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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卷第94章青女終現

    白飛不見杜方,於是詢問佟立明:“前輩,您認識杜方嗎?”

    佟立明點頭道:“他就在場中。”

    “哪一人?”白飛訝道。

    “那位藍褂老者想來就是他。”

    白飛一聽,緩緩走上前去,雙眼直盯着對方不放。

    那位藍褂老者不見懼意,只是冷笑着迎接白飛的目光。

    近得前來,白飛一抱拳,朗聲道:“莫門主,今日白某來意……”

    莫清芸沒等他說完,咯咯笑道:“我知道,小兄弟來意就是掃蕩敝門,是嗎?”

    白飛一指藍褂老者道:“白某此番前來,主要還是爲了他。”

    莫清芸神色一肅道:“白少俠,你與杜老有何恩怨,我不管。不過,凌雲門與你何仇?你竟胡殺妄爲,你考慮過後果沒有?若你是我,又當如何?”

    白飛一聲長笑,道:“凌雲門爲非作歹,破壞武林安寧,知道白某下山尋仇,又橫加阻撓,耍盡陰謀,白某總不能任由欺負吧?”

    莫清芸抿了抿嘴脣,道:“這麼說來,白少俠今日來此,是不懷善意了?”

    白飛道:“善與惡,只在莫門主一念之間。”

    “這話怎麼說?妾身願聞其詳。”

    白飛道:“如果莫門主能將姓杜的交出來,由白某與他各憑所學公平解決恩怨,而你們不能橫加插手,並自此之後解散凌雲門,那麼,白某今日願意化干戈爲玉帛,否則,不用我說,莫門主當可想到其後果。”

    莫清芸聽得白飛如此大言不慚的話語,豁然站起身子,仰天一陣狂笑,隨即臉色一整,道:“白少俠,就算是令師大番老人前來,也不敢對本門主說出這種話,你憑什麼竟敢教訓起本門主來?左右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立馬有三位高手掠身過來。

    白飛長笑一聲,冷冷道:“莫門主,我勸你別再執迷不悟,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倏見他身影一晃,場中頓時響起三聲慘叫,那三名凌雲門高手,竟連對方人影都沒看清,就糊里糊塗地當場斃命。

    再看白飛,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仿若從來沒有移動過一般,依舊是那麼從容瀟灑。

    莫清芸全身一震,恨聲道:“好毒的心!好狠的手段!”

    白飛微笑道:“莫門主,望你三思。”

    莫清芸一掃全場,赫然下令:“全給我拿下,不準漏掉一個!”

    白飛一聲厲吼:“慢着!”

    他是怕場面紊亂而被杜方逃遁,這一吼令得衆人如雷震耳,武功較差之人,竟因此倒地。

    “這就是你們凌雲門的規矩嗎?想以多勝少,在白某這裏可無法得逞,要比可以,白某素聞凌雲門中高手如雲,正好藉此機會領教,咱們就一場一場來,白某全部接着便是。”

    莫清芸臉色陰晴不定,一聲怪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好,本門主就如你所願,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話音剛落,木森迎上來道:“這第一場就由木某來領教。”

    白飛尚未開口,這邊佟立明走出來道:“賢侄請回,這一場由老夫代庖吧!”

    白飛抱拳一禮,退回己方陣營。

    那邊佟立明和木森也不囉嗦,已經交上了手。

    一個是三奇之首,一個是孤山五惡老大,皆是絕世高手,這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

    眨眼間,兩人已交換過十來招,猶未分出強弱來。

    佟立明和木森之間談不上恩怨,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成名人物惺惺相惜,並不暗施毒手。

    有識之士卻能看出更多,雖然二人戰得激烈,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佟立明卻是稍占上風,要不是他心存點化之意,時常半途收招,木森將更加難堪。

    再說木森,他實在是心中慚愧,越鬥越不是滋味,只見他倒退三步,開口說道:“老夫甘拜下風,佟老仁厚之處,老夫沒齒難忘,但白少俠與我有殺弟毀友之仇,老夫怎能不爲友全義?佟老這番盛意,老夫只好心領了。”7K妏斆

    佟立明微微一笑,道:“勝負未分,何出此言?由此可見木老之寬厚,佟某不勝銘感,至於你跟白少俠之過節,佟某豈敢幹擾?不過,長此恩怨牽纏何時方了,如果能悟澈玄機,就不再爲俗事所累。木老爲人早爲佟某所欽仰,何苦斤斤計較這些?你我年逾花甲,已聞土香,人生數十年寒暑爾,何不尋一名山勝景,以娛晚年,豈不較這充滿血腥恩怨的江湖爲佳?尊意如何,望三思之。”

    木森聞言,滿臉愧色,一聲長嘆道:“罷了!罷了!木某謹謝佟老盛情,並遵臺命,不過卻愧對盟弟,無法爲友全義,更負門主提攜,未能稍效微勞,唉!……諸位保重,木某去也。”

