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接通,她連招呼都還沒打,他已經低低的開口:“地址,兩小時後後我過去。”
她眨了眨眼,又把手機拿下來看了看。
兩小時後
“你在哪”她納悶的問。
雲厲那兒背景有點吵,因爲在會所外間的走廊。
她到了之後,雖然天都黑了,但依舊去見了她的客戶,也就是朋友的母親,來回一折騰,這都幾點了,他一會兒過來不就是凌晨了
雲厲確實就在邁阿密,她前腳到,他後腳就過來了,非公行程,但也不是完全沒事做,他這會兒就在應酬局面上。
反正這地方她也不熟,掛了電話之後把酒店地址給他發過去,之後就是一種想睡睡不着的狀態靠在牀上。
雲厲來的時候真的凌晨一點多了。
她聽到門鈴緊着腳步出去開門。
他一手拎着外套,挺拔立在門口,看起來神色自然,不過她已經聞到了酒味。
所以進了門,雲厲順勢把外套一放,慣例的果然開始找醒酒湯。
沈清漓本想折回客廳給他倒水的,被從他身後握了手腕,直接半推半帶的往廚房走。
她這才蹙起眉,“沒食材的。”
“是你煮的就行”他淡淡一句。
沈清漓很想問他白開水也行麼
這兒是真的沒有食材,她今晚才住進來,回來的時候不可能去買東西的,僅有的幾樣是酒店標配,她也做不出醒酒湯來。
最後是煮了個特色雞蛋湯來代替,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或者說,他看起來壓根沒醉。
只是習慣了每次喝酒回來都要喝而已。
他們誰都沒提過去一小段時間的不愉快,坐在餐廳的相處氣氛,自然又簡單,沒有多麼濃烈的氣息,但很舒心。
至少,比起不是他冷淡,就是她冷淡的日子,簡直好太多了。
“我在你這兒,好像也只有這麼一點用處了”好一會兒,她自嘲的笑了笑。
基本沒爲他再做過別的,唯獨做的這一碗湯還讓他上了癮。
雲厲擡頭看來,一臉不贊同的表情。
她倒也沒無聊到讓人舉例說她的用處,但他顯然是記上了,快兩點的時候很自覺的跟着她往牀邊走。
在她意欲阻止時,很認真的看着她,“不是想知道還有什麼作用麼”
沈清漓愣着,牀就在身邊,這個時候她怎麼也明白他所說的“作用”是什麼的。
也意味不重的瞪了一眼,“你到底都和誰學的”
風流、邪惡或者浪漫之類的詞語絕對適合雲厲沾不上邊的。
但是他那一大堆兄弟就不一定了,尤其,她親眼見過他們的那個葫蘆娃兄弟羣,誰知道平時沐司彥或者顧城怎麼影響他的
但他並沒有一做到底,一番糾纏後擁着她不動了,下巴埋進她頸間。
臥室裏很安靜。
沈清漓背對着他,“特意跟着我過來的”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說不是,但這會兒只是“嗯”了一聲,然後才道:“也有事。”
他不在伊斯,沈清清的事不知道扔給誰處理,估計他這也是故意的,好避嫌。
沈清漓回來了這麼久,幾乎沒和現任國主,也就是雲厲的父親聯繫過,也沒見過面,忽然接到電話,她還顯得略微惶恐。
握着手機站在窗戶邊,很謹慎的接通,“您好”
但相對於她的謹慎和恭敬,電話那頭的玄影就隨性多了,開口就問了句:“雲厲在你那兒”
她愣了愣,轉頭看向那邊的男人,一下子緊張了。
國主親自問人了,那就是雲厲偷偷出來的。
“在就行。”電話那頭的人又這麼說了一句,甚至讓雲厲不用着急回去。
再簡單寒暄幾句之後,玄影先掛了電話。
沈清漓還握着手機站在那兒愣神。
雲厲走過去的時候看了她,又看了手機,隨口問:“誰”
她說:“你爸。”
他有兩個爸,所以眉峯蹙了一下,才聽她說了國主。
雲厲“嗯”了一聲,別的不說,關於他的感情,無論他花多少時間去經營,父親都會默然支持,無限縱容。
因爲他不想讓唯一的兒子也一直單身。
話說回來,明明表示過來是有事可做的人,無論她用早餐還是換衣服,他都同步着,看起來很清閒。
甚至她要出門了,他也要跟着的樣子。
這可以前的雲厲完全是兩個反面。
沈清漓站在客廳有些無奈的看他,“我要去工作的,你跟我去”
他這纔看了一眼腕錶,“我去趟醫院。”
一句話讓她下意識的蹙眉,想起了他胸口的傷,以及那天翻越護欄把她解救下來的事。
那之後她都沒有問起過傷勢,那晚糾纏那麼久,房間裏一片昏暗,她也不可能盯着他的胸口看。
這會兒才走了過去,“我看看”
伸過去的手被他握住了,面色平和,“晚上再說。”
“就兩分鐘的事”不然她今天出去了也不安心。
他卻低眉看了她,幾分思量後淡淡的一句:“想看也可以,說說你的大學生涯,以及什麼時候遇見過我”
沒想到他竟然還記着這件事。
她一蹙眉,縮回手,“那算了,我還是不看了”
說罷利索的轉身,趕緊拿了包走人。
雲厲在原來的位置站着,看她匆匆忙出門,越是好奇,大學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還是跟他遇見的事難以啓齒
“喂”她即將反手關門,雲厲才大步邁了過去,順手攔住,身軀輕巧鑽了出去。
她在前邊小快步走着,雲厲本沒想追,但看她走那麼快忽而來了興致,嘴角彎着弧度。
“跑什麼”追到電梯口,將她攥在手心,嗓音沉沉、淳淳的。
整個樓層十分安靜,電梯沒到,他就那麼沒由來的站在電梯口索吻,毫無顧忌
末了,才放開她,低眉,“晚上回來仔細講講”
她搖頭。
雖然被拒絕,他嘴角卻勾了一下,撫了撫她紅潤的脣畔,一副沒得商量的神色,電梯一開,正好攬着她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