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血色之罪 >村莊
    即使在怎麼努力,楊痕夕始終也找不到那種大腦意識模糊,難以抗拒卻又舒適的昏沉,到底沒了她,自己也終於是失去了睡眠,也罷,那東西魔鬼也不需要吧,我猜!

    楊痕夕現在的坐姿很尷尬,想要靠着石牆壁吧,卻又真的怕自己這一靠上去,就真被活埋了。想要打坐吧,可一旦入坐自己就會忍不住運功調息,一旦運功調息,氣息外露不說,楊痕夕很是覺得到時候自己身體周圍產生的氣流也會成爲自己被活埋的兇手。

    乾脆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好在這個石頭窩的面積也比較大,雖說縫隙挺多吧,卻也通風,躺這沙地上,溫度也算是還能忍受,楊痕夕仰視着這個枯草屋頂眼睛都不帶眨的,這也不是他刻意爲之,事實上這也算是楊痕夕的一個特點,他覺得往往一些致命的危險眨眼間的時間就夠了……

    躺在地上琢磨着接下來的計劃。

    拾荒者聯盟楊痕夕是一定要去的,無論是爲了他接下來的發展還是爲了一探究竟他先前自己的行蹤到底是如何被拾荒者聯盟掌握的清清楚楚,他都必須要前去。

    而這個時機,楊痕夕就給定在了三年後的荒地擂臺賽,三年,他至少要達到元嬰期的修爲,暗金斗士的實力才能在這個拾荒者聯盟之下的荒地外圍說上話。

    道教之後的發展楊痕夕決定不怎麼去管,雖說他的管理能力不差,但還是覺得交給李一風比較好。

    那傢伙就是需要離開自己獨當一面才能發揮出內在的潛能,而且三年的時間自己到底能不能突破結丹踏入元嬰楊痕夕自己也不敢確定。

    事實上修煉之道與天搏命,又有誰能將其說的清清楚楚,道的明明白白,更何況楊痕夕這情況還更特殊。

    修煉者就像是被老天放在碗裏的蟋蟀,老天看着你蹦噠,見你蹦噠的厲害了不順眼一巴掌就把你給拍死了,相當easy。

    可自從楊痕夕決定與這個罪惡的世界搏一搏的那一刻起,他這個修煉者就不再是任由它觀賞的蟋蟀,他是一隻會飛且要咬人的螳螂。楊痕夕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一個不小心,絕對會被滅的連渣都不剩。

    三年真的不長,楊痕夕要做的也確實很多,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只需要殺人就好了,不用太多,橫屍遍野或者血流成河都行……

    清了清頭緒後,楊痕夕從沙地上爬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無窮盡的沙塵,準備出去在村子裏轉轉。

    一個很好的計劃是沒有能力卻又想做有能力的事的時侯得保障也是捷徑。

    其實誰又喜歡囉囉嗦嗦,楊痕夕要是可以一刀把這片天給它劈成兩半邊,又怎會在這裏磨磨唧唧。

    從洞門鑽了出來,楊痕夕眼中是空無一人的村莊,村莊確實很大,看樣子得有一百多人的容納量,村子外面是如同前世那些攔路柵欄一樣的被圍起來,同楊痕夕先前住的那種石頭矮堡很多甚至可以說整個村子就是用石頭矮堡組建成的,只不過大小高矮不同,楊痕夕猜測,這也應該相應對應着村莊裏荒民的不同身份。

    一邊在村莊裏閒庭漫步,一邊也越加疑惑於自己的猜測。先前以爲是這個村莊的大人們都一齊出去狩獵去了,所以才只剩下這麼一羣小大人的孩童留在村莊裏。

    可是,現在仔細想來卻又不是那麼回事兒,儘管楊痕夕現在沒有動用修爲,從內而外就和一個普通人沒兩樣,但是修煉之人只要是丹田不毀,或者自己不刻意去封印丹田,自己的修爲,身體內裏內力都會絲絲縷縷星星點點的遊走於周身筋脈,這是必須也是沒辦法的。

    所以現在的楊痕夕和普通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可既然是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燥熱的天氣連楊痕夕都感覺到不舒服,那這村子裏的荒民也能抗着這酷熱外出捕獵?

