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91章 怒你怎麼不私奔
    徐明皎被母親這一巴掌直接給揍得大窘。

    她都怕有十好幾年沒在屁股上捱過巴掌了,母親最熱衷的不是用那把“黃金尺”,要麼打掌心要麼抽小腿麼?這、這、這……是真被自己給氣糊塗了?

    徐王氏定了定神,決定還是不先告訴女兒那些國事外患:“你姑姥爺和姑姥姥都提了和我們家聯姻的話,但是有意讓二孃給你做二嫂,你以爲攛掇着你二哥和三娘跑去襄陽,這事就算成了?你這可是生生要把覃三娘給陷入絕境啊!無媒苟合,她這輩子都只能做妾,但你姑姥姥和大姨母可容得二孃爲妻三娘爲妾?到那時,覃三娘就只有死路一條,誰都救不了她!阿皎,你給我聽好了,婚姻大事在我們徐家不容兒戲,親長們絕不會慣着你們爲所欲爲。

    覃三娘看清楚了時勢,所以她選擇了隱藏心思,只跟你二哥做兄妹,母親感謝她,因爲她的理智沒讓你二哥對我心生抱怨,沒讓你二哥執迷不悟毀了終生!你要告訴你二哥什麼?告訴覃三娘忍着委屈成全了他,你這是要讓你二哥終生遺憾不成?阿皎,換作你,你會不會爲了個心悅的男子,背離家族終生不見父母,你有沒有這樣的狠心?!”

    明皎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就這麼算過去了,你二哥肯定會消沉一段,我不想逼他,你阿爺也不想逼他,家裏沒有人想逼他,只要你別再添亂,好心辦了壞事。”

    “那阿期……”

    “能護她的只有你姑姥爺,我會替她說好話,這一段兒連你和覃三娘都得少些來往,還有,別急着告訴你二哥覃家想和咱們聯姻的事,這件事你翁翁還沒決斷呢,你要真想讓二哥好,就記得我今日跟你說的這番話。”

    徐王氏眼瞅着女兒已經點頭了,才往外走,走兩步又頓住,迴轉身再戳了明皎一指頭:“虧你怎麼想出來的,居然打算着先斬後奏,攛掇着襄陽公說話讓軍營收容他們兩,你是嫌襄陽軍營還不夠亂吧?緊趕着讓鄂公和你姑姥爺結仇呢!”

    這幾個孩子,就沒一個讓人省心!

    覃遜其實倒沒着人緊盯芳期,不是因爲他信得過自家孫女,是他信得過蘇小娘不會放縱芳期胡來,但得知芳期果然沒有“行差踏錯”後,覃翁翁還是老懷安慰的。

    只不過,王夫人就不這樣想了。

    她甚至氣得跳腳。

    要是覃芳期這孽庶跟着明溪私奔了,半途才被徐家攔截,她安排的人就會把這件事聲張出去,這樣一來明溪和辛家的婚事還不作罷?那就只能選擇娶芳姿!而且她也有了藉口把覃芳期重懲,先尋處道觀把她關幾年,錯過了婚齡還能嫁得什麼如意郎君?屆時隨便給她找個品行不佳屢考不第的白髮儒生做填房,孽庶這輩子還想怎麼蹦躂?

    明明是一舉兩得的絕佳機會,怎想到卻被覃芳期一句“兄妹之情”就輕易化解!

    又正因爲孽庶的“知情識趣”,徐家人不需要再依靠覃家幫助就能化解這件難題,果然徐王氏就不肯一口答應議定婚事了,芳姿的終生懸而未決,而她又不能逼迫太過,畢竟別說老夫人萬萬不可能因爲芳姿的婚事激怒徐家,就連徐王氏雖說在徐門是掌執宗婦之事,可還是要聽從徐尚書和徐砥的決斷。

    而根據王夫人現在掌握的情況,“孽庶”彷彿攀交上了晏三郎,這就不得不讓王夫人警慎了。

    誠然,晏遲的出身比不上徐明溪這樣的名門子弟,更別說他雖是嫡子卻失世子一位,但誰讓晏遲受信於天家,且無論什麼黨系都還在爭相拉攏呢?雖然是有馮萊這麼一門敵怨,可如今馮萊下場如何?晏遲的炙手可熱都不用指日可待了,他現今已然是如日中天。

    且他還不比得那些妻妾成羣的糟老頭子,是一個單身青俊,氣度不凡容貌出衆,覃芳期若是和他成了事,那是絕對的高攀喜嫁!

    又根據王夫人對覃遜這位翁爹的瞭解,只要晏遲開了口,翁爹勢必會樂意成全這門姻緣,而且會支持覃芳期風光大嫁,這個嫁出門的孽庶絕對不能是一盆潑出去的水,日後回門,覃芳期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知母莫若女。

    王夫人當然明白自己若讓“孽庶”得此幸數,女兒芳姿就算如願嫁進徐門也絕對不會快活,因爲沒有辦法將覃芳期給踐踏腳下,說不定反而要忍受覃芳期的奚落挑釁,芳姿忍不下這口氣,就會發泄在徐家人身上,那麼芳姿的處境就會更加糟糕。

    所以王夫人不能容忍芳期“稱心如意”。

    這回她倒是挑了個翁爹在場的時候,特意趕去冠春園提議:“雖說是三娘這回還算守禮,拒絕了明溪一時糊塗跟着衝動行事,但誰知她繼續留在富春的話,會否因爲後悔再生出別的心思來?這般歲數的男女,可最易執迷兒女私情而忘了體統的,所以最好還是先讓三娘回來,這段時間先且莫讓她出門妥當。”

    覃遜對王氏口說的“體統”二字不以爲然,但見老妻顯然也贊同,他也沒有因爲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老妻唱反調,再則他也的確琢磨着加強對芳期的磨練考較,玉不琢都不能成器呢,更何況那丫頭儼然還是面必須重錘的“賴鼓”。

    只一聽王氏又提起常映,竟大不贊同蘇小娘逾矩替芳期擇選婢女,說什麼便是要補那兩個缺,也該由她這嫡母拿主張,覃遜未免覺得老大不耐煩:“大婦心裏應當明白,三娘和其餘的庶女到底是不同的,我們一家,包括大婦在內而今還能在臨安城榮華富貴,蘇小娘的功勞不能不計,我看秋涼館的人事,大婦就不需插手了,大婦這時不是應當用心於給澤兒擇門良妾,以及二孃的姻緣麼?”

    這番話把個王夫人堵得怒血翻騰,委委屈屈往婆婆那邊看去……

    老夫人掀起眼瞼看了兒媳一眼,眼瞼又垂了下去。

    這就是不支持不贊同的示意了。

    而讓王夫人極其浮躁的是,這天又有一人來火上澆油,這個人,就是張家娘子。

    做爲富賈之妻,馬馬虎虎的官眷,張申氏的腰桿子自來要比彭何氏更壯,所以儘管王夫人讓蔣媼給張申氏傳了話,意思是有意讓張、彭兩家聯姻,但張申氏壓根就看不上彭家,於是乎這天就直接殺來了相邸,衝王夫人把她的意思說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