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33章 神醫在此
    芳期仗着祖父的縱容“奪門而逃”,還能從馬房輕而易舉就討得了兩匹坐騎,一路飛奔——她當然不是真的畏罪潛逃了,這時她也沒空去管誰是投毒的人,她只想救兄長的性命,因爲她直覺此事與她有關,她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兄長受她連累而死,但她既不懂醫術更不懂解毒,倉促之間她只能想到向系統求助,萬一千年之後有什麼解毒的靈丹妙藥呢?只要一枚,就能救兄長轉危爲安。

    但系統告訴她並沒有這樣的靈丹妙藥。

    系統還告訴她可以嘗試去求晏遲。

    芳期的腦子已經像是鏽死了,根本轉動不了,她下意識只能聽從系統的話。

    城裏已是張燈結綵,雖說已經過了晚飯的時辰,但各家酒肆食樓仍然是賓客如雲,行道上也是人流如涌,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但臨安城建有馳道,所以快馬奔行也能保證暢通,又不會傷及路人,不過縱管如此,兩個女子在馳道上縱騎狂奔的稀罕事還是引起了路人的側目。

    兩個小丫頭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故?性子也太急了吧。

    衛人好休閒,做什麼都講究個慢慢悠悠,連去酒肆裏喫餐飯,要不是餓瘋了都從沒人願意摧促店家快些上菜,馳道上的車馬也多是慢慢悠悠晃着走,就像現在,司馬修就騎着匹馬晃盪在馳道上,然後只覺身邊刮過一陣香風,看見的是兩個真正把馳道當馳道用的……女子?

    背影,沒認出是誰。

    他突然就不服氣了,拍着馬也追了上去,兩個女子能有什麼緊急事,別不是在鄙視我的騎術吧?

    喲,好像追起來的確喫力啊,司馬修於是更加奮起直追。

    芳期根本沒意識到馬屁股後有個喫飽了撐得慌的少年因爲莫名受傷的自尊心在追她,不歇氣地就跑出了錢塘門,錢塘門外因爲有西湖,還有香市,所以夜不閉禁,芳期做爲相邸閨秀自然也有憑符,她出示憑符等待驗證通行時,司馬修才氣喘吁吁地趕上來。

    這下子終於看清了“超越”他的女子,咦?這不是覃相邸那位聲名遠揚的三娘麼?這生氣,這麼冷的天還能騎這麼快的馬,她就不怕被冷風颳傷了肌膚?咦!已經刮傷了麼?臉看上去怎麼有些腫啊?!天都黑了她這麼心急這是要去見晏遲麼?搞什麼名堂呢?難不成終於意識到情敵太多打算乾脆約了晏遲苟奔?

    那就有好戲看了!

    司馬修飛快決定繼續跟去看戲。

    日子平淡無趣,只有這些有生氣的人才能把日子過得生機勃勃,這比瓦子裏那些雜劇有意思多了。

    然後她就看見極富生氣的女子“生機勃勃”地擂響了晏遲的大門,跟敲登聞鼓似的,司馬修這才又意識到他並不是無情苑願意歡迎的客人,晏遲應當不會這麼好心放他也進去看戲,他望了望無情苑的院牆,有點高,翻不上去啊,怎麼辦呢?

    又突然微笑了。

    今天運氣真好,瞧那條路上正騎馬過來的人是誰?晏遲今晚居然也出門逛街了?這時纔剛回來吧,這是跟誰去逛了呢?很面生啊,瞅着比晏永還年輕些,晏遲居然肯陪他夜逛?這什麼人啊能得堂堂晏大夫如此禮遇。

    晏遲坐在馬上,面無表情看着把他家大門當登聞鼓擂的芳期,以及不遠處騎馬背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司馬修,居然也鬧不清這是發生了什麼清奇的事故。

    當然,聽完芳期的一番請求後,他明白了。

    “覃三娘,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會醫術,沒法子讓人起死回生,你節哀吧。”晏遲就想甩着袖子進門了,他沒打算搭理目的依然不明不白的司馬修,這小子有時候神神叨叨的,卻狡猾得跟成了精的狐狸似的,最好離遠些。

    哪知鍾離磯一聽“覃三娘”三字,趕緊拖晏遲的後腿:“覃三娘,可是相邸的三娘?”

    “可不是相邸的三娘嘛。”司馬修也趕忙策馬上前搭腔。

    晏遲臉上戒備的神色就越發重了,像原本就冰凍三尺的湖面,又覆上十尺冰霜。

    芳期很敏感的意識到是被誰拖了後腿,轉過頭就衝司馬修喝道:“人命關天,小郎君高擡貴手別廢話!”

    司馬修原本還想擠兌晏遲幾句,說他鐵石心腸不知憐香惜玉,被芳期這麼一喝,險些沒氣得直接策馬從她身上踩過去,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不識好歹的黃毛丫頭!等等,她憑什麼稱他作小郎君啊?有膽子報上生辰八字比比誰更大!

    “晏郎君,請你卜測吉凶,看看能解砒/霜劇毒的神醫何在,望晏郎君施助!”

    晏遲挑着凌厲的眉頭:“覃三娘 ,你是聽不懂……”

    “三娘幹嘛求他,你求我啊,我就是那個神醫,這小子的狂症都是我治好的呢,砒/霜的毒沒什麼難解的,我只要你做餐飯做報償如何?”鍾離磯說着就踩鞍重新上馬:“快快快,救人如救火啊,別在這兒瞎耽擱了。”

    晏遲盯着一行三騎火速奔馳進夜色裏,只把他丟下來跟司馬修眼瞪眼,內心破天荒地竟然覺得十分的悲憤,他真是白替鍾離磯這個老頭子擔心了,虧他千方百計隱瞞老頭的身份,結果呢?老頭爲了口喫的自己把身份給捅漏出去了!

    司馬修看着晏遲露出了迷人的笑顏。

    他這才從馬上下來,晃盪着行至晏遲面前:“原來剛纔那位就是深受官家推崇的鐘離公啊?官家不是對晏郎君你千叮萬囑過麼,要是鍾離公肯入世,晏郎君千萬得請鍾離公入宮面聖,晏郎君卻將官家的叮囑當成了耳旁風。”

    “司馬修,你大可去告晏某的惡狀。”晏遲拂袖而去。

    他要被那饞嘴老頭給氣死了!!!

    又說,臨安府尹雖然是由儲君兼任,但東宮太子當然不可能日日往臨安府坐衙,事務其實多由少尹處理,刑案仍由判官、推官審管,但這當然是對於普通案件,像這種覃相邸的嫡長孫被投毒謀殺的大案要案,判官、推官是必須上報少尹及太子的,這就是晏遲不肯援手的原因,他只會投毒,覃澤又不是被他投的毒,他身上並沒有解藥,只有鍾離磯能救覃澤性命,但鍾離磯一在太子跟前露面,還哪有可能瞞過皇帝?

    羿承鈞若硬留鍾離磯在臨安,那老頭子又不肯用道家的殺伐術害人,他就別想着輕易脫身了!!!

    而太子接到報案,趕忙來了相邸,這時臨安府的官吏也都已經趕到了,他們正聽王夫人聲嘶力竭地指證兇手就是庶女覃三娘,太子剛想細問案情,芳期就帶着鍾離磯趕到了。

    “翁翁,這是治癒晏三郎狂症的神醫鍾離先生,先生說砒/霜之毒不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