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58章 國師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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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香兒很爽快就答應了相助。

    她只提出一個要求:“只要覃大郎答應,便有一日我病故了,你也能繼續資助清靜散人,我得的病雖髒,應怪自己咎由自取,但這世上多少女子都是被逼無奈才委身風塵,她們患病之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清靜散人肯照顧她們,但清靜散人日子過得清苦,如果手頭寬裕些,就能買得更多的藥材,疾症輕微的就能治癒,便是已然疾重的患者,也能多活些時月少受些痛苦。”

    覃澤肅禮承諾:“我必不食言,只要一息尚存,就不忘今日的承諾,但凡清靜散人爲了治病救人有所需,我都會竭力提供資助。”

    柳香兒看着天上一團團浮雲,深深吸一口氣:“周家子禍害了我,我也不想再看別的無辜女子再被他禍害。”

    但芳期認爲此時還不到時機。

    她需要等祖父回到臨安,再揭穿周寬身患惡疾之事,祖父總不能承認明知真相還一心要把她嫁給個將死之人,爲了籠絡後族,一心把自己的孫女往火坑裏推,祖父想要覃門真正紮根世宦之族,行事就必須符合世宦之族所遵循的規則,那麼這門婚事纔有可能告罷,如果太早揭露,祖父又不在臨安,就無人能夠阻止老夫人、王夫人的行爲,她們肯定會破罐子破摔,豁出去被世人指斥鄙夷,也一定會強迫她立時嫁給周寬。

    但這一等,居然就過完了正月,直到二月將盡的時候,覃翁翁竟然還沒有“回門”

    王夫人都和榮國夫人商量好了,三月即行納徵禮,因爲覃芳姿的納徵禮就訂在三月,待彭家納徵之後,就輪到周家。

    芳期漸漸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在是李夫人這天終於告知她:“相公總算送了家書回來,原來相公竟然自請去了燕趙,謝天謝地一切還算順利,這個時候已經啓程回國了,官家也終於宣告天下,是因晏大夫卦卜,相公使遼,且協佐遼廷讓燕趙千萬百姓免受地動之禍。”

    終於是趕在了納徵禮前

    芳期如釋重負,因爲她毫不懷疑王夫人爲了趕緊將她嫁去周家,就連親女兒覃芳姿也能倉促打發出閣,臘月都說了,王夫人示意彭何氏,三月二十一就是個吉日,要是祖父再不回來,她說不定就得在四月前出閣了。

    “叮咚”一聲,這天系統上線。

    小壹:親,知道親這段時間心浮氣躁,我也不敢打擾,事實上親在上個月就觸發了隨機獎勵,這回獎勵的是一種叫花菜的食材。

    芳期:我現在哪有閒心種菜

    小壹:知道親顧不上,小壹也就是想給親一個安慰。

    芳期:我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小壹:親,其實這事,你求求晏三郎不就完了唄,犯不着這麼恐慌。

    芳期:我求他就能幫麼別忘了上回我求他替大哥解毒,他恨不能把他家門扇直接拍我臉上,要不是鍾離公心善大方,大哥哪裏還有僥倖人命大事在晏三郎看來,可不算要緊。

    小壹:我總覺得晏三郎至少對待親你,不存在這樣的冷漠無情,好了,我不多說了,多說費能量,親啥時候有閒心種菜了呼喚小壹一聲啊。

    芳期的祖父是三月初九才抵達臨安,向進率着不少重臣親往錢塘門迎接,兩個你死我活的老傢伙當着圍觀的臣公百姓面前像手足兄弟般互道“辛苦”,把一出和睦相處齊心事君的戲唱了個不亦樂乎,直到身邊已經“人煙稀少”,向進才說了句不大和睦的話:“還沒恭喜覃公呢,總算招得位東牀快婿了。”

    覃遜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他又沒女兒,招什麼東牀快婿,向老兒說的肯定是孫女婿,他臨行前確實商量了老妻,趕緊操辦二孫女跟彭家子的六禮,但彭六郎算得什麼東牀快婿向老兒是在諷刺我麼但講道理用個才貌普通的孫女婚聯黨僚的做法相當尋常吧,值得這樣皮笑肉不笑的譏刺麼。

    當面聖述職並且還把慶功宴喫完後總算回家,覃遜才聽說了他出使一趟遼國,“奇貨”孫女居然就被老妻跟大婦作主婚聯榮國公府了

    覃遜當然明白周寬有問題,否則周皇后打算跟辛家聯姻時怎麼可能直接忽略周寬,只是覃宰執從來沒想過摻和奪儲,對於後族並沒有密切關注的必要,過去壓根沒動過察證周寬究竟有什麼問題的念頭,這個時候自然是雲裏霧裏的摸不着頭腦。

    老夫人還是不願瞞着覃遜這家主的。

    覃遜於是知道了周寬存在什麼問題,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着老妻一個勁的用眼睛唉聲嘆氣。

