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445章 看誰是真正的狠人吧
    芳期眼看着寧姬過來,就曉得劉小娘肯定是“爆發”了,卻沒着急問話,就由得寧姬在她身邊服侍着而已了,反而是胡氏不料想劉小娘鬧了大事,跟寧姬說了句玩笑話:“怎麼不先顧自己喫好喝好,這邊有好些人呢,還怕你們家夫人沒人服侍不成?”

    寧姬情知這個時候直說,鬧騰得立時就要不歡而散了,雖然這是她們今日的目的,且確然是宴主不佔道理,不過由她鬧騰開來掃了別的客人興致,多少也是失禮,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當然要用完全無可挑剔的姿態勝出,所以笑吟吟地迴應:“妾身已是喫好了,也知道尚書夫人定會款待周道,只不過妾身不善飲酒,才尋了藉口躲酒來。”

    胡氏明知寧姬不是因爲躲酒跑來這邊照應,也只道是國師府的規矩大,姬妾們都謹記着分寸,她心裏很是羨慕芳期的好命數,論誰都知道嫁進國師府是高攀,偏偏夫主還能愛重有加,慢說寧姬這樣的姬妾,當年那高氏女還是世族嫡女出身,在主母跟前都拿不起架子,只守俯首貼耳的本份,到頭來自己也知道永遠出頭之日,請離另嫁收場。

    晏國師行事疏狂任性,偏守着妻妾有別的禮,嫁得這樣的好夫婿,身爲女子可不是最大的幸運了?胡氏就看着芳期直點頭:“覃夫人和氣,家裏人卻也知規蹈矩,真是讓人既羨慕,又不由想跟夫人請教如何持家理務。”

    話剛出口,就見劉小娘氣沖沖地闖進花廳來。

    龔夫人不由蹙着眉頭。

    她是個人精,早察度出劉小娘對芳期的敵意,而今日聽胡氏說的話,其實好些究來都不倫不類,頗不耐煩胡氏明明沒有圓滑處世的本事,偏還想借今日宴集排壓家裏的刁妾,控制不好分寸,果然就鬧生了變故。

    但鎮江侯府雖說有意交好國師府,卻也不能開罪了司馬尚書府,龔夫人這下就很覺爲難了,就怕場面鬧得太難堪,連累了她這顆牆頭草。

    就說了句玩笑話:“喲,難怪寧姬要躲酒呢,到底還是被勸酒的人追來了。”

    龔夫人是覺得劉小娘但凡還不是太蠢的話,都能順着這臺階下來,至少不要當着客人的面再鬧騰,等酒宴散了,兩個姬妾間誰是誰非私下裏理論,論是結果如何,總歸不會殃及池魚了。

    但劉小娘確然就是愚蠢透頂。

    她理也不理龔夫人,昂着她的頭,未語先就冷笑。

    “勸酒?寧氏這賤人也配喝我的勸酒?只配喝馬尿的下流貨色,今日我要不把她這張臉給打爛了,你這妻妾二人休想踏出我司馬家一步!!!”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衝芳期說的,但龔夫人卻覺搖搖欲墜:這是什麼事啊?好心給這劉氏搭個臺階,沒想到卻把自己給架在了臺上,好想把說出去的話喫回來。

    芳期也就是放下了箸子,一臉不明所以地望着胡氏。

    胡氏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哆嗦着嘴脣道:“不得無禮……”

    “夫人說誰無禮呢,今日是我請客,他們妻妾二人喝着我家的酒喫着我家的菜,居然還敢辱罵我不如他們家的掃灑婢,夫人不問黑白就說我無禮,我倒說夫人真糊塗,胳膊柺子衝外人,真難怪官人屢常埋怨夫人一大把歲數了還不通人情世故。”劉小娘犯起渾來連自家主母也一起踐踏。

    胡氏的臉“刷”一下就白了,瞪視着劉小娘卻不知所措。

    芳期這才問寧姬:“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拿我們家的掃灑婢跟誰比呢?徐娘調教一個掃灑婢容易麼?你這麼一比,倒是讓別家人誤會國師府的掃灑婢不需要長頭腦,潑皮無賴都能擔當。”

    寧姬這時仍然笑吟吟的:“是妾身的錯,氣急了胡亂拿國師府的婢女與人作比,妾身回府,該向徐娘賠聲不是。”

    心平氣和地把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

    “尚書夫人,我有一個問題需得討教清楚了,怎麼今日這場宴集不是尚書夫人邀設,而是貴府的姬妾邀設麼?我欣然赴約,是承尚書夫人的摯情,與貴府的姬妾卻自來沒有瓜葛來往,要是真如劉小娘所說,原來是她作的東道,恕我先不知情,這就告辭了,酒水飯菜的耗資我會奉還。”芳期問胡氏。

    滿花廳的客人這時都放下了箸子。

    開玩笑麼?司馬尚書府再是富貴強勢,她們也不能赴個姬妾的宴集,把臉面送給別人踐踏。

    “覃夫人千萬勿惱,這是沒有的事,今日這場宴集是我下的帖子……”

    “好,既是如此,夫人應當不會怪罪我不識相了,寧姬是因貴府姬妾對我語出不敬,方纔出聲維護,她這般作爲可不算過錯吧,結果卻被貴府姬妾責打,且貴府姬妾還口口聲聲要損寧姬的容顏,夫人總該給我一個交待吧。”

    “是劉氏的錯,覃夫人與寧姬受委屈了……”

    “倒是沒受委屈,橫豎這巴掌是得討回來的。”芳期微笑。

    “是、是、是。”胡氏忙道:“劉氏還不跪下,你自摑一巴掌,求覃夫人寬恕。”

    劉小娘當聽芳期譏刺她沒長頭腦是潑皮無賴時已經氣瘋了,只不過對方一直沒衝她說話,她沒個插嘴的機會,又聽芳期好言好語“請教”胡氏,竟以爲芳期在聽聞來龍去脈後有了妥協的念頭,不曾想轉眼之間,胡氏竟下令她跪地自摑求饒!!!

    “夫人容許這種潑皮無賴在尚書府撒野,我卻沒有這般懦弱無能,來人,給我狠狠教訓覃氏、寧氏!”劉氏大吼一聲。

    但她身邊的心腹僕婢往外宅去通風報訊了,花廳的僕婢顯然是聽胡氏差遣,更何況哪怕就算胡氏這時下令,也沒幾個敢真衝堂堂國師夫人動手的,劉氏這一聲令下,換來的只是面面相覷,花廳裏死一般的沉靜。

    “我看尚書夫人是拿貴府姬妾無計可施了。”芳期衝已然不知所措的胡氏點了點頭,便對胡椒道:“你去報官,就說我與寧姬本是受尚書夫人邀請赴宴,怎知寧姬卻在席上被尚書府姬妾無故毆打,尚書夫人無能責罰姬妾,這事只好報官處置了。”

    “覃夫人,千萬息怒……”胡氏再是無能,也知道這事一旦鬧去官衙,自家的顏面可算是徹底掃地了,劉氏就算捱了罰又如何?有司馬極護着,她日後照樣能夠耀武揚威,這場風波的過責得落她的肩上擔着。

    眼看場面難堪已經無法收場,又有一個僕婦及時趕到。

    先是攔着了胡椒:“你留步吧。”

    這僕婦大約五十左右,高顴骨精瘦身材,冷眼看人神情倨傲,倒是不忘向胡氏行禮,道一聲:“僕奉郎主之令來此傳話。”

    胡氏無力地對芳期道:“這位是我家的內管事張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