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二卷 第199章 國師夫人的“敵人”很多
    “覃三娘,你總不會又打算自己傷腦筋,大廢周章處理這件簡單事吧?”晏遲當見芳期一蹙眉頭,就想到她得多管閒事了:“這件事你告訴你家翁翁不就了結了,那外室無非貪圖享樂,彭子瞻這窩囊廢卻噎着藏着連爹孃都不敢告訴,只要你翁翁提醒彭儉孝夫妻兩,安頓好自己兒子的外室,謹防家裏的悍婦發瘋行兇,那就風平浪靜了。”

    “可我該怎麼解釋知道彭子瞻養外室的事?”

    “實話實說啊,你怕不是傻了吧?”晏遲一臉的嫌棄。

    “鳳仙家是晏郎你的產業,這事也說得?”

    “有什麼說不得?”晏遲更嫌棄了:“說不得的事我能告訴你麼?”

    芳期扶着額頭:“那晏郎爲何不直接跟翁翁說?”

    “不是給你留體面麼?你家的事,我爲何要管,還不因爲你覃三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室。”

    芳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着實應該接連受寵若驚,她都有些震驚於晏國師給她的體面了。

    “不用那樣感激肺腑的看着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便是離了相邸,至少還得認覃澤這兄長,你不是潑出去就收不回的一盆水,得爲孃家人事操着心,我們得讓世人認定是恩愛夫婦,你孃家的事我也不能不管,我這也是爲自己減少麻煩,還有覃三娘,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莫須有名單還得靠你一點點從你家翁翁口中套出來,你懂我的用意嗎?你翁翁爲何隱瞞莫須有名單,是因那上頭涉及的人,有你翁翁在意必須維護的。”

    芳期心中一驚,因爲她確然忽略了這一可能。

    “這個人不會是丁九山,覃相公對丁九山不存在這樣的情誼,我們得讓覃相公相信,覃三娘你有能力說服我,高擡貴手放過覃相公想要包庇的那人,給他一線生機,只有這樣覃相公纔可能說真話。”

    “晏郎應當已經有目標了吧?”

    “我不瞞你,我的確有鎖定的人選,不過東平公遇害的事還有幾個環節我沒察清楚,必然就會造成遺漏,我需要覃相公實話實說,否則我總是堵着這個塊壘,疑心自己並沒有把陷害東平公的兇手一網打盡,我這輩子就過不舒坦了。”晏遲看着芳期:“你家太婆,多半不會死心仍想着把高氏女往我身邊塞,這有點不符合她死要面子的德性,所以肯定是被高仁寬給遊說了,高仁寬甘願讓孫女給我當妾室,他有什麼目的我得探探,所以高氏女的事你就別管了,看戲就是。”

    芳期想到自己日後還得繼續跟高蓓聲虛以委蛇,着實有點不暢快,但她得體諒晏遲替東平公報仇血恨的心情。

    “你並不用嫌煩,因爲日後需不着謙讓高氏女,具體怎麼演好國師夫人,等洞房花燭夜我再跟你說個框架吧,覃三娘,我相信你還算有悟性,總不至於連細枝末節都需要我叮囑。”晏遲瞥了一眼那位根本不敢靠近的僮僕,略傾身,淺淡的眸色淺淡的笑意,如果這時有人目睹他的神色,不會懷疑是在溫情脈脈:“我都這樣擡舉你了,帶哪些僕婢進國師府你總不能聽任你家太婆擺佈了吧,必須可信,機警,管得住脣舌,三娘好生考慮吧。”

    ——

    覃遜沒怎麼把彭子瞻養外室的事上心,但經過芳期一再提醒,覃翁翁又確然在意晏遲的想法,要是他那位像極了王氏的二孫女再鬧出件震驚臨安的事體,另一個孫女婿晏國師也確然會覺面上無光,才答應對彭儉孝耳提面命:“罷了,要真讓那外室跟你二姐生活在同個屋檐下,你二姐怒極把她給杖殺,畢竟是良妾,這事也不容易遮掩,倒是由得彭六郎把那女子繼續養在外頭,叮囑彭家兩口仔細瞞好莫使泄露,你二姐那蠢鈍的頭腦,也無能察覺蛛絲馬跡。”