    一般來說,對於荒地貧民窟的荒民而言,外出捕獵的時節就是春季和雨季,絕大多數的荒民也慢慢遵守了這個不是規定的規定。

    楊痕夕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站在一個修煉者的角度下對一個貧民窟的村莊感興趣,或許是因爲隨着步子的推進,楊痕夕從燥熱的空氣中漸漸嗅到了絲絲他熟悉且喜愛的味道。

    走了一會兒,楊痕夕就原路返回了先前的石頭窩,他不不會在這裏呆很久,也不會在這裏呆太久。

    事實上楊痕夕打算要坑蒙拐騙的也就只有如同段壯壯那般大小的孩童而已,一來是因爲他先前說過的因爲他們還小所以存留在心中的東西還有很多,甚至於並沒有被這個罪惡的世界殘忍的磨滅,二來也是因爲他們還小,楊痕夕前世的修煉之法雖然有別於聖光大陸的修煉體系不用看血脈,但也確實看天賦,越小修煉的人確實比老大不小再踏上修煉一途要容易也輕鬆。大器晚成用在與天搏鬥之上確實少也太夢幻。

    如果在前世科技那麼發達的時候都無法解釋穿越的事情,那楊痕夕也覺得有些時候這個世界的有些事情也不能用前世的思維開判斷,

    要是太過於去鑽牛角尖,那楊痕夕覺得自己這個超級計算器一樣的大腦可能也會不夠用,就比如說最直接的,那天上的三個火球,假如太陽系,楊痕夕用前世的思維,東昇西落這些來判斷很有可能他這一輩子也就不用談修煉的事情了,直接《我在異世界搞科研》更直接……

    黃昏時分,楊痕夕就坐在石頭窩裏透過石頭縫隙見證了黑白交替,陸續的腳步聲漸漸傳入楊痕夕的耳朵裏,隨聲,楊痕夕嘴角也掛起了一個憨厚的笑容,走了出去。

    這個笑容可不一般,相信他的這張臉加上這身裝扮再配上他一個刻苦練習了一個下午的笑容絕對可以給人帶來一次視覺震撼。

    反正楊痕夕先前找了塊鏡晶石再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之後就笑着吐露出了三個字:“二傻子”

    入眼依舊是先前那羣體型大小都差不多的孩童,依舊是段壯壯帶隊,看架勢說是一羣在聖光大陸道上混的吧,可這楊痕夕瞧着他們這兩個一排以段壯壯爲首一路走來,只有不規律的腳步聲沒有夾雜着其他說話的聲音。

    楊痕夕原本以爲是段壯壯的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管理能力,可隨着他們這一行孩童進入村子,楊痕夕也發現了不對勁,即使可能他們一個個有刻意去遮掩,但楊痕夕還是從他們一個個的面無表情之中嗅到了別樣的味道,

    那是楊痕夕討厭的淚水的鹹味,楊痕夕引以爲傲的就是自己敏銳的洞察能力,所以他不會看錯,即使現在沒有使用修爲。

    眼前這一個個不大點兒甚至於衣不蔽體的孩童臉上確實宛如機器毫無表情,甚至於段壯壯也是這樣,可是楊痕夕還是從他們臉上發現了不屬於走路抖動而帶來的臉部肌肉微弱的顫動。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這是壓抑情緒無聲流淚的哭泣。

    儘管楊痕夕現在確實來興趣想去了解了解這羣甚至連十歲都沒頭,不到一米五的小矮子們先前到底去做什麼了,還是揚着那個刻苦練習了好久的憨厚笑容迎了上去打招呼道:“段兄好久不見”

    段壯壯也發現了楊痕夕停下了腳步回道:“你沒出去找喫的,你不餓?”他停了下來,身後的一行兩兩排列的八人也停在了他的身後,一個個手持不大點兒木棍不言不語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段壯壯的迴應也在楊痕夕的意料之中畢竟他之前有說過不能打他們食物的心思,在這荒地平民窟這個不同行貨幣以物換物的地方,食物確實看的比較緊。

    繼續保持着臉上的憨厚楊痕夕向一個方向指了指說到:“先前段兄你帶隊出去狩獵的時候,我四處轉了轉,發現那邊有條河裏有幾條啾啾魚,今天也就沒捱餓。”

    段壯壯很老練的單手後仰揮了揮手,身後的一行八人也有目的性的四散而去,開口道:“你也真敢喫,那條我也知道。裏面早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污染了,估計你喫的那幾條魚裏的蟲子可不少。”

    他說完擡頭就看見了楊痕夕那故做擔心的表情,當然他不知道,還以爲楊痕夕是真的後怕而顯露出的惶恐不安,於是接着開口道:“也不用太看不開,

    就你這傻樣兒就算現在我好心收留你讓你免受流浪之苦,但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誰。”

    說完轉身朝一個方向徑直走去,楊痕夕看過去,那是先前發現的這個村莊裏最大的石頭矮堡。

    “好像越來越對這個壯壯錯感興趣了。”待他鑽進石頭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後楊痕夕留下了這麼一句類似於自言自語的話後,收起了這個用於裝束的笑容,轉身也走向了屬於自己的石頭窩鑽了進去。

    等着天黑,等着月亮,以及等着屬於他們熟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