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國風雲人物演義 >第90章 汪袁配合
    所謂北京起義,據知情人介紹:具體計劃是以二十九日晚十時由革命黨鳴炮爲號。

    炮響後,革命黨率衆即發難於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諸處。袁世凱則命禁衛軍第四標由西直門進攻西華門,同時命其長公子袁克定率兵三千攻取東華門。

    此前,陳濤、鄺摩漢、王振漢、易宣等由武昌、瀋陽先後到津。鄺摩漢、王振漢很快轉赴北京。

    陳濤,出生年於一八八四年,早年就學,後到湖北沙市,投身清軍巡防營,並加入共和會。一九一一年,參加武昌起義,任某部參謀長,率部與清軍多次激戰。

    一九一二年一月三日,與王金銘、施從雲等在直隸(今河北)發動第二次灤州起義,任前敵指揮使兼軍事參謀長。後被清軍包圍,突圍後退守昌黎。在戰鬥中不幸犧牲。

    鄺摩漢,字振翎,清光緒十年十月十二日生於尋烏縣留車鄉黃羌村,家境貧寒,但聰明好學,成績優異。

    高小畢業,進南昌憲兵學校讀書,並輸送到日本深造,留學於早稻田大學。在日本加入孫中山領導的中國革命同盟會。

    清宣統三年(1911)回國,參加武昌起義,後被派到直隸發動起義,失敗後投身教育事業,任國立北京政法大學教授。

    在北京期間,受俄國十月革命影響,接受馬克思主義,參加“五?四”運動。民國十一年加入中國共產黨,立足於教育戰線,致力於研究和傳播馬克思列寧主義。

    民國十六年後,先後出任武漢中山大學教授,經濟科主任,校務委員會主席,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政治總教官,北京文化大學教務主任,南京文化學院副院長等職。

    著有《黃埔叢書》、《石溪集》等書。在北京期間,培養在京求學的劉維鍔、鄺才誠等,引導他們投身於無產階級革命事業,並且倡導創辦革命刊物——《尋烏》雜誌。

    民國二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在北京任教期間,被人投毒陷害致死,時年四十八歲。

    其餘諸人不詳。

    當晚,革命黨人踐汪兆銘與袁世凱之約,準時集結于于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計劃兵分三路進攻天安門、東華門、西華門。

    十時,準時炮響,而袁世凱所說禁衛軍第四標,及其子袁克定率領的三千人隻影未見。

    倒是軍警早就佈網以待,捕去革命黨李漢傑等十餘人。高新華、陳雄不願被俘而自殺。

    不少人悲憤地說:“袁世凱、汪兆銘果相濟爲奸,以殺我北京革命同志矣。”

    這一次很明顯是袁世凱對革命黨人玩耍的陰謀活動。

    汪精衛是其同謀還是被矇騙,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此事沒影響汪精衛和袁世凱的關係。從哪以後,汪精衛仍全心全意的維護着袁世凱。

    京津保同盟會支部負責“庫藏”的女同志杜黃,曾在一次報告中道出了汪精衛地作爲。

    她說:“本支部部長(汪精衛),固主張以政治手段推翻清帝者,彼於同志之活動,軍警之聯絡,槍彈之購置,向不措意。庫存手槍、子彈因年代久遠,子彈大多不合手槍口徑,所以不能用。”

    支部軍務部長呂超和汪精衛也有過爭論,呂反對“政治手段”,指出:如果“役於清帝之臣僕”(指袁世凱)接替清帝的軍政大權,那就和“父死子傳、兄終弟繼”無異,根本不是革命。

    呂超還曾制定京畿革命計劃,準備聯絡近畿各軍中他的陸軍同學,發動起義,以傾覆袁世凱。

    由於汪精衛的干預和反對,呂超的京畿革命計劃無法實行。

    武昌首義成功後,北方的革命黨人,曾請求湖北方派員指導北方的革命。湖北軍政.府對此給予了積極迴應,派出胡鄂公等人前往。

    胡鄂公(1884—1951),原名榮銘,字新三,號南湖,生於南五洲胡家祠堂(原屬江陵)一個貧苦農民家庭。

    少失父母,靠親戚撫養,並讀私塾,常得塾師賙濟。早年曾參加其兄胡榮珪領導的澧洲、華容、公安的洪門起義,失敗後回鄉務農。

    一九零六年入郝穴預備中學堂學習,時逢民主革命運動興起,他與同學熊德山、寧郭開、錢鐵如等二十餘人結爲輔仁社,任社長,宣傳革命。

    一九零九年考入保定直隸高等農業學校;發起成立保定學生斷髮會;並組織共和會,在京、津、晉、桂、粵、鄂發展會員。

    辛亥武昌首義爆發後返鄂,任都督府高等偵探科長、鄂軍水陸總指揮,大別山要塞監督等要職。

    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中旬,奉黎元洪之命,以鄂軍**全權代表身份赴京、津。月底,胡在津成立津軍司令部。十二月二日,成立鄂軍代表辦事處,胡兼任總指揮,又成立北方革命協會,被推爲會長。

