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401章 粉墨登場
    



    “可不是謠傳。”



    梁夫人嘆了聲氣:“小犬打出生,就一直磕磕碰碰不斷,年歲越長吧,遭逢的意外兇險還越大,就說前年那場事故,本是我打聽得有一位羽士遊方至天鐘山的清風觀,所制符籙能夠使人逢凶化吉,所以趕忙帶着小犬去求請道長賜符,怎知道途中竟遇驚馬之禍,我們都是有驚無險,小犬卻受重傷。



    那場兇險之後,我便再也不敢讓小犬出門了,可縱便如此,有回在家裏,小犬無非是在花苑閒逛,突地一陣風,眼被沙塵所迷,就這麼小的事故,小犬硬是整整兩日都睜不開眼,請了不少大夫才治好了眼疾。”



    衆人:……



    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哪怕照顧得再精細的孩子,被風沙迷眼的小事故確然誰也擔保不會發生,衝着孩子的眼睛吹兩口氣,一般也就無事了,還從沒聽過因爲風沙迷眼導致眼睛就此睜不開,遍請名醫才避免了眼瞎這樣的稀奇事,江小郎真夠倒黴了。



    “也多得一月前,外子結識了玉蟾派的羽士嶂間散人,以道法替小犬化解了命煞,今日之前,我壯着膽子帶着小犬又去了一趟天鐘山,路上平平安安,且清風觀的廖道長觀小犬氣運,嘖嘖稱奇,直言確然南宗玉蟾一系的高人道術超凡,連血刃之煞都能化解。”



    馬氏一聽,連忙追問:“未知那位高人現在何處?”



    “高人替小犬化解了惡煞,於小犬可謂是救命之恩,故而外子一再挽留,高人終於答應暫住在我家,今日因來相邸赴宴,外子便邀請了高人一同,早前小犬悄悄告我,說高人在前頭的茶室坐候,這位嶂間散人頗好點茶,是極樂意與人茶論道見的。”



    “這樣說如此奇人,咱們今日竟都有運結識了。”馬氏眼睛裏都在放光了,灼灼地盯着徐姨母。



    徐姨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說拆臺的話,再說也明白如果嘉定侯府心懷叵測,避事不是上策,哪怕現在阻止了馬氏跟那什麼嶂間散人接觸,對方仍然會生是非。



    就答應了馬氏,一行人從廳裏出來,往茶室去見嶂間散人了。



    而徐明溪陪着覃澤兄弟仨見了葛母后,聽說因爲江世子的攛掇,不少人都對嶂間散人心生好奇,名爲兼明的茶室裏正在展開一場茶話道論,四人也趕去了湊熱鬧,以防嶂間散人揹着他們散佈什麼惹是生非的話,這纔剛坐下來沒多久。



    嶂間散人正在高談闊論,但說的無非是修身養性,淡泊名利,南宗玉蟾派一直以修內丹爲主,不過因爲羿承鈞在位時,一度追崇南宗,導致道官多出南宗教統,所以世人也多信任南宗門中羽士,能夠卜斷禍福趨吉避凶,而長生之道難於登天,反而並不是俗輩拜道所求了,其實對於世人而言,絕大多數也弄不懂符籙、淨明、內丹等派系的差別,信仰佛道,最質樸的目的無非化解各自面臨的困難。



    也只有少數人明白人之所以會有憂愁,是因有所求有所欲,無慾無求則無煩憂,逍遙之樂重在“放下”二字。



    現在,嶂間散人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徐明溪和覃澤縱對他有提防,卻也無法反駁。



    自來茶話道論,其實多不講究主客之別,故而徐姨母等女眷雖然到場,既見嶂間散人並沒起身見禮,她們也不打斷這位的高談闊論,各自落座而已。



    直到心急如焚的馬氏開口詢問:“先生真能化解命煞?”



    其實在場中人,也多好奇這個問題,沒大聽進去那些空泛的道論,所以都不鄙視馬氏代替他們把這問題問了出口。



    “所謂命煞,簡單論之無非生辰八字先天不利時運,但世間萬千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卻不同命者不在少數,爲何?正是因爲有的人雖八字犯煞,但因機緣際會使先天而得改轉,比方如我曾經也遇見一位命犯血刃之煞的人,因其父的生辰八字剛好能壓克他的煞厄之運,所以他雖也經血光之災,但並未造成大禍。



    但有的人,不能承父祖命庇,又未遇貴人,難免會因命煞多難甚至短折,而能替命主擋煞,除人外,尚有法器,比如符籙便是之一,我爲江小郎脫煞之法,正是請用法器,江小郎只需按我所授,長期供奉,即能化解災厄。”



    梁夫人滿臉的信服與感激,連聲道:“正是正是。”



    芳期完全聽不明白嶂間散人是否胡說八道。



    不過晏遲告訴過她,這嶂間散人雖然沒那大能力斷卜人的禍福,逆天改命,靠生辰八字算個命,利用法器替人暫時擋個三災八難的小手段還是有的,而命煞之說又的確存在,如同江玉衡,就是天生倒黴的孩子,這回嶂間散人是真下了血本,施予江玉衡那件法器,確然能保他至少三年無憂。



    芳期其實半點沒有底氣跟晏遲所說的“半桶水”爭論道術。



    她摁兵不動,只聽嶂間散人繼續說:“貧道曾經還助一命犯紅豔煞的女子消厄,此女因犯紅豔煞,父母卻矇昧不知,早早替她定了婚事,怎知女子方纔十歲之齡,竟被一豪強相中,欲強擄爲妾,與女子定婚的男家執意不讓,最終竟遭滅門之禍。



    女子的父母卻也強硬,寧死不願背信棄義,眼看也會爲女兒的紅豔命煞牽連,幸遇貧道,施予法器予他們供奉,轉而竟遇貴人,非但讓那豪強罪有應得,女子最終得嫁良人,而今,女子已經是做祖母的人了,與夫郎尚且恩愛和諧。”



    馬氏一聽這話,趕緊道:“先生可真是高人,不瞞先生,妾身的親族小輩,不幸生來就犯命煞,妾身懇請先生爲家中小輩施法除厄,洛陽王氏一族必定感激不盡。”



    馬氏雖說是爲侄女解厄,但她現在是洛陽王氏的媳婦,所以以夫家名義請求,這倒不是多麼出格的事,可如此一來,嶂間散人與洛陽王氏可就密切交關了,洛陽王氏如此信奉嶂間散人,儼然會被羿栩視爲這個道士的同黨。



    王爍的死活芳期並不在意,可王爍只要被牽連進這件事態,徐世翁肯定也難自保。



    因爲徐姨母可是王爍的嫡女,徐相邸的宗子婦!!!



    “我聽嶂間散人這番話,卻着實不以爲然呢。”芳期做爲一個半點不懂道修之法,更加“迷信”高科技系統的人,開始了胡說八道的駁論:“我剛纔聽道長一番話,說的是什麼無慾無求,淡薄生死名利,可緊跟着就聽道長自誇道術高強,竟能主宰他人的生死禍福,道長又哪裏像淡薄名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