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393章 不識好歹
    



    “當真”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非常不禮貌了,更別說還追着問“哪家閨秀”,彷彿龔夫人必需經過證實才能死心踏地似的,這極其不符合她精明市儈的作風,幾乎讓芳期不知該怎麼應對了。



    要翻臉的節奏啊這是。



    好在龔夫人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訕訕的笑了兩聲。



    “我就是覺得可惜了,這也都怪我,要是過去沒信那江湖術士的胡言亂語,早早的就促成這門姻緣,又怎會有這樣的遺憾呢?”



    芳期也只好乾笑着:“龔大娘既是福澤深厚,總歸會遇見好姻緣的,夫人也不必這般遺憾。”



    龔夫人還想再說什麼,突地又有個婢女進了茶閣子,正是鎮江侯府的婢女,她一臉的焦急,卻也不便當着芳期的面跟自家女主人“咬耳朵”,只能稟報道:“郎主聽說這邊出了事,遣了護衛來接夫人回府。”



    反而是龔夫人沒留意見婢女的一臉焦急,她還想糾纏着芳期努力努力,說了句“知道了”,正想張口,婢女越發急了:“家裏出了件事故,郎主請夫人立即回府。”



    龔夫人這才意識到情形不對,只好同芳期道了別,她走後不久,常映就躥了進來:“夫人,我剛纔聽見龔夫人輕聲問她家奴婢什麼事,那奴婢也低聲迴應了,聲音太小我隔着遠沒完全聽清,就聽了個大概,好像是龔大娘鬧了什麼事,龔夫人還低罵了一聲,慌不迭地就走了,踩得樓梯咚咚響,擺明了氣急敗壞。”



    “她罵的那句你可聽清了?”芳期問。



    “好像是不識好歹。”



    芳期很好奇龔大娘究竟做出了什麼不識好歹的事,當然她更關心的是龔夫人急着把龔大娘“塞進”太師府究竟有什麼企圖,她也不想自己在這兒推測,橫豎晏遲在鎮江侯府已經安插了不少耳目,尤其是當證實了周途疏是那男寵,且與鎮江侯府間的關聯後,晏遲哪會再疏忽龔大娘。



    待回國師府,聯絡鎮江侯府的耳目,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芳期就等着胡椒調來更多護衛來此處接她。



    沒想到驚動了晏大國師親自來接。



    這茶館芳期是第一回來,掌櫃的且以爲她是普通官眷,起初也沒有太在意——能在皇城左近開茶館的商賈,必定見慣了王公貴族,哪至於因爲官眷的光顧就受寵若驚,可晏國師卻也算這裏的熟客了,只近來已經有些時日沒來光顧,爲這事掌櫃的還把他家店裏的煎蜜親自送了好些回往國師府,意圖喚起晏國師這位貴客的回憶,不至於“喜新厭舊”,徹底忘了還有這麼個老地方。



    晏遲在茶館前剛一下馬,聽聞消息的掌櫃飛奔出來相迎,聽說晏國師是來接國師夫人的,掌櫃怔了半天,一巴掌就刮自己臉上:“小人望穿秋水的等國師光顧,怎想到國師夫人光顧小店,竟被小人慢怠,嗐,這該怎麼說,小人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都怪小人有眼無珠。”



    晏遲見慣了這些店家趨奉的模樣,不願多理會,只跟相熟的茶博士扯了幾句閒話,待芳期從樓上下來,就攜了她的手,自己並不再騎馬,跟着芳期鑽進馬車裏了。



    晏國師的到來引起了一場小小的圍觀。



    絕大多數茶客關注的都是晏國師,唯有那殷八郎扼腕跌足長嘆:“我竟不知覃夫人居然今天也光顧這間茶館,要知道,肯定得去拜會,失之交臂失之交臂了。”



    “殷八,你不是吧,還對覃夫人念念不忘呢,你究竟長着幾個膽子,居然敢覷覦國師夫人!”有個紈絝翻着白眼,大聲嘲笑殷八郎。



    捱了殷八郎一瞪:“少以你那齷齪心思,歪曲我對覃夫人的仰慕之情。”



    又有一個儒生一邊搖頭一邊笑:“當年殷郎與覃夫人在斷橋邂逅,相邀覃夫人共遊西湖,就被晏國師撞個正着,明知覃夫人已經名花有主,殷郎竟不減仰慕,也真算是至情至性了,可失之交臂不早就成爲註定麼,現在還跌足遺憾,也活該被笑話了。”



    芳期完全不知道殷八郎的遺憾,她現在正被晏遲“咬耳朵”。



    “夫人可真會挑地方啊,一挑就挑中了鳳山館。”



    “這鳳山館怎麼了?”



    “東家是我。”



    芳期:!!!



    “一個聯絡點,掌櫃的是我心腹,他剛纔演那一出雖略顯浮誇,不過他慣常對我就這樣趨奉,那幾個茶博士也都是信得過的人,點茶的手藝比宮裏的茶師還強,所以鳳山館看着鋪面不大,但很吸引貴族高官,這些人光顧得多了,不少的世族子弟自然也會常來,年輕兒郎,高談闊論時難免會泄露一些事體,鳳山館提供的好幾件情報都十分有用。”



    “那晏郎一定知道了程鍾南遇刺的事?”芳期問。



    “你不覺得是我動的手?”



    “要真是晏郎動手,怎會有刺客落網呢?”



    晏遲微微一笑:“程鍾南沒死,救了他一命的人才是我安排。”



    芳期雖不覺得晏遲會用暗殺程鍾南這樣的方式替東平公復仇,但也完全沒有想到晏遲會救程鍾南一命,這、這、這,晏國師爲什麼如此婦人之仁?



    “程鍾南這樣的人,不怕死,他甚至會覺得這樣死算是死得其所,死後尚且能夠流芳百世,他死能瞑目了,我卻意難平,所以先留他一條小命吧,等有一天……”晏遲細長的眼角暗光一掠,殺意又沉淪在了眼底。



    “兇手也不是鎮江侯吧?”芳期問。



    “是冼峯。”晏遲沒有賣關子:“冼峯乃衡州觀察使,武官,但只領了個虛銜,享奉祿卻無權職,甚至不許往衡州赴任,打個比方講如果衡州現在發生暴亂,他可以往衡州平亂,但究竟用不用他往衡州平亂,就看朝廷的任命了。



    他是武官,但從未領軍,幾乎沒有掌兵權的機會,所以這回他才十分重視賄交周途疏的機會,也果然,他總算脫穎而出,有望調職兵部執掌實權了。程鍾南卻在這節骨眼上,要把周途疏置於死地,冼峯爲防節外生枝,當然要向羿栩表忠心。



    可是這回,他卻是正中了周全的算計。



    周全挑中他,使人略經煽動,冼峯把牙一咬決定鋌而走險,可週全也早有準備,這傢伙終於籠絡了幾個禁軍統領,爲周太后效忠。”



    “周全竟能這麼快籠絡武官?”芳期十分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