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推着過去的。
晚晚上午不上班,所以聿崢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那會兒她還在補覺,夜班過後有多痛苦,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所以她接這個電話幾乎是帶着怨氣,“有屁快放”
聿崢聽到這麼粗魯的話,盯着電話皺了眉,很明顯的不悅都升起來了,又把電話放回耳邊,“跟誰學的說話這麼粗”
晚晚這時候閉着眼,正生氣,聽到聿崢的聲音就更生氣了。
“呵忽然想起來嫌棄我粗魯了北雲馥不粗,她溫柔、高貴你怎麼不滾去找她打我電話幹什麼”
晚晚說了一長串,把自己給說醒了,索性坐了起來,昨晚聽到“北雲馥”三個字開始,她就沒把氣撒出去。
聿崢可能想說什麼,但是晚晚沒有給機會。
她繼續說着話:“我從來就肆無忌憚、沒有臉皮你不知道麼”
“晚晚”聿崢試圖平息她的情緒。
可是她壓根不聽,“還是忘了我當初爲了一個男人多麼低三下四的糾纏他你現在來跟我探討女人應該溫柔、斯文”
“晚晚。”聿崢嗓音低了低,帶了些心疼,“我不是顧意的。”
晚晚吸了一口氣,“你要是沒別的事,請別打擾我睡覺,我不想再聽見手機響”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兩秒,很配合,“好的。”
晚晚氣呼呼的掛掉,把電話扔到了一邊。
可是她真的睡不着了。
眼睛很腫,很澀,但胸口憋着一股氣,躺不下去。
過了大概四十分鐘,她端着水杯站在客廳,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咚”的放下杯子,腳步有些快的去開門,她以爲是早餐。
但是,卻看到了聿崢的臉,神色一下子就涼了。
男人從表面的穿着看上去看不出身體素質怎麼樣,總之還沒到必須倚着門才站得住的地步。
他看着她,很有理由,“你說不想聽到電話響,沒說門鈴不能響。”
她忍着關門的衝動,轉身回了臥室。
聿崢的步子並沒有平時那麼的利索,但挺拔的身軀依舊筆直,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痛苦隱忍的表情。
手機被聿崢伸手拿了過去。
他很平靜的看着她,“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掛了電話,放回茶几上,聿崢目光一直在她臉上,帶了一點點的小心,生怕惹她生氣。
這種表情,以前在他臉上是不會有的。
他以前面對她,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要麼就是霸道強勢。
總之不是這樣。
所以晚晚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坐回沙發,不再說話。
聿崢走過去,動作緩慢的坐下,側首看着她,“沒睡好”
很明顯的疲憊,雖然她皮膚極好,白皙水嫩,但還是看得出惺忪。
他作勢把她摟過來,肩膀借她靠着睡覺。
晚晚很敏感,忽然就往旁邊挪了一下,然後看了他的身體,之後目光又看着沙發,忽然就站了起來,離開沙發這個敏感的地方。
聿崢看着她一系列的動作,蹙着眉,“怎麼了”
她撫了撫額,“因爲你和北雲馥好戲,我對沙發有陰影。”
男人眉峯擰在一起,根本聽不懂她話裏的內容,但是意思他聽懂了。
“我跟她怎麼了”聿崢直接問。
晚晚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想回憶,也懶得描述,邁步想回臥室逼着自己再睡會兒。
可聿崢站了起來,伸手下意識的去握她的手腕。
然後被她往前走的力氣慣性的扯了他的身體。
晚晚聽到了他的悶哼,一擰眉,轉過頭看着他一臉隱忍,想必是爲了拉住她扯到哪兒了。
她剛走過去,想幫他檢查,想起了當初被他流氓套路脫衣服褲子的情節,停住了。
“我沒事”聿崢見她沒動,開了口。
她緊了緊手心,終究是醫者仁心,“沒什麼事就回醫院去。”
但是聿崢還是站在那裏,低眉看着她,“我想跟你喫個飯,行麼”
“早餐、午餐、晚餐,甚至茶點,都無所謂,是你就行。”那種語氣,幾乎是懇求的,目光凝視着她。
晚晚看到了他眼底的自己。
對比他現在一臉病患的懇求,她對他的那種冷漠得,就像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