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76章 國師夫人競奪戰
    闊別相邸已然六載,蘇氏再次回到曾經被她當作家的地方,也着實有幾分唏噓。

    



    當認清覃敬對她心存鄙惡絕無可能改轉這一現實,她其實也並非沒有想過請離,可請離之後她的打算僅僅只是投身一處道觀,出家爲女冠,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渡日。

    



    可她的女兒不讓她這樣消沉渡日。

    



    她更加不捨得當真和女兒分別,餘生再也不見。芳期想要自立,她就應當做爲女兒的後路,哪怕有一日女兒覺得腳下的路途當真是荊棘密佈寸步難行,永遠都會有另一條平整的途徑可以選擇,女兒在臨安,她就留在臨安哪也不去。

    



    蘇氏根本不打算再見覃敬了。

    



    因爲他們兩人之間,其實早已沒有道別的必要,就像她那時自請往富春獨居,其實並沒有請求覃敬允許。

    



    覃遜以爲蘇氏是回來質問王氏的惡行,結果聽了“請離”的話,他心裏很驚訝,不過面子上還是平靜的:“娘子想好了?”

    



    這麼多年過去,其實覃遜對蘇氏仍然保持着舊稱謂。

    



    “相公不會將王氏出婦吧?”蘇氏直問。

    



    覃遜微微蹙眉,他很想把王氏出婦,但老妻不認同,要王氏收買匪徒刺殺小婦及孫女的憑證,他要能拿得出憑證來不早把塗氏給收拾了,還用得着費許多心思佈局結果讓塗氏獲得了喘息的時機,居然差點就把小婦和芳期給害了!

    



    “王氏如此喪心病狂,我不放心期兒。”蘇氏並沒有逼迫覃遜:“是我當年因爲一時執妄,犯下過錯,導致大郎君對期兒也鄙惡疏遠,我不能指望大郎君維護期兒,所以請離,懇求相公準我分籍立戶,恢復自由之身。倘若有朝一日,期兒爲親長不容,還有我這生母依靠,我的女兒,絕不容人傷損毫髮。”

    一秒記住m.

    



    覃遜無話可說。

    



    講實在就算蘇氏提出現在便將芳期帶走,跟覃門一刀兩斷他也無顏阻止,覃遜心裏門清,他們一家被俘遼國,倘若不是蘇氏向遼太子引薦,他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在短時之內就獲得遼廷的信任,他們一家欠着蘇氏大人情。

    



    “娘子要庇護三娘,當是得在臨安城中置居吧,我可讓娘子自擇一所別苑。”

    



    “不用了,住處我自己可以想辦法,不過得請相公將富春田莊正式轉讓予我,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買下田莊,但可立據,三年之內連本帶利清償。”

    



    “不、不、不。”覃遜連連擺手:“我家虧欠娘子的恩情,豈是一所田莊就能抵消?老夫還哪有顏面索要買款。”

    



    “若非相公當年認許,我就不會有芳期這麼個女兒,所以覃門早就不虧欠我什麼了,字據我已經寫好,請相公收下。”蘇氏執意將一張字據,擺在了覃遜跟前,她便起身作辭:“今日之後,蘇氏便不再是覃門婦,與覃大郎君一刀兩斷,三娘雖姓覃,倘若相邸能夠善待,蘇氏不會過問尊邸家事,但要若蘇氏所生之女,爲父族親長厭棄,蘇氏可領三娘歸家,讓三娘改爲母姓,還望相公知會令郎令媳,蘇氏之女不容虐害,否則,蘇氏必與二位不死不休。”

    



    覃遜張着嘴,到底說不出挽留的話來。

    



    老夫人對蘇氏請離的事沒有太大反應,但王氏聽聞自然不滿得很,偏偏覃敬知情後還一句交待都沒有,仍然“一頭紮在”周小孃的屋子裏,王氏更是勃然大怒,竟然“屈尊降貴”涉足了周小孃的屋子,像訓兒子似的把覃敬好一場訓。

    



    “蘇氏是妾,憑什麼請離!且翁爹竟然還將富春田莊過戶予她,翁爹真是老糊塗了!那可是澤兒的產業!官人應當重懲蘇氏,索回田莊,將蘇氏母女杖責處死!”

    



    周小娘一聲不敢吭,只在心裏腹誹:大夫人越來越瘋了,蘇氏雖是妾,但是良妾,人家本身就有請離的權力,慢說蘇氏根本沒犯國法,就算犯了死罪,也不該由私刑處死,更何況這事跟三娘有什麼關係?大夫人還公然把相公稱爲“老糊塗”,這是犯了七出之條了吧,相公還活得好好的呢,相邸的家財就都歸屬大郎了?

    



    周小娘一眼眼的瞧覃敬,可惜覃敬夫綱不振慣了,跟她一樣一聲不敢吭。

    



    王氏大發雌威後,其實於事無補,她只能再讓婆母主持公道。

    



    老夫人根本就沒有閒心搭理這事。

    



    因爲她已經得到了周皇后的迴音——天子介懷高六娘曾經認羅貴妃爲義母,所以不肯降旨賜婚。

    



    老夫人心急如焚。

    



    王氏一族的名聲已經有崩壞的跡象,她只能依靠外家高氏一門纔有望扭轉劣勢,但高家因被李家陷害,至今尚且不能謀得朝臣的職位,遠在蜀地頗有點鞭長莫及。可要是高六娘能爲國師夫人,高家滿門必定水漲船高,立時就能調職歸朝,王棣、王林兩個侄兒不頂用,可老夫人的胞弟王爍還活着,老夫人最近是因爲芳期的事跟侄女王蘭汀鬧得不愉快,但她哪會因此記恨胞弟王爍?

    



    高、晏姻聯,晏遲就能助着王爍入政事堂,王氏一門只要還有一支的家主位高權重,還怕不能扭轉輿論重振威望?

    



    所以老夫人已經修書往成都,責令高六孃的生母曲氏速速趕來臨安,下個月,高六娘守制期滿,就能議婚,覃遜不樂意,只能由曲氏出面提親。

    



    老夫人的謎之自信仍在持續,她覺得晏遲必定樂意婚娶高氏女。

    



    晏遲卻在同丁文佩“演戲”。

    



    丁文佩與趙瑗原本皆爲柔淑公主伴讀,兩個女孩兒其實過去也能稱作熟識,但東平公獲罪之後,趙瑗被沒爲官奴,別說世族閨秀了,便是平民家的女兒地位也比趙瑗要高,丁文佩自然與趙瑗“楚河漢界”。

    



    可是因爲丁九山這祖父的交待,丁文佩再度與趙瑗建交,時常出入無情苑,又因趙瑗的引薦,晏遲與丁文佩結識,並且待她客氣得很。

    



    丁九山的東籬社徹底辦不成了,但他宴請晏國師,晏國師欣然赴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