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閉着眼,無論她什麼表情都不可能理會的。
車子也沒走,她依舊保持轉過身的角度看着他,道:“不回家去酒店幹什麼”
“去酒店還能做什麼呀”一旁的女子笑着對着餘歌,眼神裏滿是曖昧。
餘歌皺着眉掃了她一眼,再次看向後座的男人,“我載你回家,如果你覺得外人額能被帶回去,那就這樣,反正我無所謂。”
沒想到後座的人竟然依舊不搭理。
餘歌發現她最近脾氣變得不好了,都是被他給弄的。
氣一來,真的直接開車往老宅走,知道他最怕夫人嘮叨,哪怕裝,在二老面前都裝得好一些,絕對不敢帶女人回去,中途肯定會讓她把人放下。
可是這次她想錯了。
路程已經過半了,他竟然無動於衷。
在出了市區往郊區的時候,終於聽到他低低的一句:“除了逼我,你還會什麼”
她忽然停下車,轉頭看着他,“我逼你了麼開車前我就讓你選了,讓她下去,我們回家。”
頓了頓,她微咬脣,“如果你真的這麼愛玩,你放了我不行麼當初逼你是我錯了,你想要什麼我都彌補還不行麼”
外面昏暗,也看不清後座的他什麼表情,只聲音聽起來沒有溫度的低冷,“當初我沒和商量過離你點頭了麼爲什麼要讓你輕易如願。”
“所以你非要帶她回去是不是”餘歌胸口有些酸,指着副駕駛的女人。
這不是丟他的人,而是讓她成爲笑話
“開車。”東里面無表情,語調淡淡。
餘歌無動於衷,只是盯着他。
下一秒,他忽然轉身下了車,又開了駕駛座的門。
“你幹什麼”餘歌一下子皺了眉。
他什麼都沒說,但很明顯打算把她扔在這兒,餘歌只能隔着車門玻璃看着他,“你太過分了”
可是話纔剛剛說完,車子竟然真的從她面前開了過去。
那一瞬間她是真覺得他夠討厭她的,討厭得完完全全沒有了任何紳士風度。
這可是在郊外,她去哪兒打車得走多久纔回到市裏
她從來不會真的跟他生氣,但這會兒真的想以後不再理他了。
二老那兒她是不可能過去了,她只能返回自己的公寓,問題是沒有交通工具。
低頭在身上摸了半天,痛苦的閉上眼,別說手機,整個包都在他車上了。
一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載着別的女人離開,把她扔在這兒,她忽然覺得真想哭。
就那麼在原地蹲了會兒,有車燈照過來、甚至停在她幾步遠處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以爲他折回來了
一眼就知道不是,微蹙眉,站了起來。
“上車吧。”靳南看了她,什麼也沒說。
餘歌看着他開了車門等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靳南只說:“碰巧,再說了,都是三少的人,我還知道展北在哪個犄角旮旯執行任務,很奇怪”
她現在也沒心思跟他貧,默不作聲的上車,一直都沒怎麼說話。
靳南直接把他送回了公寓,自己沒打算進去,只道:“我得上榮京去,可能一段時間不過來,這回你清淨了”
送她到門口,靳南又笑了笑,看着她,道:“三少和我說了,他跟東里先生開玩笑的事,我想着你們倆別因爲我鬧矛盾了,所以正好沒事去那條路轉轉,你還真被我逮着了”
餘歌愣愣的看着他。
“開玩笑的”靳南拍了拍
她腦袋,“你還真信,不怪人家東里少主要挑,男人喜歡稍微有點心思的女孩,否則沒有徵服感也沒珍惜欲。”
靳南已經擺擺手,衝着她用指尖點了點腕錶,表示他該走了。
她只得勉強笑着擺擺手。
而靳南的車剛走,黑色卡宴轉過彎,停在她門口。
靳南應該是看到他進來了,也許是想幫她給個解釋,車子又倒回來。
餘歌走了過去,拍了拍靳南的車頂,“你走吧。”
之後她走到他的車子跟前,神色很淡,“把我的包給我。”
她往車裏掃了一眼,副駕駛上已經沒有剛剛的那個女人了,沒忍住委屈氣憤下的惡劣,笑了笑,“怎麼,路上就玩夠了那你速度挺快的”
其實餘歌以爲,他能折回來,至少說明是擔心她的,也許他會拿着她的包直接進去,反正她沒關門。
但他竟然真的把包給了她,好像過來一趟就爲了把包還給她似的。
餘歌接過包,看着他轉身打開車門,沒由來的心酸,“你就真的有這麼討厭我麼”
他沒有回答,繼續着要上車的動作,餘歌忽然一咬牙,道:“如果你非要這樣,我把結婚的事公開,不是要遭罪麼,那就一起吧。如果你不願意,那就聽我的”
這一回,他終於轉過身,擰眉盯着她。
她知道,這會兒他心裏一定更是厭惡她。
“敢你就試試”男人終於低低的嗓音。
餘歌索性就從包裏翻着手機,他經紀人的電話她有,上一次見過的,別人先不說,和經紀人說他也緊張的吧
果然,她剛把電話撥通,東里大步過來,一下子將她的手機奪了過去。
她並不是一定要做這件事,但是今晚心裏憋着委屈,固執的就去搶自己的手機,拉扯他的力道並不小。
大概是把他惹急了,一轉手揚起來就把手機砸了出去。
餘歌心裏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去阻攔。
但是手機沒保住,她也被他強有力的手臂一下子甩了出去。
“哐”的磕在他車上,又落到了地上。
她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不是多疼,或者說心裏的痠疼比身上的難受。
東里站在距離她兩步的地方,在她被甩出去的時候腳步驀地動了一下,可是衝過去的趨勢就那麼止住了。
一雙眼深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最好安分點”
餘歌笑了笑,擡頭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視線是模糊的了,盯着他,“你覺得我會安分麼靳南都住到我這兒來了,我安分麼反正現在找個媒體曝光並不難”
“不是覺得冤枉麼現在怎麼承認和別人有染了”他打斷她的話,關注點和她的不一樣。
餘歌看着她,“這不是我想離婚的理由,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所以你到底爲什麼非要離婚這是你自己跳進來的沼澤,死也得給我死在這兒”
他平時極少說這麼刻薄的話,也許是剛剛靳南的出現又一次刺激到了他。
餘歌卻忍不住好笑,“照你這麼說,難道我要對你這種冷暴力,巴不得我每天看着你和其他女人糾纏而高興,因爲這樣的情況我反而樂在其中,一輩子跟你保持婚姻我瘋了麼”
她拿了旁邊的包,轉身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大概是用不了了,也懶得撿,往家裏走。
摔得不重,但是腳上穿着高跟鞋,走起來多少有些彆扭。
剛要關門,身後一股力道將門撐開。
在她進去的同時也走了進去,怕她真的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