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79章 露餡了晏國師
    



    脖子裏細細的癢。



    芳期是先被這細癢給擾醒了,迷迷糊糊間才覺得那嘴脣帶來的一觸即走的溫暖,是在表膚,在耳垂往頸項的一路,呼息卻控制得相當輕,就算她腦子裏這時完全不能算是清醒,但也能異常的感覺到那就是剋制。



    而她現在又感知到一件細節,此段時日,兩個人間的疏遠,彷彿是從親密接觸的減無開始。



    但她沒有察覺晏遲對她有任何不滿,剛交識時那個周身冷意的晏三郎,拒人千里的晏三郎沒有再現,所以她以爲是因爲晏遲知道了殺害趙娘子的兇手,不過一時間還不能爲親長復仇,他心情沉鬱,在暗暗計劃如何讓王爍、高仁寬罪有應得,他的話少了,常常把自己困在得月樓。



    但今天她知道了不是兩人間真正疏遠了,是晏遲在剋制,他好像有意停頓下來,不後退也不再前進,可是爲什麼呢?



    芳期的手被握住了,親吻停了下來,輕而慢的呼吸似在耳鬢處有瞬間的懸停。



    “沒睡?”晏遲問。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落進耳朵裏,芳期卻感覺彷彿眼睛受到了衝擊,莫名就有些酸漲,她閉着眼翻過身,手搭在晏遲的腰上,額頭觸在他的胸膛,涼薄的中衣底下那裏其實是有暖意的,芳期還清晰的聽見了他現在剋制不了的,變得急重的心跳聲。



    “是突然醒了。”她說話時,還確然帶着幾分懶意。



    晏遲沒再說話,手往上擡,撫着芳期被長髮覆掩的背脊,一下一下的,其實是在平復自己的呼吸。



    芳期就想看他這時的神色。



    她的額頭退離,睜開眼,帳子外每個深夜都會留下的那盞燈燭,光暈其實昏沉,隔得極近才能看見身邊人的眉眼,只不過這時芳期努力去看卻看不清。



    因爲她眼裏莫名瀰漫的酸漲不是錯覺。



    晏遲覺得他像看見了芳期那雙眼睛裏像剛有了一場迷朦的秋雨。



    他忽然就無法剋制了,低頭就吻住芳期的脣。



    晏遲猛然急促的呼吸讓芳期腦子裏有數息長的眩暈,然後她才感受了這個親吻比從前的每一個都要深重,似有不依不饒糾纏不休的意味,不再滿意她只是被動的承受,引導着,逼索迴應,她的迴應也就成了下意識間,然後她就覺得晏遲又是猛然間停住的呼吸。



    只是剎那而已。



    他甚至壓過來,使兩個身體間完全沒有距離,親吻卻並非一味的深重,有時放輕,彷彿將要歇止時卻又“捲土重來”,芳期從來沒有感受到此時正感受的,身體裏生出的鮮明的異樣感,她的心彷彿都要被這吮吻卷出胸腔了,可她還在希望更緊迫的擁吻。



    晏遲終於還是停住了。



    他仰躺着呼吸一陣,手才伸過去纏着身邊另一隻手,掌心貼着掌心。



    天知道他剛纔差點沒忍住慾望。



    可此時內心是踏實和平靜的,這樣的久違了有如從來沒有過的心境,讓他竟覺自己應當做一個溫柔的人,過溫柔的生活,從此脫胎換骨。



    卻是不行的。



    有的東西已經深入骨髓,連他也不能想改變就改變。



    “夫人有心事麼?”晏遲眼睛看着帳頂,他其實不知道自己此刻其實是在溫柔的微笑着:“你一貫都能一覺睡到大天亮,雷都驚不醒,今天是怎麼了?”



    是有說不出口的心事啊,芳期暗歎:難道要我說我是爲了察明晏國師是不是趁我睡着時偷偷佔我便宜?難道要我說困擾我的心事是疑惑着晏國師怎麼不提要跟我做對事實夫妻的話了?



    “我看晏郎纔有心事吧,這段時間話少了,冷冰冰的不搭理人。”



    “怪我冷落你了?”晏遲的笑意就更深了,他發誓並沒有使用欲擒故縱這種手段的意圖,但好像意外收穫了欲擒故縱的效果:“我是在考慮着該衝太后黨動刀子了,的確變得有點深沉,夫人埋怨我是對的,我改進。”



    “是碰見什麼難處了麼?”芳期順口就問。



    晏遲細長的眼睛裏掠過一道微光:“你是想幫我,出謀劃策?”



    “綿薄之力還是能盡到的。”芳期又感覺晏遲並沒有疏遠她的跡象了,一切都是她在杞人憂天吧,好羞恥啊,居然着急着要跟某人發生夫妻之實,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登徒子了?!



    “好啊。”晏遲懶懶擡起一隻胳膊,壓在自己的腦袋底:“那夫人就想想怎麼讓羿栩處死周全吧。”



    芳期:……



    這是綿薄之力?這分明是得使上洪荒之力啊!



    她只好乾笑了:“我的本事還不夠啊,如此宏偉的計劃想一想都夠心驚膽顫的,沒有萬一,我算計周全一定會出差池。”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設計景福全獲罪是你擔當的大梁吧,後來計劃成功了,沒有發生任何差池,說明嶽祖翁眼光獨到,你就當那回一樣,先不用考慮細節能不能達成,你只說計劃,我來負責具體實行。”



    芳期轉念一想,她的計劃要是漏洞百出,晏遲肯定不會發現不了,還能真按她的計劃自己給自己挖坑?就算胡說八道其實也不要緊。於是睜着眼望着帳頂出了會兒神,才說:“官家不是已經把太后黨視爲心腹大患了麼?要說來說服官家先下手爲強是不廢吹灰之力的啊。”



    “這話說得對,羿栩的確想把太后黨連根拔除,把這些一心想動搖他帝位的人碎屍萬斷,可他總不能以此爲理由就大開殺戒,周太后畢竟是他的嫡母,周全可是他的舅舅,君臣有別歸君臣有別,但無緣無故就殺人,殺的還是親長,無法讓臣民心悅誠服。九五之尊也不能胡作非爲的,先不說失了人心就會有逆臣揭竿而起討伐暴君,就算羿栩還能坐穩帝位,可他仍然會受到口誅筆伐,在史冊上遺臭萬年。”



    “那就先揪周全的罪證唄,治他個謀逆大罪,不就能名正言順把他處死了?”



    “這話越發在理了,不過關鍵不是還是罪鑿麼?羿承鈞當年陷害趙叔,要不是趙叔認了罪,別看有那麼多的奸小助紂爲虐,同樣有不少忠正良臣咬定趙叔是被冤枉,他們不會因此就謀反,但諫阻無效,憤而掛冠的人肯定不在少數,遼國的國主哪能不把握這天賜良機,必然得授意細作挑生衛國內亂,他們正好趁亂髮兵,羿承鈞那窩囊廢還保得住這半壁江山?他肯定就是個亡/國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