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627章 大月亮會說話了
    “那個叫蟬音的姬人,姿色如何?”

    這是司馬芸在興致勃勃地追問。

    “雖說不如湘王妃美豔,不過卻另具一種我見猶憐的風情,據說連湘王也爲她風情所誘,心生憐愛,否則湘王妃也不會把那姬人視作威脅,三番五次的想要將她驅逐,湘王當年應是因爲湘王妃爲了救他不死,竟膽大妄爲於麗正門外擊登聞鼓鳴冤,見湘王妃着實容不下蟬音,才讓蟬音回沈宅養病,從沒說過驅逐的話,沈家的大娘子,還與蟬音結下金蘭姐妹的名份,這肯定是出於沈中丞的授意,而沈中丞如此厚待一個伎人,總不能是因爲這枚棋子已經無用,他還捨不得棄之不顧吧。”棗玉昌笑道。

    司馬芸頷首:“晏覃氏去沈宅看望蟬音,好言好語一番安慰,還說下等她大好了就接她回王府的話,這又哪裏是當真賢良大度呢?定然是夫妻兩個發生了爭執,晏遲提起這件事,爭執更厲害了,晏覃氏事後一想,悔悟過來自己犯了蠢,爲了爭得晏遲的原諒才作態罷了。”

    “老奴還估摸着,湘王因是不願蟬音沒名沒份的再回湘王府,等沈中丞這回立了功,補入政事堂,沈家的大娘子得了郡夫人的誥命,再想辦法讓蟬音贏得些輿情贊名,湘王就能順理成章爲蟬音爭得個孺人的位階,到時候湘王妃就再不能隨着她的意,想把蟬音驅逐就驅逐了。”

    “晏覃氏這醋罈子一倒,還不定鬧出多大的笑話呢,我就說嘛,世上哪有那麼多專一深情的男人,就像再鍾愛牡丹的人,花園裏難道就不栽別的花兒了?牡丹看久了,也會生膩的。”

    司馬芸等着在看芳期今後鬧出的大笑話,卻沒想到她這太后娘娘因爲沒有和世人認定的殺人共犯馬氏劃清界限的決定,遲早纔要坐實昏庸糊塗的名聲,更想不到這時地位“岌岌可危”的湘王妃,正滿臉不耐煩的在湘王幾乎於耍無賴的懇求下,拈起一枚蜜餞,喂進耍無賴的人嘴裏。

    結果指尖就被含住了。

    “嬋兒還在呢,殿下自重。”芳期飛快抽回手,正襟危坐着瞥了一眼嬋兒,只見已經能夠坐穩的小丫頭,現正把她自己的手指頭放進嘴裏吮着。

    芳期趕緊把嬋兒的手從嘴裏拉出來,用帕子邊擦胖指頭上的唾液,哭笑不得:“嬋兒不嫌髒啊,喫自己的指頭,仔細肚子疼。”

    嬋兒驚異地看着她爹,先看臉,後看肚子。

    “這孩子真能聽懂話!”芳期驚喜不已,抱着嬋兒一陣搓揉:“嬋兒聽得懂娘說什麼是不是?來,學着跟娘講,娘,娘,娘……”

    “吚,呀,吚……”

    “娘,娘,娘……”

    “呀,吚,呀……”

    “娘,娘,娘……”

    “誒!”

    芳期:!!!

    晏遲差點沒被嘴裏的蜜餞給噎着,哈哈大笑着倒在榻上,看面面相覷的母女兩,芳期沮喪不已嬋兒卻豁着嘴直樂,他笑得止不住,直到捱了兩粉拳,才強撐着坐起來抱着芳期安慰:“別心急,嬋兒還有一月才滿週歲呢,她既已聽得懂話,學着說話指日可待,我女兒就是我女兒,話都不會就會調侃阿孃了,既聰明伶俐,還詼諧有趣,咱們兩個可真會生。”

    被女兒佔了便宜的湘王妃無話可說,嘆了聲氣:“我過去聽人說上輩子欠了債,這輩子才爲跟債主當父母,這話我一直是不服的,現在可服氣了,就這麼個小丫頭,反過來佔我便宜我竟還覺得是我該着,她這是詼諧有趣,我要惱了就是斤斤計較古板無聊。”

    結果就聽極其響亮的一聲:“娘!”

    這下子連晏遲都驚呆了,鬆開芳期就把嬋兒抱在懷裏:“丫頭剛纔喊的什麼?再喊一遍!”

    “爹!”

    “爹,娘,爹!”

    “娘,爹,娘!”

    “爹,娘,娘,爹,爹爹,娘娘!”

    嬋兒像是喜歡上這一新“遊戲”,一邊喊還一邊拍着她胖乎乎的巴掌,一聲比一聲響亮,但她發覺自己展示的新技能非但沒能讓父母大人喜笑顏開,兩雙眼睛反而還像是紅了要哭的模樣,茫然呆住了,自己先放聲大哭起來。

    鬧得晏遲和芳期爭先恐後的哄成一團,好容易才安撫好驚慌失措哭得驚天動地的小丫頭破涕爲笑,心滿意足地被奶姆抱着去“加餐”了。

    芳期忽然道:“過兩日父親壽辰,翁翁說了不設宴,只一家人團團圓圓喫頓飯,我本來不打算抱嬋兒回去的,想想還是帶她和她的外祖父親近親近吧。”

    嬋兒不是沒去過太師府,但也只是覃淵成親時芳期帶去過一回,那天還把嬋兒和薇兒一同拜託給嫂嫂看顧了,做爲外祖父的覃敬別說抱,連見都沒見過外孫女,芳期料到父親大人心中不自在,並不是不盼着她好,只她無法做到一個讓父親滿意的女兒,所以才導致了父親對嬋兒也“厭屋及烏”,她更加不情願讓她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意識到不被親長喜愛,總之與父親間的隔閡,她從沒想去主動化解。

    興許有的人,緣分就是這麼淺,哪怕有骨肉血緣牽絆,也只能彼此生份,很早之前她主動嘗試過靠近父親,但當她意識到父親比嫡母還更加難以“取悅”後,太委屈了,太無奈了,然後就懂得沒有期待纔不會難過的道理,站在原地的必要都沒有,她選擇了退後着遠離。

    芳期並不認爲她現在已經真正釋懷了。

    “父親也很不幸吧,他不是翁翁心目中的嗣子,老夫人和王氏當年勢必也一再對父親強調,父親應該感激的是她們,父親必須服從嫡母,甚至在妻室面前低聲下氣,他要嘗試着掙脫擺佈,就是不孝,就是無情無義,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被人滿意的經遇,也是父親一直承受的苦果。”芳期的嗓音有些發悶。

    晏遲伸手過去,他的手指交纏着芳期的手指:“岳丈自己有這樣的經遇,卻還讓王妃受這樣的委屈,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芳期笑了一笑。

    晏大王真很少把她的父親稱爲“岳丈”呢,哪怕當着人前,也是“覃大夫”長“覃大夫”短,雖這時說的還是抱怨的話,卻已經改了口。

    “對我來說,他不是個好父親,不過我卻突然很想感謝他了,畢竟我得先生而爲人,才能過上現在這樣的好日子,知恩就得圖報,否則我豈不是虧欠的一方?所以過去的種種,我也該一笑置之了。”

    “那好,那我就得準備一份厚禮了,原本我尋思着讓付英隨便置辦壽禮……我手上還收着幅巨源公的松柏圖,還有兩枚秦淮公手鑿的印章,這份壽禮也算拿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