    曾策劃行刺袁世凱。

    據胡鄂公在他所著的《辛亥革命北方實錄》記載:

    汪精衛與袁世凱結成政治聯盟後,汪曾將革命黨在京、津、保的情況全盤提供給袁世凱。

    袁“投之以李”,對汪說:“汝能持之,則團體之發展,暗殺之組織,恣汝爲之可也。”

    可見,袁世凱極希望通過汪精衛來掌控北方的革命黨的活動。

    十二月三日,汪精衛由天津趕赴北京,“說者謂兆銘之赴京,系奉世凱之召,與處決王熙普有關者;又有謂世凱之召兆銘,於議和進行事有所諮詢者。”

    汪精衛走之前曾對胡鄂公說:“清我兩軍漢口談判,現已停戰議和,吾黨同志,在此停戰期內,幸勿有所行動,致啓背約之責。”

    汪精衛在北方的所作所爲無疑引起黨人的懷疑,誠如黨人葉季高所言:“兆銘已受袁世凱之撫。”

    事實上,汪精衛也確始終堅持認爲南北議和期間,北方革命黨人應該遵守諾言,停止革命活動,協助南北和議的順利進行。

    十二月六日,胡鄂公到北京,驅車趕往鎮江衚衕李煜瀛寓所,前去會唔汪精衛、李煜瀛。

    他問汪:“此間政情變化如何?天津謠言多,謂清室內閣自相殘,得無有利於革命乎?”

    汪說:“今晨監國攝政王引咎辭職,大憝已去,此後軍政大權應集中內閣,和議談判當較易進行。停戰時期,或可繼續延長,此則於革命有利耳。”

    胡說:“武昌起義五十餘日,而響應獨立者十有餘省,是不啻我拒絕未獨立各省之響應也。此則有利於世凱,於革命何有?”

    汪說:“世凱今已傾向共和,世凱之利,亦即革命之利。”

    十二月二十一日,胡鄂公偕張先培由津赴京。在鎮江衚衕會見汪精衛。

    汪曰:“現當停戰議和之時,吾黨京、津、保一帶同志,自宜遵守諾言,不可有所行動。惟於暗殺一事,在必要時仍須執行耳。……吾等京、津、保各處同志,亦猶各省之革命軍,現各省革命軍既已停戰,吾京、津、保同志自宜停止行動。

    “但有阻撓和議於此停戰議和時者,是即破壞革命之人。故於必要時,暗殺仍須執行也。”

    胡鄂公反駁說:“破壞革命之人,應與以暗殺者是也。然和議非革命,不能謂阻撓和議即爲破壞革命之人。且停戰範圍僅及於湖北、山西、陝西、山東、安徽、江蘇、奉天諸省,而無京、津、保等地,我雖停止行動,彼仍逮捕槍殺奈何?”

    汪說:“此過慮也,望爲我轉告諸同志曰:項城期望於和議者甚殷,且治軍嚴,當無如此軌外行動。”

    在這種理念的支配下,汪精衛在南北議和期間,雖對京津保地區的武裝起義進行了很多幹預和阻撓。

    由於汪與袁來往密切,北方革命黨人的活動,很多沒有讓汪知道或參與。

    如十二月九日上午,京、津、保、灤、通、石家莊、任邱同志開會於保定西關直隸高等農業學堂。

    到會者有二十餘人(無汪),會議議決二十八日舉義於任邱,京、津、保、灤、通、石家莊各地,藉以牽制袁世凱進攻山西之師。

    到會張先培、薛成華等提議,組織暗殺團刺殺袁世凱和張懷芝,以除革命障礙而作報復。刺袁暗殺團由張先培負責組織,刺張暗殺團由薛成華負責組織。

    由於汪對北方黨人的影響不大好,“以汪任中國同盟會京、津、保支部部長故,鹹不欲參加同盟會,然又不可不使之以盡其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