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430章 國師發話了
    



    晏遲沒有裝神弄鬼迴避至無人處,衆目睽睽下就先過目了馬氏女的生辰八字,然後默了一默,掏出三枚銅錢演卦,似笑非笑看向馬氏:“難怪你這麼急,我已經知道了你在擔心什麼,這樣,我借筆墨,寫下對你而言迫在眉睫的險難,你也可以把生辰八字提供給嶂間散人,且看他能否卜出你真正的急難。”



    晏遲卻並沒有等馬氏的迴應,眼睛一掃,徑直去備下筆墨紙硯的一張案桌前,取一符紙,筆沾丹砂,寫下一行字——你之庶子及你之嫡侄,均愛慕紅豔煞主。



    馬氏一看,冷汗都險些流下來。



    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聲張讓外人得知!!!



    確然是她有一個庶子,愛慕她的侄女,馬氏起初想着成全了庶子,將侄女一直拘管在王家,說不定就能擺脫煞厄,再者言就算不能擺脫,也能及時挽救,不至於再讓侄女/幹出連累馬氏一族聲譽的醜事,可哪裏知道,她剛回孃家跟父母兄嫂商量,她的胞弟之子,竟承認對堂妹心生愛慕!!!



    侄兒鬧着要娶侄女,這種事無論如何都不能縱容,但侄兒爲達目的,居然數度輕生!!!



    這件事只能擱置,怎知她的庶子王守申,因爲婚事受挫竟也鬧起了脾氣,整日間的愁眉苦臉不思學業,翁爹不知她孃家的醜事,埋怨她言而無信鬧有苛待庶子之嫌,馬氏着實是有苦說不出,她急於替侄女解煞,也是因爲事情與她息息相關,孃家的醜聞絕對不能公之於衆,但翁爹對她的不滿也急需消除。



    可關於馬氏真正的燃眉之急,周全卻沒那大本事察得一清二楚,他能察出的也僅只是馬氏爲了孃家侄女的紅豔煞,暗中拜請僧道除煞而已,周全不知,嶂間散人自然不知,於是他在裝模作樣起了一卦之後,作出的口頭保證是絕對能讓馬小娘子得個好姻緣,徹底擺脫紅豔煞的厄運。



    這話十分假大空,自然不能夠讓馬氏信服。



    馬氏直接就衝晏遲福禮:“望晏國師爲舍家侄女解除命煞,保舍家侄女平安順遂。”



    這無疑宣告了嶂間散人的死刑。



    現場“轟”地一聲熱議,說什麼的都有簡直沒法聽出句完整明白話,晏遲卻又拿高了架子,似笑非笑地衝馬氏道:“我可沒答應一定要替你的侄女解厄,畢竟我又不是祛罷宮的修士,職責不在於爲某人除厄,更何況馬氏你對我家夫人多有不敬,我憑什麼就該幫你免除這遭眉睫之難?”



    晏遲的話音也不高,但他一開口,竟然就讓轟然的議論停歇了,所以在場大多數人竟然都聽清了這話,一時間也是愕然。



    馬氏卻認定了只有晏國師才能消除她的厄難,二話不說就轉身去求芳期。



    “夫人,過去多有冒犯,都是妾身的過錯,還望夫人能看在……看在……妾身不敢再勉強夫人,只望夫人能可憐妾身,答應施助,妾身及馬氏一族,必然牢記夫人恩情。”



    芳期看向晏遲,看到的是一張笑臉。



    她自然領會了晏大國師的善意,起身還了一禮:“娘子言重了。”



    馬氏大喜過望,立時滿懷期待地望着晏國師。



    “先往嶺南方向,送離你的侄女,路途中會遇她的貴人,不必猶豫,即成姻緣,那貴人乃女子,爲其兄長做媒,貴人會主動提出聯姻之請,你們不用隱瞞有紅豔煞,貴人並不介意。至於馬氏你的燃眉之急,送二人八字來,保管他們不再受到連累。”晏遲直接說了他的改命之法。



    所有人都聽得滿頭霧水,唯有李祖繼神色頓改。



    改命之術,其實就是卜斷犯煞者能夠免厄的運機,大不同於續命之術,需要消耗自身內力,李祖繼也能替人改命,不過他做不到像晏遲這樣的……其實晏遲已經是立時除厄了,但見效卻待日後,就這一手,別說嶂間散人望塵莫及,就算換作他,恐怕也無法勝過晏遲。



    果然是鍾離磯的弟子,晏遲的斷卜運機之術,深可不測。



    晏遲一邊跟嶂間散人打擂,一邊也沒疏忽李祖繼的神情,他因此對李祖繼的殺伐術有了個粗步的判斷,這時自不過多搭理,就問對手:“如何?勝負已分了吧,閣下準備怎麼赴死?”



    嶂間散人看着馬氏,馬氏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了,馬氏心下對晏國師信服之餘,還尤其感激晏國師並未當衆說破她孃家侄兒幹出的荒唐事,她管嶂間散人死活呢,她只顧自己的燃眉之急。



    這麼多雙眼睛注視下,嶂間散人當然也是不肯赴死的,板着臉狡辯:“貧道可並沒答應晏國師提出的比法,晏國師未經貧道認同就搶先爭得改命馬居士的委託,而馬居士,衆所周知乃令內的親長,說不定早與晏國師串通,讓貧道如何心服。”



    晏遲也不在意嶂間散人的狡辯,今日他特別的寬容大度:“那好,再比一輪,這回由嶂間散人從諸多信衆選出一位,咱們別用嘴巴問,單憑佔面起卦,確斷信衆遭遇什麼煩難,咱們分別書於紙上,再對衆宣告,卜中者勝出如何?”



    這是個十分公平的比試方法,嶂間散人再次被逼上絕路。



    他今日慢說壓根沒想到晏遲會來挑釁,就算有所準備,以爲仰仗着李祖繼的暗助,完全不懼敗露他是個盜世欺名的半桶水,所以並沒有安排僞信衆助勢,現在沒個配合他行騙的人——南宗玉蟾派,畢竟是以修煉內道追求長生主業,絕大多數的道士其實都並不諳習占卜之術,如嶂間散人,他哪怕是會一些擋煞解厄之法,依賴的也都是道家法器,光靠佔面起卦,他根本無法卜斷他人的禍福吉凶。



    可是他能質疑晏遲用己之長勝他之短麼?



    他可是言之鑿鑿,卜斷出君國殃難的高人。



    但現在他一旦答應比試,絕對無法勝出,端的是左右爲難。



    嶂間散人只恨李祖繼臨陣倒戈,李祖繼現在能全身而退,但他卻不能。



    唯有硬着頭皮詭辯:“其實貧道與晏國師已經不用比試了,貧道能卜出男色惑君,預伏社稷之殃,晏國師總不能罔顧帝陵崩祭廟毀的厄兆,總不能罔顧冬至節當日永和宮遭遇大火的厄兆,貧道能卜社稷之禍,晏國師卻未能洞察天機,設法消除社稷之禍,已爲失職,今日晏國師衝貧道發難,爲的不過是掩示失職及無能。”



    “帝陵崩,祭廟毀,遇伏的根本無關社稷之禍,永和宮走水更非什麼天災,天下如今承平,治域未生動/亂,百姓安居樂業,季歲風調雨順,你卻稱什麼厄患已生,社稷將崩,晏某可就得問問你這玉蟾派的道士了,你究竟卜斷是什麼殃禍?會造成天下大亂,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