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晚,她替他換的紗布,看到他傷口時愣了會兒,不但沒結痂“怎麼出血了”
雲厲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不疼。”
她蹙着眉,不疼纔怪。
週六、週日都是好的,結果週一,他出去辦事一趟,回來發現傷口又出了生血。
沈清漓臉上是真實的擔心,每次換總是自言自語,“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她的食譜有問題
過了會兒她研究自己的食譜,雲厲在牀上倚着看書,中途看了她一眼,“聽管家說你最近很忙”
隔三差五就會出去,一半都是晚餐之前纔回來。
但他並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她隨口應了一聲,注意力在自己的事情上。
好半天,雲厲才聽她說:“最近可能出去工作。”
他轉眼看過來,“我呢”
沈清漓這才抿了抿脣,“我以爲,這段時間你差不就好了”
結果預計時間出了誤差,但她的安排已經這樣了。
這讓他眉峯輕蹙,但最後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一直到週三,她出去了一天,回來的時候管家說雲厲也剛回來,上樓了。
她禮貌的笑了一下,拾步上樓。
臥室的門只留了一條縫,她也沒留意,直接就進去了,雲厲站在衣櫃邊,旁邊就是鏡子。
很不巧,她進去的那一瞬間,正好見他曲臂按向左胸的位置,然後自己痛得繃緊下顎,甚至模糊的低哼。
沈清漓愣站在門口,她能從鏡子裏看清楚他的動作,柔眉早就擰了起來。
“你幹什麼”
驀地,雲厲疼痛之餘,半彎曲、半前傾的上身徹底停住,兩秒後才緩緩轉過來。
她終於走了進去,包隨手扔到櫃子上,徑直朝他走,眼神盯着他。
腦子裏回想着第一次他傷口滲出膿血時他的怪異,以及最近很多次莫民奇妙出血,該好的傷口始終都沒好。
都是他自己的傑作
雲厲轉過了身,看她站在跟前。
兩個人就那麼站了好久,都不說話,但是她眼底的生氣越來越重,“這是幹什麼”
她一想他剛剛那個動作就覺得自己胸口都跟着痛。
“很好玩”她顯然很生氣了。
這根本就是在浪費她這段時間以來的關心
雲厲薄脣抿着,剛試圖伸手就被她一把打掉了,仰臉盯着他好幾秒後扭頭就走。
“阿漓”雲厲這會兒西裝外套已經脫了,襯衫鈕釦解得只剩一粒也沒顧上,幾步過去扣了她。
她想掙扎,雲厲索性帶她到了門邊,身子抵着門框,低眉看着她,“除了這樣,我還有什麼辦法讓你留下”
他連個恰當的挽留理由都沒有。
沈清漓更是氣得紅了眼,“我說了我不走”
“我拿什麼去賭”他轉瞬接過話,依舊盯着他。
那種感覺,幾乎一下子覆蓋了她的生氣,他眼裏的無奈和悲哀真真實實,和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一點都不相符。
而她何德何能
好半天,她連自己是什麼情緒都不知道了,閉了閉眼,“你鬆開,我下樓拿藥貼。”
“我自己去。”他連這個門都不放她出去似的。
她擰了眉,微紅的眼倔強起來,音量也提高了,“我說我去”
他只是捏着她的下巴落吻,沉聲,“我去,嗯還是一起”
她盯着他不說話,再看着他轉身出去,下樓拿了藥貼後上來。
雲厲將藥貼遞到她手裏,然後把襯衫最後的鈕釦也解開了。
光着上身,黑色昂貴的皮帶搭配考究的西褲襯在精瘦的腰上,金屬搭扣的冷硬和上身肌肉的結實無聲演繹着某種莫名的迷人。
只是她這會兒臉色並不好看,尤其盯着又一次出血的地方。
他每次弄得多疼再想想自己最近花了那麼多心血,暗自兩次深呼吸。
換好後剛要轉身又被他看穿似的握着她手腕,不讓她出去,以免今晚直接去睡沙發。
“最後一次。”他沉聲。
她安靜了許久,終於擡頭看他,“你沒必要這樣”
“有。”他打斷,看着她一雙眼很深很暗,“我清楚曾經多傷你。”
所以他怎麼樣的辦法挽留都是有必要的,甚至於,這已經很便宜他了。
她再一次看着他,“我不會走的至少目前不會。”
前一句剛讓人放寬心,後一句就讓他擰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