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聿崢朝她看來,眉目很淡。
儼然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看着別人怎麼變着法兒求他的樣子。
晚晚咬了咬牙,看着他現在的樣子。
終究是一句:“聿崢,你最好別跟我得寸進尺,你知道這樣對我沒有用你也知道我不是個多有良心的人,如果有必要,我大可以放棄整個北雲家,你以爲我怕被人罵麼我被罵得還少麼”
她笑了笑,“我告訴你,我現在只在乎我自己的生活,在乎沐家的好壞,和米寶的幸福,其他的,可以說與我無關,包括你”
說這些的時候,晚晚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所以,聿崢再一次朝她看去,帶着幾分凝重和探究。
她撇開視線不想跟他對視。
許久。
終於是聿崢開了口:“我沒有逼你做什麼,只要求你能稍微對我好一點,不過分吧”
“好”
她似笑非笑,“我不知道聿少所說的好,是有多好像我當初喜歡你、纏着你時候那樣”
不等他回答,她很乾脆:“對不起做不到,你可以走了。”
聿崢當然不會走。
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恨我麼”
這樣突然的問題,讓晚晚蹙眉看着他。
“爲什麼要恨恨一個人是很辛苦的事,何況,沒有愛就沒有恨,我對你沒那麼複雜,只想劃清界限,別再糾纏。”
不恨就行,其餘的聿崢不是很關心。
然後又一句:“你先喫早餐。”
說了這麼多,她早就放下了餐具。
“不想吃了。”她說。
聿崢往她旁邊挪了一點,拿了她用過的筷子,作勢給她喂。
晚晚蹙起眉,往後避了避。
他看着她,“我要求不高,跟我相處,不要厭惡、不要排斥,哪怕當做普通朋友。”
“我沒有普通朋友。”她淡淡的一句。
聿崢筷子上的食物固執的遞到了她嘴邊,看着她喫進去。
然後才扯了一下脣角,“韋倫算哪種朋友跟他一樣也可以。”
她剛要說話,聿崢
忽然看了她,“最好不要說什麼牀笫朋友,你知道我不愛聽這些。”
所以,這會兒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筷子,等着他繼續。
而聿崢則是等着她的答案。
兩個人之間就不默契又一致的沉默着。
直到晚晚皺起眉,不高興的轉過頭來看着他的臉,發現他正盯着她看。
不知道看什麼,她只想接過筷子,一次性喫飽完事。
但是他躲開了她的動作,忽然低低的凝着她,“有那麼難麼我們之間明明沒有糟糕到那種程度,至少”
他停頓了會兒,低啞模糊的嗓音裏帶了幾分嘆息,“至少,我是孩子的爸爸”
突然提到米寶,晚晚陡然擡眼。
可他的五官忽然湊近,薄脣毫無預兆的壓下來,餐具早被他放下,只用手握着她的臉。
氣息交織,“別對我發脾氣,我會很難受。”
他吻着她的動作充滿某種自責,聲音裏更是,“你沒法想象這一整年我是怎麼過的但是直到你爲我生下米寶,才發現那一切都不算什麼,都抵不上你看我時滿眼的冷淡,晚晚”
她本能的閉了眼,看不得他眉目間的痛楚和深情。
可他挑着她的臉,勾着她的下巴攫住脣瓣,迫使她必須面對,而且非要以這樣的姿態談整件事。
“我從來不屑於做小人,爲了你,我連家裏的生意都利用上了”
吻着她的動作停駐着,他低眉望着她,“什麼談判、賠償都可以小事化了,只要你對我不那麼冷淡,不行麼”
晚晚呼吸不自然,擡手推了推,“你先放開我。”
他不,然而忽然一個用力,把她整個人都拎到了他腿上坐着。
晚晚被嚇得幾乎驚叫,一雙眼瞠着他。
他是個病人
聿崢像看懂了她在想什麼,“我出院了。”
但她更清楚,他這種人,出院不代表痊癒,只能說明他又有事要去做,不能在醫院閒着而已。
所以,她幾乎沒敢動。
也因爲全身僵硬,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她整個人就契合到毫無縫隙的趴在了他懷裏,推都推不開。
那一瞬間,聿崢都覺得自己是個變態,收緊臂力,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味道,下巴緊緊壓着她的肩。
只要微微轉過臉,薄脣便在她脖頸間輾轉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