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里簡高雅的坐在牀頭,指尖不經意的捏着被角里的羽絨,精緻的眉眼微垂。
“我就算是發瘋,也在答應跟你在一起瘋過了。”她回答得很清淡,而後還挑眉問,“怎麼了”
東里卻知道怎麼回事。
一定是宮池彧從三少那兒知道了東里簡要結婚的事。
“我有點事,等我有空了再給你打回去吧。”東里簡這樣說着,真的把電話掛了。
然後好好放回牀頭,看了走進她臥室的人,“這麼早回來”
東里把公司保險櫃的鑰匙扔她牀上,道:“我出去幾天,有什麼事你先頂着吧。”
東里簡柔眉緊了緊,“你跟我開玩笑呢我多久沒管公司的事了你這麼忽然扔給我,再說了,我現在心思不在公司上。”
他纔不聽這些,已經往外走了,一句:“你要能,就要老頭過去處理公事也行,總歸我不介意。”
他當然不介意了,因爲接下來的那幾天他不在國內,連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去之前,東里和院長要了具體的地址。
那個天氣,想必北俄已經很冷了,他行李箱裏就兩套衣服,其餘全是生活用品和防身裝備。
其實,餘歌去的地方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惡劣。
至少戰亂不會波及那片腹地,哪怕偶爾有衝突,任何一方對醫療隊都是尊重和保護的態度。
不過,天氣真的不樂觀。
一進北俄那片地區,他就已經被凍得擰眉,薄脣越是抿着,一路上映入眼底的只有荒涼和寂寥。
明明冷得空氣都快凝結,但越野車所過之處盡是塵土,嗆得人受不了。
他一人前往,沒人迎接,還得接受檢查。
被檢查時,東里報的當然是她的命,但是她也沒時間過來把他領過去。
有人把他帶到了臨時居住點,他微蹙眉,“餘醫生住哪兒”
這兒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餘歌的。
那人擰眉,“你和餘醫生什麼關係”
“她讓你來接我,你說我和她什麼關係”答了等於沒答。
但那個人還是把他帶到了餘歌住的地方。
這兒條件不算特別差,但是住所也沒優質到哪兒去,都是新建好的紅磚房,和城市裏待裝修的土坯房差不多性質。
唯一一點就是足夠結實。
她的房間很簡單,沒有化妝品,也沒有花花綠綠的東西,房間裏唯一的兩個新木凳似乎都沒被她碰過。
可見平時有多忙。
的確是忙,因爲東里到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左右,卻一直到晚上十點都不見她回來。
東里出去轉了轉,晚餐隨意解決,卻始終沒見到她人。
十一點多,外面逐漸安靜了,房間的木門才被人推開,她從外邊進來,一邊擰着脖子,滿身疲憊。
猛地見他時,她停了動作。
隱約記得有人找過她,被她忽略了。
“沒給你住的地方麼”她恢復神色,去拿了毛巾並沒看他,但確實在跟他說話。
她這才轉過去看了他一眼,然後出去了。
餘歌去打水,房子前只有冷水,她去打一壺開水兌着洗臉、洗腳。
又看了看他,“你要麼”
他不說話,她只好再去一次。
回來時水和毛巾都被東里接了過去,然後學着她洗了一遍,又坐回牀邊。
“爲什麼不回電話”他終於盯着她問。
餘歌把剛倒的熱水端在手裏,語調淡淡,“不想。”
但,他一下午把她的房間都看了個遍,自然也看到了那個被摔得不像樣的手機。
不知道是忙碌中不小心摔爛的,還是因爲什麼暴亂導致。
東里薄脣微抿,看了她兩秒,起身走了過去,拿走她取暖的熱水杯。
嗓音起伏不大,“上牀。”
餘歌只是蹙眉,沒有動作。
然後被他握手往牀邊帶,她才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人已經被他帶過去按在牀邊坐下。
“你過來做什麼”她問。
東里不回答,脫了她的鞋等着她到牀裏邊去。
她只是蹙着眉,雖然隔了很多天,但是氣氛還和來之前一樣,她也不想跟他親近。
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伸要幫她把衣服也脫了。
餘歌一擰眉,盯着他,順勢往裏躲。
手碰到牀面的時候,一股暖流從手心傳到身體裏,表情也變了變,看了他。
她確實不喜歡這兒的牀,因爲太冷了,要把手腳捂熱了去睡還舒服點。
所以,忽然有一張暖烘烘的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他竟然那電熱毯過來
“躺進去。”東里再次開口。
這次,她沒怎麼囉嗦,利索的脫衣服窩進被子裏。
整張牀都是熱乎的,簡直是享受
但轉頭一看到他,餘歌表情又淡了淡,儘量往裏挪。
東里側身坐在牀邊看着她的動作,眉峯幾不可聞的蹙起,“怎麼,還指望我跟你道歉是麼”
來之前怎麼吵起來的誰也不記得,但那種氣氛兩人都好好的秉持着,尤其是她。
他躺下去的時候,手剛伸過去就被她躲開了。
他頓了一下,眉頭微緊。
再一次環過她的腰,也再一次被她往回推。
這一次,東里反而一用力,幾乎把她整個人帶了過來,動作幅度之下,被子裏的暖流滾來滾去的竄着。
她越是不願意親近,他就越來勁,最後握着她的腦袋壓下脣片,“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聲音很低,還帶着不悅,好歹他千里迢迢過來的。
餘歌不說話,因爲她根本沒去思考他所說的問題,只是雙手撐着他。
東里直接一句:“我今晚就睡這兒,你倒是看看能不能把我趕出去。”
說罷又一次緊了緊環着她的力道。
再一次落吻,她還是躲了,然後被他霸道的扳回去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