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411章 本色出演
    



    羿栩非常惱火。



    晏遲突然從南郊趕回,結果沒入宮稟明他中止祭祀的理由,發生了永和宮失火大案,他居然也只不過懟斥了嘉定伯幾句就打道回府,還有點一朝國師的樣子麼?也難怪司馬修和周途疏對他心生質疑。



    “縱火者是永和宮幾個宦官,跟興國公府並沒有關聯,反而經三郎察證,這幾個人都忠於周太后,可無端難道不明白,僅以幾個宦官縱火斷燁無法讓天下信服,因爲最關鍵的還是帝陵崩、祭廟毀的厄兆。”



    羿栩的口氣十分不滿。



    司馬修緊跟着就冷笑道:“晏無端你身爲國師,本該解釋帝陵爲何會崩,祭廟爲何會毀於陰火,你卻不發一言,直至永和宮也發生火患,百姓們都信了嶂間散人的說辭,認定永和宮也是毀於陰火,就憑你輕描淡寫的跟江淮爭執幾句,難道就能服衆?!”



    “帝陵因何而崩,祭廟因何而毀,官家不是交由司馬狀元察斷麼?我以爲這已經不需要我來下定論了。”晏遲也冷笑。



    “晏國師。”羿栩不僅是口氣了,眼睛裏都在冒火光:“到這個時候,你跟三郎還要內鬥麼?”



    “臣爲國師,關於天象機運之說不能訴之常人,除非官家允准,臣才能在現在,如實稟告。”晏遲道。



    “說!”搶先開口的竟是司馬修。



    淮王先就焦慮了,看看晏遲又看看天子,乾咳一聲:“三郎,事涉社稷機運,咱們還是……”



    “有什麼不能說的,二哥早就告訴了我們,晏無端你觀卜的無非是熒惑星犯樞,主殃鬥禍世,有子鼠之男伏禍於社稷,而緊跟着果然就有男色惑主、禍難已降、社稷必崩的說法四起,帝陵崩、祭廟毀……晏無端你要不能平息此禍,用什麼證明你有能斷禍福興亡的能耐?!”



    字字句句都在指控發生的這些所謂厄兆,都是晏遲一手策劃。



    晏遲:司馬修倒是個明白人。



    他仍然不吭聲。



    羿栩終於覺着有些尷尬,乾咳道:“國師請見,密稟天機,如此重大之事我本不該外泄,然則,三郎與五弟都不是外人,所以……無端有何見解着實不需避着他們。”



    “遵官家囑令。”晏遲拱了一拱手,纔回應:“臣所卜斷的熒惑星犯樞,主殃鬥禍世,正應有奸佞逆臣將借帝陵崩、祭廟毀這一類所謂的厄兆,動搖皇權詆譭帝君。且臣早向官家建議,與其爲奸佞所迫,使逆臣佔據先機,不如先告誡臣民天象顯示將生動/亂,然,官家爲謹慎之故,不能當機立斷……”



    “晏無端,你這說法,都是二哥的過錯了?”司馬修怒道:“你口口聲聲指控嶂間散人乃胡說八道,證鑿呢?你怎麼解釋帝陵崩、祭廟毀?!”



    “帝陵會崩,祭廟會毀,嶂間散人的確能夠卜斷,因爲帝陵的擇建,原本就是馮萊負責,他和嶂間散人同出玉蟾派,應當早有串通,可以說就算現在是罪人楨繼位,帝陵照樣會崩,祭廟照樣會毀,而我不曾堪察過帝陵,當然不知會有這樣的所謂厄兆。”晏遲道。



    “可你這話照樣沒有證鑿……”



    “等等。”羿栩這回卻阻止了司馬修:“無端的意思,帝陵崩乃人爲。”



    “不能全說是人爲,風水若出差錯,陰宅難得長保,這樣的手段對於略懂堪輿之術的人而言,易如反掌。不過僅是帝陵崩,根本不會引生禍亂,只要禍亂不生,帝陵爲何而崩,還不是任由官家註釋,他們說什麼男色惑主,官家難道就不能說……太后篡政,觸怒先君?”



    聽晏遲平平靜靜就說出這八個字,淮王都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無端敢擔保不會有禍亂髮生?!”羿栩這回抓住了關鍵。



    “敢,也不敢。”晏遲道:“因爲熒惑星犯樞,多半會引發熒惑守心的災異之象,確然主殃鬥禍世,但此殃鬥卻並非嶂間散人卜知的殃鬥,說得更明白些,這回異象預伏的是君臣之鬥,斷然並非國邦之爭,臣敢擔保的是哪怕帝陵塌成了平地,永和宮燒成了飛灰,一則大衛境內,無地動洪澇之災殃及百姓,再則黃河之濱,西夏也絕無可能撕毀盟約宣戰交兵。”



    “嶂間散人會咬定必生戰亂,爲何?”羿栩忙問。



    “很簡單,周全和他請來的半桶水,沒有能耐卜斷出真正的災異,臣卻能夠斷定,就算是發生熒惑守心,大衛兩年之內,必然也是風調雨順。臣琢磨了琢磨周全的詭計,覺得他只能在戰亂上動腦筋,所以,臣以爲他要讓嶂間散人的卦卜贏得天下人的信服,只有一條路……”



    司馬修也轉過來腦子,挑眉道:“串通遼廷!”



    “周全竟敢通敵!!!”羿栩暴怒了。



    “遼人的細作一直還安插在臨安呢,他們也不會放過這一離間衛與西夏關係的良機,周全只需要說服遼主,暗殺萬儀大長公主,嫁禍官家,豈不就能煽動對大長公主情深意重的西夏國主興師問罪?臣正是預料到周全的詭計,所以以私誼的名義,修書一封予西夏國主,提醒他務必留意西夏宮廷的安全,莫使叵測之徒有可乘之機。”晏遲安撫羿栩,他有準備,周全的奸計不會成功。



    羿栩果然長吁了口氣。



    “那麼接下來,臣與嶂間散人對峙便是,只要他咬定西夏必然興師伐衛,但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誰還會相信他那些鬼話呢?官家何愁不能將奸佞逆臣治罪,將禍亂殃鬥扼殺於萌芽,雖說吧,法場上又會人頭落地,臣民一時間惴惴難安,可官家必爲勝者,能夠平息此場動盪,熒惑守心的大異之象,或許就能避免了。”



    羿栩頷首。



    司馬修也無話可說。



    “官家,臣替官家想到了對策,有一請求,還望官家恩許。”晏遲見羿栩滿意了,立即索要回報。



    “無端但說無妨。”



    “臣要宣丁氏立即去死。”



    “宣丁氏是什麼人?”羿栩錯諤。



    “丁九山的孫女,宣靜的侄媳婦,宣蘭之妻,昨天內子就是因爲險被這毒婦算計,差點也成了厄兆之一,雖說沒什麼證鑿吧,但臣也不需要官家把她明正典刑,勞煩司馬狀元了,把這人擄出來,送國師府,內子受了場老大的驚嚇,我得親眼看這毒婦死硬了才解氣。”



    至於丁、宣兩家其他人,晏遲非常明事理,曉得羿栩留着這些活口還有用,暫時不會許他索命,那就留着吧,橫豎也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