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國風雲人物演義 >第8章 約定
    整個的一個白天,袁世凱腦海中只有這個女孩的身影,也只盼望着一件事——夜晚的來臨。

    時間過得真慢,從來沒有這麼慢過,終於到了相會的時間。

    一進女孩屋,原來女孩也在急切的等待,兩個人一下子抱在了一起。

    於是兩個人上牀,於是乾柴烈火在一起燃燒。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做那種事那麼美好嗎?

    這樣的事,袁世凱當然是做過不知多少次了,但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和於氏在一起,每次都好像是他自己的事。

    對於女方來說,好像是一種單純的給予,你不是要嗎?要就給你。好像是在盡義務,身爲**不得不盡的義務。

    完事了,身子側過去睡覺。

    這會兒,袁世凱終於知道了,爲什麼很多書把幹這種事叫做做ai。和女孩在一起,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而是兩個人並肩戰鬥。不再是誰給予誰了,而是兩個人相互給予,在相互享受着對方。

    兩個人都是那麼投入,是心在交融,是情在奔放。就是睡覺的時候,兩個人也緊緊的抱在一起。

    可惜,他們白天還要分開,不過也好,沒有分開的思念哪有相逢的歡快?

    每天都是要有一筆支出的,袁世凱身上就那麼多錢,花沒了怎麼辦?

    身陷溫柔鄉的他現在可沒心情想這麼多?

    但是,錢很快用完了,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

    袁世凱本來是打算早晨分開時候再說,但沒能忍住。

    女孩哭了,哭得很傷心,袁世凱也想大哭一場。

    “袁公子,我知道這樣的日子常不了。”女孩停止了哭泣 ,“每天都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天,一定要勸公子離開,可就是捨不得。明日復明日,今天推明天。回去吧,該走了。不用擔心,回去的盤纏,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說着,女孩嘆了口氣,“袁公子,請記住,您走後,我即刻爲自己贖身。袁公子,您有發達的一天,能來接我嗎?”

    “能,一定能。到時候,怎麼找你?”

    “找這裏的陳媽媽 ,我不管去哪,都會把地址留給她。”

    袁世凱已經知道這姑娘姓沈,現在記下姑娘和老鴇的名字。

    這是一個瘋狂的晚上,兩個人一次接一次的做。早晨,女孩沒和每天那樣提前起牀,等袁世凱醒了後,他們又做了一次。

    完事後,女孩把袁世凱的手放到她那個地方,“袁公子,您記住,這裏,我們在一起是你的,我們如果不能在一起,也不是別人的。”

    女孩的話,連同她說這話時的神態,在很長的時間裏,袁世凱一直牢牢記在心裏。

    這官沒買成,錢花光了。回家的路上,袁世凱一直沒能想好,見了二位孃親,這件事怎麼和她們說。

    讓袁世凱想不到的是,回到家後,二位孃親好像商量好了,誰也不和自己提這件事。

    不但她們不提,就是自己主動說起,她們也不想聽,也要把話題岔開。

    掛在她們嘴上的話是:“可回來了,回來就好。”

    有徐世昌高中的激勵,又加上和紅粉知己的約定,袁世凱決心發憤讀書。他也卻實刻苦努力了一段時間,但也終究是一時的熱情和衝動。沒能維持很久,袁世凱又迷茫了。

    正在袁世凱苦於無路可走的時候,喜從天降,他收到了來自登州的一封信。

    來信的人,正是上次去南京去投奔,結果撲了空的吳長慶。他現在正統領慶字軍在山東登州幫辦海防。

    袁保慶去世前曾託孤吳長慶,請他關照袁世凱,吳長慶也一直銘記於心。

    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處於頻繁調動之中,此次在登州安頓下來,纔有機會履行對故人地承諾。

    袁世凱預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告別了家人,欣然前往。

    他先到天津,看望已經升爲道員,在北洋幫辦海防營務的堂叔袁保齡。

    袁保齡覺得,有吳長慶這樣關係,到慶字軍謀個事做,也不失爲一個出路。就鼓勵他一番,也提醒他爲人處事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告別了和他最親近的堂叔後,袁世凱從天津乘船趕到了登州。

    來到慶字軍營,正當袁世凱準備從軍大幹一番,大展宏圖的時候,沒想到他的這位吳叔叔,吳長慶卻另有打算。

    原來,吳長慶自己軍旅生涯一生,覺得從軍沒什麼前途。認爲,袁世凱還是應當走正途,通過科舉獲得功名,進入仕途。

    這時候,吳長慶正有一個大名鼎鼎的幕僚,就是狀元張謇。他早就盤算好了,聘請張謇這位狀元郎爲袁世凱的老師。

    他給袁世凱安排了一個掛名的文職,還指派了二個差弁照顧他的生活。

    和他講什麼事也不用幹,什麼閒心也不用操,專心跟着老師,苦讀聖賢書。

    關懷可謂無微不至,用心也極盡良苦。總不能辜負吳叔叔的一片好心,袁世凱雖然在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但只能選擇接受。

    不能說袁世凱不肯努力,無奈他基礎太差。

    張謇這位狀元老師,給他佈置作業命題作文,袁世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寫完的文章交給老師。

    張謇拿過一看,眉頭緊皺。大筆一揮,這不好,那不通,最後劃得沒剩幾個字。

    所謂老師,教得是學生,總得根據學生的情況,因人施教。

    你自己是狀元,能用狀元的標準要求別人嗎?

    張謇確實有學問,而且學問很大,但有學問的人未必是個好老師。和老師有道理講嗎?袁世凱只能是有苦難言。

    咬牙挺了一段時間,袁世凱實在熬不下去了,就找張謇說了實話。

    而這時候的張謇也看出了袁世凱不是學習的料,正愁沒法和吳長慶交差。

    馬上找吳長慶幫袁世凱說話。

    吳長慶原本是怕有負於故去的兄弟,見袁世凱志在軍務,求之不得。

    自己這裏也正需要人,更何況是自己人。

    於是,袁世凱被任命爲營務處幫辦。在軍營,這可是個炙手可熱的差事。

    營務處協助主帥辦理軍務政務,聯絡將官,審理違法違紀,監督訓練,負責各項考覈,還要履行稽查隊的職責。也是培養和儲備軍事人才的崗位。

    職位不高,權不小,管事不少。

    袁世凱這下子的如魚得水,他努力辦事,認真履職,也很受吳長慶地賞識。

    袁世凱也就更加意氣風發,趾高氣揚,

    晚上出門,令手下打着“幫辦營務處袁”的街燈,到處炫耀。

    他初來乍到,未立寸功,獲此重任,沒法不遭人嫉妒。

    特別是慶字軍,上上下下都是吳長慶老部下,一向驕橫慣了,很難管束。

    他們認爲袁世凱是裙帶關係,小小年紀又整天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樣子,就更加有氣。處處給袁世凱出難題,使絆子,設置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