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416章 收拾爛攤子
    



    芳期心情複雜。



    有點我不殺伯仁伯仁因而我死的錯諤感,但看着晏遲低着腦袋一副任由批評譴責的乖巧模樣,活像徐娘養的那條大黑狗犯了錯誤時一動不動等着捱罵的樣子,她怎麼說得出“你還能讓人省點心”的怨言?



    居然自然而然伸手像摸大黑狗似的摸了摸晏國師的頭,完了還在頭上拍兩下:“他們兩個的關係本就是劍拔弩張,別說夫妻了,我看好多政敵都不比他們這般彼此厭恨,再下去總有一方受不了會先崩潰,彭子瞻確然有殺妻的狠心,覃芳姿雖兇悍,可打鬥起來她絕對不是彭子瞻的對手,現在這樣的結果……至少覃芳姿免遭彭子瞻的毒手,阿兄不會自責未能保護好她。”



    哪怕覃芳姿今後真得被孃家當老閨女養着了,芳期肯定的是兄長絕對不會厭棄她。



    “可是晏郎真是因爲厭惡彭子瞻才設計讓他暴露惡毒心腸身敗名裂的?”芳期總覺晏遲說的理由太牽強,晏國師厭惡的人可多了,要是對看不順眼的人都進行打擊針對,長着三頭六臂都怕忙不過來了,如同那位梅仁行,晏國師多噁心他啊,梅仁行還有被晏永利用打算不利晏國師的行爲,也不見晏國師打擊報復回去,怎麼就單對彭子瞻不能容忍了呢?彭子瞻在晏遲跟前可從來沒有挑釁的膽,兩人間明明井水不犯河水。



    爲了什麼對彭子瞻刮目相看?



    晏遲稍經猶豫就決定坦白:“彭子瞻做過什麼事一直讓你對他心懷仇恨?”



    芳期一時之間不知道應當怎麼回答了。



    “肯定不能是何氏和他敗壞你的名聲,你根本就不怎麼在意無關要緊的人那些閒言碎語,且你起初,是樂意嫁去彭家的,這不是王氏一廂情願逼迫你答應,你要真不情願,有的是辦法說服王氏打消主意,彭子瞻必然是做了什麼讓你無法容忍的事,你纔會設計毀婚。



    我不想逼夫人一定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毀婚,我也沒必要知道你爲什麼仇恨彭子瞻,但我確定彭子瞻對你不懷好意,我就不會讓他好過。這是我要設計他身敗名裂的原因,不是爲了你出口惡氣,是我沒那麼寬容大度不計前嫌,我愛慕的女子,誰傷害她,哪怕沒有得逞,我也必須打擊報復。”



    晏遲說到這兒又耷拉下眼皮:“不過這件事我沒有辦好,忘了囑咐安插進彭家的下屬,不僅要阻止彭子瞻殺妻,也不能讓覃芳姿殺夫,何氏折了兒子,恐怕不會放過覃芳姿,大舅兄性子溫和,恐怕震懾不住何氏這潑婦。”



    芳期剛因晏國師特有的霸氣情話臉紅心跳,突然又直接面臨了現下的棘手難題,愁眉都深鎖了:“也不能怪晏郎沒想到,我也沒想到覃芳姿會這麼衝動,彭子瞻想殺妻,她把人告上法堂,義絕了斷不就是了,她完全佔理,彭子瞻卻必須聲名狼籍……她這麼一硯臺砸上去,自己倒也解氣了,可自己也擺脫不了殺人害命的指控。”



    彭何氏再是如何功利,兒子沒了,她哪裏還會衝太師府服軟,肯定是鐵心要把覃芳姿送上刑場的。



    “我那人手現在還沒法從彭家脫困,她剛纔只能託人送簡單的口訊出來,具體的事,需要我另遣人跟她接觸纔好掌握,等了解了詳情,纔好再定應對之計。不過我們可以先趕去彭家,一來我試探下彭儉孝是個什麼想法,再則也是緩兵之計。”晏遲在芳期的眉頭落上一吻:“別愁眉苦臉了,放心,彭子瞻先有殺妻的惡意,只要證實了這件事就能解決這起事故,不會讓大舅兄犯難。”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



    “動身。”晏遲剛回來就沒來得及換居家的衣裳,只叮囑芳期:“穿厚實些,今日外頭冷得很,我們也不知在彭家得耽擱多久,鄔娘子今日得跟着去,八月、九月服侍得周道些,就帶她們兩個吧,橫豎我陪着呢,胡椒她們倒沒必要帶。”



    跟着就囑咐八月、九月:“去給夫人挑一身厚衣裳,別顧着是不是素服,彭家橫豎也沒正式治喪,今天不是爲了弔唁去。”



    然後八月就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件虎皮裏的大紅錦面白狐裘衣,芳期內心非常拒絕:“親,不好穿得這樣招搖吧。”她一不小心把小壹對她的稱謂給帶出來了。



    外頭聽覺靈敏的晏國師:……



    親?雖然不明白這是啥稱謂但聽上去挺甜蜜,不過爲什麼他沒資格獲得這稱謂八月有?!



    一路上晏遲都在考慮是不是應該立即爭取“親”的頭銜,應該怎麼爭取,應該怎麼既能如願得償又不失優雅的爭取,對於弒君大計都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晏國師,直到聽見彭何氏撕心裂肺的痛哭和震耳欲聾的怒斥時,這回居然還沒有找到爭取頭銜的正確方式,所以晏遲看着彭何氏的目光就十分的森冷了。



    太吵了,打擾了他的思考。



    覃澤這個時候頗顯得狼狽。



    他還沒能見到覃芳姿,完全沒鬧明白究竟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橫禍,他甚至都沒法和彭父溝通,就光聽何氏哭罵了,一頭霧水心情沉重的覃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撫何氏才妥當,只好選擇沉默,等何氏發泄怒火後,再提出見妹妹一面是覃澤唯一能夠想到的處理方式了。



    他對於晏遲和芳期的到來是有點驚訝的。



    他讓福全告訴芳期這件事故,是因爲擔心芳期會被連累,畢竟芳期曾經出面替芳姿出頭,逼着送走了彭子瞻的外室和庶子,萬一彭家趁這機會要衝國師府發難呢?芳期有個準備才曉得該怎麼應對。



    覃澤就脫口而出了一句話:“你們怎麼來了?”



    這話就又捅了何氏的心口,嗓門立時又拔高了幾分:“覃議郎也別裝模作樣了,定是你想着晏國師勢大,搬來替覃芳姿這毒婦撐腰的!你別作夢,我一定要覃芳姿一命抵一命,晏國師來了又如何,來了也不能夠包庇覃芳姿這個殺人兇手!!!覃芳姿就是仗着太師公,仗着覃夫人撐腰纔敢這麼胡作非爲,我以前忍,是盼着她總有一天會明事理,但現在我沒指望了,我還怕什麼,不管覃夫人來還是覃太師來,今天要不把覃芳姿送官法辦,我絕不答應!!!”



    晏遲本就被何氏鬧得耳朵疼,一聽這話,耐性還沒開始就被消磨沒了,連跟大舅兄都沒打招呼,張口就是:“原來這麼久了,何氏你還沒把覃二孃送官呢?趕緊的送,做什麼纏着大舅兄噴唾沫,你要現在送也不遲啊,快送,我在後頭給你壯行。”



    “晏國師這回還打算恃強凌弱?!!”何氏兩眼暴張,顴骨高突,拳頭握得死緊,身子繃直前傾,像極了立時就要撲過來撕殺拼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