    佟立明望着他的背影,由衷感到欣慰,不禁喃喃念道:“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誠不我欺也。”

    驀聞一聲怪嘯,眼前人影一閃,落下一個單足老者來。

    佟立明一見來人,心中微微一怔,隨即說道:“程兄,你……”

    “混蛋,誰是你的程兄,好個假仁假義的老鬼,將咱們大哥騙走了!姓木的忘恩負義,孤山五義所有血債,由程某來報,老鬼若是知機,就滾開,換那個姓白的小子出來。”

    來人竟是孤山五惡裏最兇惡的程澤,此惡武功在五惡裏並不下於老大木森。他爲人兇惡,嗜殺成性,天生殘缺一腳,幼隨怪魔學來一身可怕的功夫,自進入凌雲門後,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佟立明暗暗心驚,卻依舊笑着道:“程兄,何必如此想不開呢?令兄的離開,正是他的明智異於常人之處,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願你也能及早隱退!”

    “混蛋!你竟敢教訓起老夫來,憑你也配管起程爺之事,還是快換那姓白的小子出來領死。”

    佟立明臉色微微一整,緩緩道:“只要能勝得老夫手中筆,別說姓白的,就是那邊所有的人,都可任人宰割。”

    程澤嘿嘿怪笑,雙肩一晃,攻了上去。

    佟立明身影一動,橫移半步,文昌筆微微一挑,反攻過去。

    兩人一來一往,剎時人影翻飛,沙場塵起,片刻間,場中只見兩團人影,竟然再也分不出誰來。

    佟思月擔心爺爺,纏着師父問長問短,見場中失去了爺爺的身影,立即問道:“師父,你說我爺爺會不會輸?”

    放逐老人卻是愛理不理說道:“他怎麼會贏?你不看他身法很亂嗎?不出三招勝負立判。”

    “這怎麼辦?您老人家怎麼不快點下場?”

    就在這時,猛地傳來一聲長笑:“程兄,承讓了。”

    佟思月大喜道:“師父騙人,我爺爺怎麼會輸?”

    此時,程澤一張臉已變成豬肝色,身上出現四個破洞,都是佟立明文昌筆的傑作。

    佟立明退出半步,驀聞對方一聲慘厲的喝斥:“看掌!”

    佟立明猛喫一驚,痛恨此惡之卑鄙,反手就是一掌。

    頓時,轟隆之聲大作。

    佟立明被震退了五步遠,雙腳一軟,跌坐地上,臉色煞白,額頭上汗珠像黃豆般大,一顆顆地冒了出來,只覺心口堵塞,呼吸受阻,痛苦萬分。

    放逐老人見狀,急忙躍出將他抱回療傷。

    再看那程澤,他卻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動,沒有晃,臉色依舊,就連眼皮都沒跳一下,而且,單手前伸,保持着先前出招的姿勢。

    夏紅菱見了奇怪,問白飛:“白大哥,老鬼怎麼像變成了木頭人一般?”

    白飛正想回答,一邊爲佟立明療傷的放逐老人說道:“佟老兒的傷勢不重,馬上可以復原,程澤可就慘了。”

    “爲什麼?”夏紅菱訝道。

    “他已經冰凍死了,你不見他僵直不動了嗎?”

    “真的?這就奇了,天下哪有這種發掌可以使人凍僵的。”

    放逐老人道:“我起先也不明白佟老的師承,這一掌竟說出了他的師承,若老夫猜得不錯,這種神功就叫做寒冰掌,而普天之下,能夠創出這種神功的,一定是那位已故的天山苦龍大師了。”

    白飛不由一怔,暗忖道:“一定是他,師父也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只是,佟前輩的武功一定不止如此,怎麼會受傷呢?”

    其實,放逐老人並沒有完全猜對,佟立明所學寒冰掌的確出自天山苦龍大師,但並不是他的徒弟,只是記名而已。

    苦龍大師一生不願收徒弟,怕爲徒兒所累,就連教武功,也沒傾囊相授,故佟立明的武功才只臻於此,而無法再進一步。

    凌雲門那邊,白無常竄了過來,伸手扶住程澤,不由臉色大變,伸出的手猛一收回,程澤的身子竟筆直地往後栽倒。

    凌雲門在場所有高手,全部震驚。

    高節也飛撲過來,蹲地抱起程澤。

    他的手剛接觸程澤身子,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暗忖:“好冷!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莫清芸見己方出場兩名一逃一死,也失去了原先那份鎮定,怒喝一聲:“將來人全給我留下,不準漏掉一個!”

    立有九人飛撲上來,將白飛等人圍住。其中,就有邵鴻漸、黃宏修、黃旭明和左風四人,另外五人有老有少,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飛的目光卻緊緊盯着這五人中的一位青衣少女臉上。

    那位青衣少女見白飛直勾勾盯着自己,抿了抿嘴脣,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不說白飛,就是夏紅菱,此時也是非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