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流血的手能慢慢癒合,而流血的心,何時才能痊癒呢?
她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走出洗手間時晚宴已經幾近結束,賓客們開始陸陸續續往外走。
人羣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葉靈川,她認出他的原因,竟不是因爲他耀眼的容顏,而是因爲他左手上綁着和她一樣的厚厚的繃帶。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們永遠都有着同樣不可磨滅的傷痕。
恰似曾經相似的孤獨不能讓他們互相諒解,此刻同樣的疼痛,亦不能讓他們彼此寬容。
她想追上去看看他的傷勢,卻在踉蹌幾步後停了下來。
分開吧……葉靈川是這樣對她說的。他說這句話時的目光是那樣痛苦,卻又異常清陰。
她彷彿此刻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他不想再見到她了,他不要再見到她了,無論是在溫暖還是寒冷的世界,他都不再需要她了。
這是她最想要的結果不是麼,是她最初就渴望着的結果不是麼……可是爲什麼,心裏會這樣的不甘呢?
因爲葉靈川不再愛她了麼,因爲他對她連恨都沒有了麼……還是因爲,再也不能陪在他身邊了。
今晚,不用跟他一起回去了呢。只是現在她才發現,即使不是作爲家人,僅僅是在身邊看着他,她都可以那麼滿足。
是她太貪心了,她貪心地奢望着一切能夠回到從前,貪心地奢望着他還能像曾經那樣愛她,所以纔會爲他的冷漠感到那樣痛苦。可惜終於意識到這一點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珍惜,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我們接到情報,這裏有人進行毒品交易,請配合我們搜查。”走在前面的警官嚴肅地說陰情況,原本還在抱怨個不停的女藝人們,頓時被鎮得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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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將現場的賓客按男女分開進行搜身,還有專用設備與緝毒犬對所攜帶物品進行檢查。
“可以快點麼,我要回去睡覺了。”葉靈川瞥了一眼盯着他的臉發呆的男警官,面無表情地問。
年輕警官的臉刷得紅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當然,你現在可以走了。”
葉靈川象徵性地點頭示意,然後毫不避諱地走到女士檢查的區域前等待齊斯雨。
一個男人這樣魯莽地走過來,現場的女性居然沒有一個抗議,反而紅着臉快速整理着自己的頭髮和妝容,有的還故意把肩帶往下拉了一點點。
真是個惡劣的人啊,齊斯雨無語地嘆了口氣,快步走上前去接受檢查,想要儘快帶他離開。她實在不想看他在這裏賣弄風騷,雖然他基本是無意識的。
順利通過檢查後,她向葉靈川使了個眼色,走向記者較少的側門,後者則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兩人在其他人眼中成功扮演了不熟悉的陌生人,但方纔爲齊斯雨檢查的女警官一眼就憑經驗感覺到了他們之間默契的氛圍。
多麼般配的一對啊,她望着他們的身影感嘆了一下,身邊的報警器卻急促地響了起來,緝毒犬也失控地叫個不停。。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蕭蒻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