直毫無懼色的帝王瞬間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一般,忽然整個人頹敗下來。
就在大家又驚又懼又疑惑間,忽然有“噠噠噠”的馬蹄聲急急傳來。
“皇上皇上……”
人還未到,聲已先至。
“張碩不能殺,張碩不能殺……”
所有人一震,循聲望去。
終於,一人一馬隨聲進入大家的視線。
場中衆人中有不少人認識此人的。
是當今丞相沈孟。
而隨着馬兒漸行漸近,沈孟似乎也纔看到刑臺上的情景,頓時一驚,猛地拉了繮繩。
“皇上……”他驚呼出聲。
馬兒原本跑得太急太快,所以還是因爲慣力朝前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幾乎就到了刑臺前面。
他疑惑地看看鳳影墨,看看他劍下的帝王,不明所以。
陌千羽臉色青灰,鳳影墨目光寡淡地睇着他。
他皺眉,又看向邊上的刑部尚書、御史臺主、大理寺卿,三人默不作聲,卻皆一臉凝重。
沈孟再看看張碩易敏,最後又環顧了四周一圈。
在看到一圈人將一堆弓箭手包圍的時候,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臉色大變,愕然轉眸,難以置信地看向鳳影墨。
“鳳台主,你……”
“方纔似乎聽到沈相說,張碩不能殺?”鳳影墨忽然出聲問道。
沈孟眼波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帝王,回道:“是!我就是爲此事趕來,唯恐晚了,好在還
沒有行刑,不然,後果……”
大概是意識到現場這樣的形勢和氣氛,所以,沈孟的話沒有說完。
“說下去!”鳳影墨示意他。
沈孟抿了抿脣,靜默了片刻,才繼續道:“不然後果非常嚴重,且再也無法挽回。”
衆人一怔。
張碩自己更是心頭莫名。
“什麼後果?”鳳影墨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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