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麼”北雲夫人的聲音裏帶了幾分親切,也有着笑意。
晚晚只是點了一下頭,“還好,今天沒班。”
只聽那頭的人笑意濃了些,“這麼巧啊那回家喫飯不”
說起“回家”,晚晚現在倒是覺得,除了哥哥的御閣園以外,她自己的公寓就是家,可能真是有了孩子,也見了親生父母的緣故。
當然,她對養父母也不算有什麼情緒,更沒有什麼怨恨,畢竟把她養得這麼貌美如花確實不容易
但是她從海島回來之後,他們的確沒怎麼聯繫她,不知道是忙,還是因爲知道她見了親生父母而覺得心裏不暢快。
晚晚看了看時間,晚飯時間還有點早,她也沒法說馬上在哥哥家喫就行。
“你爸和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也沒怎麼有時間叫你回來喫飯,這兩天稍微閒一些說不定過段時間你哥也就回來了,那時候更熱鬧了”北雲夫人接着道。
晚晚想了想,只說了一會兒給她打過去,並沒有答應下來。
回到屋裏,跟她的嫂子傅夜七打招呼的時候,她也沒表明意思。
倒是傅夜七清婉的笑看了晚晚,“在北雲家的日子怎麼樣,我和你哥都不知道,你自己是最有體會的,所以你現在想做什麼選擇,我們無法干涉,也不會給你建議,畢竟我們沒待過北雲家,你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就好,不用考慮什麼道德輿論。”
其實傅夜七之所以這麼說,也表明了知道她在北雲家並不算好過,否則肯定是勸她把兩邊的父母都當親生父母對待。
晚晚也想過的。她知道家裏之所以收養她,最大原因還是她當初的肝源和稷哥哥匹配,之後的每一次對她和顏悅色,也都是她有作用之際。
但無論如何,沒有他們,她在孤兒院肯定認識不了吻安,也過不成現在的北雲晚。
所以,她最後還是離開御閣園,回北雲家用的晚餐。
大概是有些詫異她竟然真的大老遠從榮京回倉城。
家裏的傭人對她似乎都變了不少,大概是北雲夫人的意思,畢竟,她現在是沐家的女兒了。
就算這個消息還沒有專門宣佈過,但私底下知道的人已經不在少數。
“去那邊工作還習慣麼”北雲馥笑着看她。
晚晚點了點頭,結果溫熱的白水,抿了一口,“還行”
這種被衆星拱月的感覺,說實話,晚晚還真不習慣,所以放下杯子,直接問:“您找我,應該是有事吧”
北雲馥被問得愣了一下,然後擡頭看了剛進客廳的丈夫。
北雲鎮倒是一句:“沒什麼事,就是長時間不見你,馥兒又不回來,你哥哥也一直那樣,數你近一些,回來喫個飯熱鬧點兒。”
既然這麼說,晚晚也不追文,“稷哥哥那邊沒說什麼時候能出院”
“說是快了,但是也沒個具體時間。”北雲鎮嘆了口氣,“他能健康出來我就滿足了,沒指望別的”
接着看了她,“現在倒是真後悔當初沒有讓你乾脆利落的進公司,好歹有個人接替,我放心。”
晚晚淡笑,“我挺喜歡現在的工作,您讓我進公司,我還真不一定答應呢”
晚晚察覺到了,所以朝父親看過去。
北雲鎮依舊是笑一笑,“馥兒跟你也沒聯繫過”
她搖頭,沒多說。
三個人的交談就這麼斷斷續續,沒個重點的過去了。
晚餐桌上也沒說什麼實質性的事情。
飯後,晚晚並沒說要走,因爲倉城的公寓太久沒回去,忽然回去肯定是住不成,何況,回來這麼久,家裏人也還沒說到底什麼事。
果然,洗完澡坐在客廳的時候,北雲夫人端了蜂蜜水來,給了她一杯,“有助於睡眠,我專門找人買的”
晚晚接了,“謝謝媽”
既然來了,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光喝水。
屏幕裏播放着什麼晚晚看得三心二意。
好一會兒,聽着北雲夫人看了看客廳入口,終於道:“你明天是不是要過去上班了”
她點頭,“明天是得回去了,不過下午才走,晚上的班。”
北雲夫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爲難。
晚晚看了她,“媽,您要是有什麼事就說,我爸可能要面子不願意告訴我,趁他不在,否則我回了榮京後回來的機會也不多,尤其最近忙着考證。”
“晚晚,你可能覺得,家裏總是有事才能想到你”北雲夫人也嘆了口氣,“我心裏也覺得愧疚,但我們是沒了辦法,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是實在沒法了,才這麼厚着臉把你叫過來。”
她笑了笑,“有什麼事如果我能幫上忙,我肯定是樂意的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說法。”
北雲夫人聽她這麼一說,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而不是感動她這麼體諒人,甚至是歉疚。
再說事的時候,也就自然多了。
“你一年前,不是簽了一個保證書麼”
晚晚聽到這個,微蹙眉,她當然沒忘記,只是
“跟聿家合作的事到現在還沒完”
北雲夫人擺擺手,“這種事情哪能是說合作結束就結束的何況,都是生意人,不可能一個項目結束就把關係斷了,人脈在生意場上是一種資本。”
嗯,晚晚懂。
所以,跟她籤的保證書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北雲夫人手裏轉着蜂蜜水的杯子,看了她,“最近一直開會,都是討論合作項目的事,之前簽了保證書,但咱們家公司運轉情況你也知道,肯定達不到給人籤保證的那個程度,所以,過些天開會,你可能要出席。”
以保證人的身份出席,那不就是生意出問題了
“要賠款”她微蹙眉。
說起錢,她也不是沒有,但是生意場上賠款這東西,不是幾萬幾十萬這麼個數字,何況,她還沒弄清楚狀況。
北雲夫人皺着眉,“有可能,你爸已經找了談判員。”
都找人要談判了,那必然是壞到一定程度了。
“稷哥哥那邊聯繫了麼”
北雲夫人搖頭,“你也知道你哥的情況,我怕他擔心,一擔心萬一拖着身體回來就不好了,所以沒敢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