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666章 得意的人
    柏妃服下第二粒去燥保胎丸後,聽說了湘王府被圍禁的消息,差點又因興奮而嗆咳。

    “只是被圍禁麼?沒有別的御令?”她忍着嗆咳問這句話,喉嚨嘶啞得緊。

    韋夫人一邊撫着女兒的脊樑,滿臉的擔憂:“我就不願把這件事告訴你,可你父親說瞞着反而會讓你懸心,你這個時候,真不適宜操這樣多的心。”

    “阿母,我們行爲的是逼宮篡位的事,成則得天下,敗則誅九族,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步驟,每一步都將決定生死,我不能只想着靜養安胎,而且我身邊有戚先生,身體妊孕不妨事。”

    韋夫人長長嘆息一聲:“只是被圍禁,但就算如此,覃遜、徐准以及辛懷濟等人都已經上書,質疑官家因何有此御令,朝堂之上應當還會有一場爭論……”

    “這不重要。”柏妃緩了口氣,輕靠向牀頭,她的臉上並沒有狂喜之情:“重要的是我所料不差,羿栩依然選擇了相信司馬芸,他開始懷疑湘王,且他一但動了疑,就不會輕易打消疑忌,就像他懷疑淮王,就可以無視司馬芸及司馬權僞造罪證,他想要一個人死,至多需要的是罪鑿,用這些他自己心知肚明僞造的罪鑿來堵住臣公們的嘴巴。”

    罪證確鑿對天家皇族而言從來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想殺誰,就必會使那人死得罪證確鑿。

    “那我們只需要等着就好了。”韋夫人說。

    “等着羿栩把湘王冤殺,等着襄陽公、覃、徐等幾位老臣對羿栩寒心,這當然最穩妥,可是阿母別忘了湘王不是普通的臣子,他不是沒有面臨過生死大劫,但最終卻阻止了羿栩的屠刀落下,他的根基深厚,甚至連西夏王都是他的後盾之一,羿栩想將他明正典刑沒有那麼容易,而我可能等不及了。

    直到現在,我尚不能確定湘王是否已經洞悉了我已有身孕,如果當他感知已無生機,哪怕他只是猜疑,並沒有把握,也一定會孤注一擲。我是否有孕,宮裏只要來個太醫就能證實,如果證實,對我們的計劃就將節外生枝,我不能作這個賭。”

    柏妃摸着自己的小腹,昨晚,驚險的一刻,她幾乎已經感覺到了腹中胎兒正在離開她,也就是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她對這個孩子的感情,並不是她以爲的那樣可有可無,撇開一切的利與害,得與失,她也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儘管這個孩子其實流着她所憎惡的人的血液,可這是她的選擇。

    既然選擇了孕育,她就是孩子的母親。

    “立時去信山東,讓世父準備起事,另外知會殿下,讓他去見王爍,還得通知鄧家兄弟二人,之前布好的局也該同步推進了,還有覃芳舒,梁國公府這些人的動向都要尤其留心。”

    “好了好了,這些事我都記下來了,現在你還是安安心心的讓戚先生診脈吧。”韋夫人又是一聲長嘆。

    戚先生已經在外間等着了,提着藥箱入內,先爲柏妃診脈。

    就碰都不碰藥箱了:“所幸王妃的脈息已經平穩,這回是虛驚一場,只必須注意不要再次引發咳喘,這屋子裏最好不要有薰香,王妃身邊服侍的僕婢也不能再用香囊。”

    “難道說王妃這回咳症,和香息有關?”古氏突然想起了由她轉交給仙蕊的香囊。

    “某這樣建議,只是以防萬一,普通的妊婦用香只要講究些,避防有活血效用的香藥即可,但王妃易犯咳喘,現正安胎,若因香息過於濃郁再度引發嗆咳,難保滑胎小產的意外。”

    聽戚先生這樣說,古氏仍然不安,到底是找仙蕊討來了那個香囊,打開看了一看。

    直到證實只是常見的花草,並沒有摻雜對妊婦有害之物,古氏纔打消了懷疑。

    又說王爍,知聞湘王府被圍禁,大冷的天頓覺神清氣爽,便是洛王不主動見他,他也很想拜訪登門,可是當洛王交給他那些所謂的罪證,讓他發動對沈炯明的彈劾時,王爍就窩囊了,他把那些罪證翻了一遍又一遍:“大王是從哪裏蒐集的這些罪證?沈炯明纔是鼓動綿谷變亂的罪徒,那豈不證明罪庶杜竟然是被冤枉?這個時候用此名義發動彈劾,只恐怕……有違官家之意吧。”

    “這些罪證,是宋國公與孤早便在暗中蒐集了,王尚書莫不是以爲罪庶杜真犯謀逆大罪吧?他的確是無辜,但奈何官家太想讓他死了,而且罪庶杜雖然未犯謀逆,也不過是沒來及而已,他真正的罪鑿,其實就是將嫡庶調包,當今太子確實乃覃氏所生的庶子,罪庶杜的盤算,當時機合適,串通晏遲逼官家禪位於太子,他與晏遲就能掌攬國政,可惜的是他還沒盼得時機,結果晏遲又不知道太子其實爲覃氏所出,竟先一步做動,冤殺了罪庶杜。”

    洛王喝了一口茶,接着說:“官家固然爲晏遲一黨所矇蔽,然罪庶杜的確意圖謀逆,就憑他混淆嫡庶欺君瞞上一條罪狀,被處死已經不冤,王尚書不用瞻前顧後,擔心觸怒官家,官家其實根本不容太子苟活,且這個時候,官家急於的是斬除晏遲的臂膀,將晏遲明正處刑。”

    王爍被說服。

    但爲保萬無一失,他還是讓馬氏先問了太后的意見。

    馬氏帶回來的是件好消息。

    “大娘娘也說了,太子是孽庶,官家只不過爲了提防汴王坐享漁翁之利,被逼無奈才昭告太子乃嫡出,這個時候揭曝太子的身世正是時機,大娘娘還說,司馬娘子也是被矇蔽,官家之前更不知情,總之所有的罪責都在罪庶杜,在晏遲,官家的威望和仁德不會因此受損。”

    王爍再無疑慮。

    沈炯明被下獄待審。

    這個歲旦,朝堂之上一派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所謂的晏黨似乎因爲沒了主心骨變得茫然失措,也只有顫顫兢兢的做人,意氣風發的當然是司馬極、王爍一羣人,男人們也就罷了,還懂得眉飛色舞的模樣太張狂,這些人家中的女眷,一個個的毫不知道掩飾。

    劉氏在宮宴上很出了一番風頭,她雖說一直在太后座邊服侍,並沒得一張貴婦的席面,只是在她看來能在太后身邊服侍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大榮耀了,宮宴之後,只恨不能把眼睛摘下來安在天靈蓋上,當上元節,她打聽着徐太傅府上的女眷在沈廚飲樂,拉着好朋友範氏就殺了過去。

    “夫人娘子們真是好興致啊,怕不是看着晏遲和晏覃氏只是被軟禁,腦袋還沒搬家竟然就心存僥倖吧?不過早晚的事罷了,徐太傅要保晏遲,光是上書質疑可不足夠,或許徐太傅根本就沒想保,只是作態而已?也是,晏遲意圖謀逆,犯的可是十惡不赦之罪,徐太傅當然是要自保的,可又不想讓世人指謫他無情無義,哈哈,徐太傅真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