    “我知道相公的想法,最好是讓三丫頭嫁給晏遲,但晏遲要真對三丫頭有意,怎會經過這數番的面見接觸卻仍沒有主動露意跟相公提親正好是歲除夜,週五郎見過三丫頭,而今榮國夫人要趕着給他娶妻,週五郎認定非三丫頭不娶,榮國公夫婦無異義,連周聖人都認可了。是,週五郎並非良配,三丫頭嫁過去況怕也會染上惡疾,可正是因爲我們相邸犧牲了一個女兒,周聖人必定會牢記這份情義,周聖人已經不願摻和儲位定奪了,太子日後必須奉周聖人這嫡母爲太后,我們家有了後族一重保障,相公一直擔心的事豈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覃遜都有些懶怠跟老妻爭論了,但心念一動,就笑着說了句話:“就隨夫人的決定吧。”

    祖父終於回來了,卻沒讓芳期去風墅問話,芳期也沒去風墅糾纏。

    只是這天覃遜跟兒子覃牧說起這件事,覃牧道:“三娘還真能沉得住氣。”

    “她啊,是料定我這翁翁對她只有利用,不存半分真情。”覃遜搖了搖頭:“你媳婦是有些機心,不過她還不像王氏一般毒辣,對她沒妨礙的人她自然不會莫名記恨,三丫頭對她多少有些幫助,所以小婦還真肯照顧三娘這麼個侄女,還有淵兒,自來對待堂妹都是友愛的,三丫頭看得出來淵兒是真心想助她脫困,她怎麼想我不重要,記你們一房的親情就好。”

    “可到底不還是要阿爺決斷,才能退了跟榮國公府這門婚約。”

    “看他們幾個孩子的手段吧。”覃遜拈着鬍鬚,手指在書案上輕輕幾叩:“晏無端,就快被封國師了。”

    “國師但晏大夫並非僧道”

    “是不是僧道有何要緊,關鍵是多少僧道都無晏無端的能耐,正月十九,燕趙地動,這樣的天災過去誰能斷卜可晏無端能燕趙這麼多的遺民,因爲晏無端的斷卜竟能倖免於禍劫,連遼太子都震驚於大衛有晏無端這麼位高人鎮定,遼國要實現野心霸圖恐怕更加艱叵。衛國有晏無端在,官家偏安江南的政略大有希望真正達成,雖金甌殘缺,但造成江山半失的是先帝,官家能保江南不受戰亂,青史丹書之上,功績也可比開國之君了。”

    國師在大衛並非常設的官職,而更加類似於爵位,區別是國師不會父死子繼,但只要朝堂封設國師,往往國師的職權更加重於宰相因爲軍國大事,天子會率先採納國師的建議。

    “晏無端若被封冊國師,就真可謂大衛權臣了。”

    覃遜嘆息一聲:“倘若咱們能同晏無端姻聯,便是我致仕之後,不管和向進誰輸誰贏,至少不會有樹倒猢猻散危牆衆人的推的險局,但晏無端已然提醒過我建交併非姻聯一條路的話,現而今眼看他更將一步登高,只怕是的確不會再考慮聯姻的事了。”

    “但晏三郎不是也表示過可以建交的意願”

    “沒有利益的建交,能有絲毫益處”覃遜撐着額頭,他是越發覺得“痛失”晏遲這麼位孫女婿,是覃家紮根世宦這條道路上,最大的遺憾。

    “小分隊”的計劃隨着覃宰執的歸衛緊鑼密鼓的進行。

    辛遠聲的好友嚴林風,他的族弟嚴溪風同週五郎是“友如莫逆”,就沒有哪回花天酒地的場合有周寬沒有嚴溪風的,只是嚴溪風畢竟世族出身,家裏規教嚴,紈絝起來尚得有點分寸,暗娼家嚴溪風是從不敢去的,他倒還私下勸過周寬別往那些“下等人”的地界尋歡。

    又是這年新歲之後,周寬忽而正經起來,像個大家閨秀似的不出門了,嚴溪風去榮國公府找過他一回,拉他往鳳仙家去聽李鳳仙唱新曲,竟都沒有“勸動”,周寬只說是家裏已經定了他的婚事,他將娶個美若天仙的嬌妻,所以痛改前非不再出去浪蕩了,把個嚴溪風眼珠子都差點沒驚得突出三寸。

    只事後一想,那覃三娘果然不愧美若天仙四字,上回在長公主府的冬至宴上見過幾眼,那眉眼簡直是丹青妙筆都勾畫不出的嫵媚,鼻翼像是脂玉雕刻般的剔透精巧,柔軟嬌豔的香脣,連耳垂都生得不同一般的精緻,要是與她帶笑的目光無意間經遇,膝蓋骨都立時能酥軟了。

    這樣的美人,怪不得連週五郎都會收心了。

    嚴溪風就理解了好友,不阻礙好友改邪歸正的志向,這段時間忙着同別的狐朋狗友繼續尋歡作樂,這天他剛到鳳仙家門口,踩着腳踏下馬,馬鞭子還沒來得及交給小廝呢,就聽有人輕聲一喚“嚴郎”。

    他一掉頭,看着一臉病容的女子,好半天沒想起來這有幾分面善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