    等芳期也回了秋涼館,覃遜才召來覃牧:“三娘是高嫁,嫁妝的事不能依咱們家的嫡庶,這件事交給小婦我也放心,她總歸不至於看重財帛。”

    覃牧卻覺得一連發生的好些事都跟做夢一樣不真實:“兒子着實鬧不清,晏郎怎麼就忽然對三娘傾心愛慕了。”

    覃遜摸着鬍鬚一笑:“旁人信晏郎這番作態,我們心裏卻該亮堂,晏郎從前可是明言了不願聯姻,他對三娘哪來的傾心愛慕?至於晏郎爲何忽然改變主意,多半還是因爲在跟晏永夫婦二人鬥法,存心氣他們兩口,當然還有擺丁九山一道這個目的,可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不庸質疑的,相比起別家女子,三丫頭至少不爲晏郎漠視鄙惡,日後大有希望能贏得晏郎真正的傾心愛慕。”

    “父親是真打算做媒,促成辛、高兩門聯姻?”這又是一件讓覃牧摸不着頭腦的疑問。

    覃遜變笑爲嘆:“高六娘要真有幸嫁給辛大郎,就是她的造化了,我只怕我又是白操一場心,攔不住他們走歧途。”

    這可不是覃翁翁杞人憂天,實則曲氏母女二人現在也正計劃着走歧途邪道。

    據說是病得眼看就要“香消玉殞”的高蓓聲,終於是盼得母親的到來,還把她舊時家中使喚慣了的兩個官婢也帶來了臨安——上回高蓓聲來臨安,是爲老夫人邀請,使了僕婢去成都接來,她一個晚輩,就沒有另帶僕婢的規矩。

    她這時且衝曲氏抱怨呢:“姑姥姥雖會調教人,奈何姑姥爺到底是乍然富貴,相邸裏的人事過去在大世母執管時還好,換了二世母,亂得不成樣,就沒一個婢女用得稱心,終究還是阿孃帶來了月容跟月影,我這屋子裏纔像個樣。”

    “這段時間,真是苦了我的蓓兒了。”曲氏撫了撫女兒的鬢角,覺得眼睛裏直髮酸:“我其實跟你姑姥姥是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捨不得你屈爲姬妾,可你祖父……爲了調職入朝的執願,鐵了心腸要利用你攀附晏國師,你偏又是個癡心的……”

    “阿孃。”高蓓聲撐着額頭,半仰她把燕脂抹得均勻的芙蓉面,輕喚一聲,脣角帶笑:“晏郎還不知翁翁跟趙公過去有深交,卻已經對高家十分禮遇了,要不是我聽大世母的話行錯一步路,竟認了貴妃做義母,晏郎勢必不會舍我另擇覃氏女,但這並不是說晏郎對覃三娘多麼愛重,晏郎身在權場,姻聯之事不能只考慮男歡女愛,必須因功利再舍奪。

    翁翁是看清了時勢,守着虛名兒能有什麼利益?高家若再遠離中樞,只遠遠地做個地方官,等姑姥爺過世,王家世翁過世,高家必會一蹶不振。不是我們高家功利,而是官家不能任用賢良方正,翁翁是爲了匡扶社稷,才趨從於時勢。

    我視翁翁爲榮,且身爲卑幼,也自當順從尊長之令,我暫時屈爲姬妾有什麼要緊呢?黃夫人不是答應了說服周聖人賜封我爲孺人?周聖人之令臣女更加不敢不從了。阿孃放心,我定不會輸給覃三娘,總有將她取而代之的一日,再者言沂國公府的黃夫人,何嘗不是也曾屈爲姬妾,不照樣守得雲開見月明,便連臨安城中多少庸俗的婦人,說起黃夫人來,不盡都羨慕她能得沂國公的愛重,數十年不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