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閉了會兒眼,又聽到他問:“餓麼”
知道她最近都習慣喫夜宵。
晚晚搖頭。
但是她聽到了聿崢翻身下牀的聲音,她也懶得管,自己睡自己的。
臥室裏安靜,她其實睡得很好,但是中途還是醒來了,下意識醒來的。
因爲她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去多久。
聿崢從外邊進來,一眼正好看到她朦朧的坐在牀上,擡眼看他都是沒睡醒的樣子。
“怎麼了”他微蹙眉,走了過去,“不舒服麼”
她一頭霧水,“沒怎麼這麼問”
聿崢到了牀邊,看了她鎖骨下的吻痕,擡手撫了撫
,很直白的回答:“怕你身體受不住。”
晚晚確實沒想到是因爲這個
然後又看了他,“那你剛剛還一副無休無止的趨勢。”
他沒搭這個茬了,擡手理順她的長髮,“餓了麼”
晚晚還是搖頭,看了他,“你什麼時候走”
聿崢以爲她不會問的,既然問了,他也回了:“七點多。”
挺早的。
她要是再睡下,估計那會兒醒不過來。
“不用送。”他接着道,習慣性的,只要跟她距離近,就總想吻她,薄脣湊了過去,從她脣畔吻過後把她整個人擄過來擁着,“儘可能早一點回來。”
晚晚看不到他的臉,只是道:“多久我也無所謂。”
“是麼”他的聲音壓在她額頭上方,氣息蹭過髮梢,有點癢。
聿崢稍微用力,把她整個人從懷裏翻了個身,低眉看進她眼裏。
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晚晚被他這麼看幾秒就受不了,只好笑了笑,“我們之間,總覺得有一種是你養我的關係每次過後,再睜眼基本都是你出差。”
正好,聿崢順勢開了口:“所以,有沒有想過要別的關係”
別的關係
晚晚如果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她略微歪過腦袋,漂亮的眉梢輕揚着,“上學的時候,就很想讓你做我男朋友,帶出去可以炫耀,無比自豪的那種。”
但是後來慢慢的,那種感覺不那麼強烈了,她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沒了的。
一直到現在,除了婚姻,她想不出別的關係了。
但是婚姻,卻也是她恐懼的東西。
很簡單的兩個字,要很大的勇氣,走進去了就要面臨許多問題,絕對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繃着她那一點點的高傲,一旦輸就是徹徹底底。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聿崢給不了。
所以她看了他,“如果你的這個職業可以變,或者,你能肯定的給我一顆定心丸,告訴我以後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也許我會考慮。”
“否則,再出第二個北雲馥,哪怕知道你們有需要和她保持關係,我也不覺得自己能受那個委屈。”
至少說明,她確實考慮過,所以聿崢眼底都柔和了,“我懂。”
“再給我點時間。”
她淺笑,“我並不着急。”
對聿崢來說,現在她的狀態無疑是最好的,就像忽然把他從死刑犯變成了無罪釋放。
只是他有些不解,“爲什麼忽然不再芥蒂了”
晚晚看了他。
算不上真的對那件事完全沒陰影,只是寒嗣那麼說之後,她就這樣了。
“你覺得不好”她微挑眉。
聿崢立刻臉色一凝,一副生怕她立刻變卦的神態,“沒那個意思。”
晚晚很少見他這麼的小心翼翼,有些好笑,也有點心酸,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他又一次擁了她,顯得很不滿足,“你早一點過來不是很好”
非要趕在他離開前一晚,根本糾纏不夠。
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晚晚柔脣微扯,沒搭理,倒是依着他就開始打瞌睡。
聿崢發現的時候,她都睡着了。
在牀上緩了會兒,看了時間,來得及她喫個飯再去上白班。
起洗漱卻看到了鏡子上貼着聿崢寫的便籤:“早餐在冰箱,若是住這裏,就打這個電話,讓人送餐過來。”
因爲相比她的公寓,聿崢的公寓距離她上班的醫院近。
不過,他說這話之前,晚晚沒想過住在他這裏。
這會兒撕下紙條,還真就這麼打算了,正好住得近可以每天多睡覺。
早餐應該就是他昨晚起來做的。
就像不止一次,他們前一晚糾纏,第二天他就走了一樣,晚晚吃了不止一次他這樣留的早餐,
忽然想,他對她,其實很好。
甚至還打電話給吻安,聊了幾句後問她:“宮池奕出差前會大半夜起來幫你把早餐做好麼”
吻安聽着她莫名其妙的問話,幾秒後反應過來,“你好像在跟我秀恩愛”
晚晚淡笑。
她不說話,吻安有些驚,“和好了”
“算不上,但不是很糟糕。”
那吻安就明白了,他們之前有很長一段也是這種關係,沒有明確名分,但是和情侶甚至夫妻沒差。
對這種描述,晚晚似笑非笑的回答:“不好麼不用帶着對婚姻什麼的責任義務,卻可以享受固定關係沒有的刺激”
吻安忍不住白眼,“你什麼思想這話從男人嘴裏出來才正常,女人會覺得喫虧”
晚晚笑,“說的好像你們鬧離婚的時候沒纏綿過一樣”
果然一句話把吻安給堵了,“行吧,你贏了。”
晚晚也認真下來,“我能問問,他去找北雲馥幹什麼嗎”
聽起來的漫不經心的,但是吻安不那麼覺得。反而覺得晚晚現在應該很擔心,重重遐想都能從腦子裏冒出來。
吻安只能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
沉默片刻,她才“哦”了一句,一直到掛電話也沒再問了。
之後那些天,晚晚每天只有上班一件事,偶爾會被韋倫的電話打攪,她都想方設法的拒絕見面,更不會出去跟他喫飯。
其餘時間,她和爸爸媽媽通電話,看看米寶。
那段時間時間,感覺米寶一下子長大了,五官變得越發清晰,很明顯隨的聿崢。
好看是好看,可是她覺得嫉妒她這麼好看,怎麼沒跟她長得像
米寶每次見她都要在屏幕上“吧唧”飛吻好幾次,看得人一顆心都軟得沒辦法。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後,晚晚和那邊沒怎麼聯繫了,因爲爸爸媽媽說要厲害海島一段時間,出去旅遊,會不方便,米寶和寒嗣都會跟着去。
她信了,偶爾發個短信,沒再視頻過。
可是所有人都騙了她。
連吻安都在騙她。
她知道吻安在聿崢走的前後也離開了倉城,之後一直在倫敦辦事,卻不知道具體忙什麼。
一直到晚晚從韋倫那兒聽來北雲馥被綁架,宮池奕、吻安,以及聿崢,全都在忙這件事。
對她來說,這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她也知道了內閣舊派竟然有意進犯那個不爲人知的海島。
所以,之前他們告訴她,是帶着米寶和寒嗣出去旅遊的,現在看來,根本和避難無異。
她沒空去想韋倫爲什麼要告訴她這些,只想知道米寶他們在哪、怎麼樣了
所以她去了御閣園找大哥沐寒聲。
結果沐寒聲不在,只有她嫂子傅夜七在。
同樣是女人,傅夜七更能體會她現在的焦急和無助,所有家人什麼境況都不瞭解的感覺並不好受。
但具體的,連傅夜七都不知道,只能安慰她:“爸不是一般人,一輩子和這些事打交道,不會有事的,沒告訴你,大概是怕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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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寶要被綁架了