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49章 這纔是“真愛”
    曲氏懷着複雜的心情回到昭堂。

    先是驚喜晏國師原來是用種世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愛護女兒,可卻仍然不憤她的掌上明珠竟然要跟那些姬妾爲伍,行爲奉酒陪笑的僕從之事,明明可以不用這般屈辱周折的,只恨王老夫人到底不肯竭力盡心。

    又一見此時昭堂裏的情境,儼然已經是辛家的女眷跟別家對局了。

    覃氏終於被打臉了!!!

    曲氏立時喜上眉梢,都沒好生打聽下,居然就端着笑臉大聲安慰芳期:“夫人也莫氣餒,着實今日國師府能勝這麼多局,已經足夠讓人驚奇了,要是姜夫人再謙讓……宴主倒是風光了,客人們豈不覺得無趣。”

    這話說得,一股子酸辣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芳期不言語,明顯無視曲氏的挑釁。

    曲氏還想再說什麼,被張氏狠狠瞪了一眼。

    “你就少出醜了!”張氏真是被氣得不行,一把掐着曲氏的手腕,嗓音又低又冷 :“國師夫人贏了姜夫人一局,滿場的人都覺不可思議,姜夫人不服再戰,雖獲勝,國師夫人也僅僅是惜敗而已,姜夫人雖與國師夫人戰成平局,但卻認輸,自稱虛長國師夫人一輪年歲,對局經驗肯定比國師夫人豐富,戰平已爲告負。是國師夫人堅持仍以拈籤爲準,拈中了二號籤,才以第二局的勝負定場次。”

    “姜氏與覃氏交好,肯定是故意謙讓……”

    “你就住嘴吧,再要胡言亂語,真要逼得國師夫人挑戰我們高家女眷,重重挨一耳光你才心服口服?!”張氏竟用指甲重重掐了曲氏一下,掐得曲氏險些沒有呼痛:“你一貫是個沒頭腦沒主見的,什麼事都只聽信旁人吹噓,還真以爲你那女兒才智過人呢,從前在成都府也就罷了,而今來了臨安,臉都被打腫了尚不自知,你生的女兒,你怎麼害我不管,你給我聽好了,你只要再礙着我,讓我心疼重視的人再受你一絲牽連,曲江蓮,我誓不讓你得好死。”

    張氏才放開了曲氏的手。

    站得略遠的常映,卻把張氏壓得極其低沉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趁芳期去“更衣”的時候,趕緊作了耳報神。

    芳期與趙瑗是相約一同“更衣”。

    但二人也不急着回昭堂,淨了手,找了處僻靜的涼亭坐上一坐,聽常映說了張氏對曲氏那番咬牙切齒的告誡,芳期也覺得十分神奇:“曲氏孃家雖不算名門世族,張氏的孃家那就更比曲氏還有不如了,且張氏嫁的是庶子,總不能在謝老夫人看來,庶子媳比嫡子媳更加親近吧?怎麼張氏敢這樣挑釁長嫂,曲氏還能忍氣吞聲的。”

    “會不會,謝老夫人的話其實不頂用,高家的家務事,都是高部執說了算呢?”趙瑗分析道。

    芳期想想,頷首:“那倒是有可能,往往嫡庶有別,其實是基於親疏,謝老夫人只有高綞這麼一個嫡子,她肯定是得偏心長房的,換在高仁寬看來,嫡子庶子都是他親生,可是啊,看高仁寬過去對高蓓聲的重視勁,應當也不至於如此偏心二房啊。”

    “那就應當是曲氏性情本就比張氏更加怯弱了。”

    芳期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有別的原因。”

    但這一時半會兒的,她還顧不上弄清高家兩妯娌間的不合常理,拉起趙瑗往昭堂去:“多半就是辛門女眷今日會奪魁了,咱們今日是宴主,雖沒有獲勝,不過整場藝鬥氣氛跟趣味卻是因咱們起來的,這就稱職了。一陣間可得多敬姜夫人她們幾盞酒,藝鬥就算有始有終了。”

    遠遠的卻見丁文佩往過來。

    她總算是落了單,身邊既無羿郡主,又無陳小娘子。

    丁文佩一臉笑,直言不是來“更衣”,就是來跟芳期講體己話的,但她也無意避着趙瑗。

    “二位可千萬別怪阿陳出言不遜,她是被她家祖母給慣壞了,心裏有什麼話從來就不憋着,又最厭煩所謂的規矩禮儀,要說這一點的話,倒是和覃夫人幾分類似。”

    把芳期直接跟陳小娘子相比,這可不符合丁文佩應有的城府,可芳期明白她既然這麼說,就是不想帶城府的交流,也笑着問:“我還不知娘子竟與陳小娘子這般交好呢。”

    “是因外子。”丁文佩乾脆拉了芳期的手細細講:“外子的外祖母也是宗室女,乃鄞王系,第一代鄞王與僖王是親手足。”

    芳期就明白了,想來宣蘭的外祖母跟陳小娘子的祖母是閨交,丁文佩是嫁進宣家後,才和帽子陳家有了來往。

    “阿陳跟我說過,有一年她往西湖踏春,跟個紈絝子起了爭執,那紈絝子仗着人多勢衆,要用鞭子抽打阿陳,雙方鬧得不可開交,眼看阿陳就要喫虧,後來有人喊了聲晏三郎過來了,紈絝子竟然聞風喪膽立馬帶着僕從跑得頭都不敢回。雖說其實晏國師並沒親自出頭替阿陳解圍,可阿陳後來一打聽,才知晏國師曾經教訓過那紈絝子,讓紈絝子狠吃了番苦頭,阿陳從此就視晏國師爲楷榜了。”

    芳期也聽懂了丁文佩的言外之意。

    她是在解釋陳小娘子跟高蓓聲不一樣,不是想要糾纏晏遲,而是對晏遲有崇拜之情,類似趙瑗崇拜西樓居士之類的感情。

    看上去丁文佩也不像要煽風點火,真真誠誠地想做和事佬。

    “阿陳雖魯莽任性,但她其實心無城府,過去因爲聽了許多閒言碎語,就誤解了夫人是對晏國師死纏爛打……唉,我也跟她講不清這其中的道理,只能請求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了。”丁文佩緊跟着又道:“阿陳其實與她的表兄是青梅竹馬,兩個人還是個毛孩子時,就一個稱一個官人,一個稱一個娘子了,阿陳也跟我說過她是非表兄不嫁的,爲這事連世祖母的話都不聽了,逼着世祖母也不得不妥協,默許了阿陳自擇夫婿,眼看着等阿陳及了笄,兩家就要正式定親了呢。”

    這下就更解釋清楚了。

    陳小娘子是心有別屬,對晏國師是絕對沒有覷覦之情的,丫頭就是任性,深覺崇拜的人娶了個太普通的女子爲妻,爲楷榜打抱不平。

    這樣的惡意,至少無關情慾。

    “阿陳剛還跟我說,經今日一戰,她倒對夫人你有所感觀了,至少不似過去那般鄙夷,尤其對阿瑗,這丫頭說什麼百聞不如一見,佩服得是五體投地,最看不順眼的是高小娘,可惜轉眼不見了高小娘的人影,否則她還得好好奚落。”丁文佩無奈地攤着手。

    芳期微挑着眉,說了句趣話:“喲,這樣說我應該感到榮幸呢。”

    “夫人今日確然是大顯神威,多少風波暗涌,夫人都能分而化之,今日之後,臨安可再沒哪個人敢挑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