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89章 風雲人物
    



    芳期絞盡腦汁的想了很久。



    晏遲都瞌睡了,芳期依然沒有想通周全打的是什麼算盤,於是這晚上她又沒睡好,第二天晏遲在外間務事,她在內室北窗跟前坐着繼續冥思苦想,一直到晚上安置時纔有了個不成熟的判斷,裹着被子直眨眼,尚且猶豫着應不應當交答卷。



    晏遲撐着頭側着身,耷拉眼皮看着既猶豫又興奮的小女子,懶洋洋地給予鼓勵:“說吧,說對了有賞說錯了不罰,這麼多顧慮幹什麼。”



    芳期沒說話,先舔了舔嘴脣。



    晏遲就覺得自己的嘴脣似乎也沾上了溼潤,心裏的某處也沾上了溼潤,一點都不想再聽答案而想進行點別的事了。



    夜燈昏暗,他慵懶的目光卻清楚看見了那張乾淨白晳的臉,被長藻般的烏髮包裹着,使得下巴越發尖巧,極其適合食指託着,拇指輕輕一捏,一根根分明的睫毛,像春風裏顫抖的蕊絲,那兩朵“玄都桃”似的眼,根本掩不住“黑珍珠”似的眸,一點穠豔的色澤,就是略帶着水光的,脣間。



    翕張着翕張着,偶爾還露出幾顆貝齒來,她的牙齒只有兩粒微微有些尖銳,他早就用自己的舌頭勘察過了。



    隱藏的兩顆小虎牙,除了他應該沒人知道,連丫頭自己怕都鬧不清。



    這個祕密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別人。



    “我猜得對嗎?”



    忽聽這一問,晏大國師的腦子難得一片空白。



    剛纔這丫頭說話了嗎?



    芳期滿懷期待的盯着晏遲,歷經一日一夜的苦思冥想總算將在此刻得到驗證了。



    可爲什麼……是她老眼昏花了麼?怎麼覺着晏國師竟像臉紅的模樣?



    “我沒聽清。”晏遲的確有點臉紅,他還乾咳了兩聲。



    芳期:?



    她雖然有點不自信,拿不準自己的推斷正不正確,但總不至於心虛到聲若蚊蠅的地步吧?滔滔不絕的一番話說完,晏國師居然沒聽清?!



    “想別的事去了,就走了神。”晏遲耷拉着的眼皮一動不動。



    芳期十分的悲憤:“行行行,我就知道我腦子笨,哪裏猜得到周全的算盤,國師也知道我沒這能耐吧,那還讓我說什麼呢?橫豎我一說話,國師就走神,可見我的推斷有多滑稽荒唐了。國師從此後也別再讓我猜,我猜不出,拒絕再動腦。”



    黑珍珠瞪得人心都癢了。



    晏遲不臉紅了,他伸手,果真捏着那隻尖巧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便是胸膛感受到了小拳頭的牴觸,當然也不會因此就退縮,就這麼保持着身體間的距離,卻密切了脣舌間的糾葛,到後來在親吻時忍住了將要失控的慾望,他卻仍捨不得停下這個親吻,逗趣樣的,挑弄着她那兩粒不爲人知的小虎牙,尖銳的觸感竟也讓他覺得溫柔可愛。



    “怪誰呢?”他幾乎還貼着已經被親吻得發燙的脣,語音低啞:“怪誰讓我走神?”



    芳期被親得老實了,推開晏遲把自己徹底裹進被窩裏一聲不吭。



    晏遲被推得仰躺,好半天才揉了揉自己的衣襟,伸手把人又圈進懷裏:“周全的盤算其實很簡單,他利用高仁寬以及那些武官急於獲重的心思,先造成周途疏炙手可熱的事實,卜斷這種事嘛,本就是信的人多了就成了證鑿,輿論成風,禍殃再出,羿栩失措,周全就能趁亂籠絡掌兵之人,有周太后裏應外合,逼宮便有成算。”



    “我猜對了?!”芳期頓時也顧不得嬌羞了。



    晏遲微笑:“恩,夫人大有長進。”



    ——



    高仁寬在得知周途疏便是惑主的男色後,自然也把周途疏的身世打探了番,這天他心情極其的愉悅,同幾個兒子都交了底:“這周歧生,起步寒微,生父早喪,與寡母相依爲命,而今他的寡母也已過世,他雖任起居舍人,在臨安城中卻沒有自己的居宅,只不過賃了處院子住着。



    但他到底是進士出身,生得又一表人材,按理說這樣的俊秀之士,應當會被權貴世家相中爲東牀快婿,也的確不乏上門提親者,但都被周歧生拒絕了。”



    這話,兒子們都聽懂了,周途疏做爲君帝密養的男寵,才至於年過冠歲還有官職在身卻一直不娶妻。



    高老大便道:“那咱們要交好周舍人,就應投其所好……”



    “大哥是瘋了麼?”高老二率先表達反對:“周舍人雖好男風,你也不想想他是侍御之人,若再送男寵,豈不是會觸怒官家!”



    “二弟也該聽我把話說完纔好。”高老大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投其所好,是思謀着周舍人正缺一處宅居,我們不如把周舍人賃居買下再轉贈。”



    高老二被噎住,心裏卻不服氣:“是我想偏了,以爲大哥習慣了獻人美色這等手段。”



    高老大:……



    媽的我家女兒給人做妾是我的主意麼?我還不願意呢,你們這些人得了好處卻還鄙夷六娘給人作小,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高老三蹙着眉頭:“送宅居怕也行不通吧,一來七娘嫁去鎮江侯府花耗着實不少,家裏經濟着實也不寬裕,再則說周舍人得官家寵幸,他當真缺一處居宅麼?”



    高老二一聽這話,心裏也不得勁了:哼,老三這是埋怨我二房嫁女花耗了公中的錢財,三房的八娘眼看也快出嫁了,他是生怕公中再拿出這筆錢賄交周舍人,他的女兒出嫁就得寒酸了。



    高老二頓時就和高老大同氣連聲了:“要說來官家雖然寵幸周舍人,但時至如今還沒有賞賜周舍人居宅,爲的不就是瞞人耳目麼?既是官家不能光明正大的施以賞賜,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高仁寬點點頭,覺得十分有理:“錢的事不用操心,我們雖一時拿不出,你們姑母手頭還有。”



    這位姑母,說的就是王老夫人了。



    高老三搖了搖頭:“阿父,一處居宅而已,周舍人不會放在眼裏,所以兒子覺得居宅之外,阿父不如舉薦周舍人兼授實職。哪怕是這場風波過去,周舍人乃侍御近寵之事再非隱密,可官家總歸不便直接予周舍人高官最祿,阿父若能搶先一步,以賞識周舍人才幹爲名,舉薦周舍人兼授禮部實職,讓周舍人得以真真正正的歷練,那麼日後官家要提攜周舍人,就是名正言順了。”



    高仁寬眼中一亮:“這辦法好啊,這樣一來不僅僅是周舍人能領我的情,官家也能明白我的一片忠心,或許不必等日後,我立即就能入事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